阮映画倒进了一个怀抱里,睁开眼睛就看见叶星灿关心的眸子。
“画画,你没事吧?”
阮映画缓了缓,起身:“没事。”
“你的车子呢,怎么坐出租车回来?”
阮映画怕叶星灿担心,没有说出实情:“车子半路出事故,拉去4s店修理了。”
阮映画从叶星灿身边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了她身上药水的味道,叶星灿鼻子凑过去。
阮映画身体僵硬:“灿灿,你在干什么?”
“别动。”
叶星灿循着药水的味道,停在她的身后,拽下衣领,雪白的后背贴着刺眼的纱布,周围还有淤青。
叶星灿脸色骤变:“画画,这是怎么弄的?”
就算路上出车祸,受伤的部位也不应该是后背,而且她的小脸带着病态的苍白,跟出门时的反差太大了。
叶星灿的眼睛里带着探究。
阮映画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安慰她:“我不小心弄的,只是皮外伤,两天就好了。”
她侧过叶星灿回了办公室,纤瘦的背影带着疲态。
叶星灿断定阮映画一定有事情瞒着她,她思忖片刻,拨打傅瑾之的电话。
对方电话拨通,叶星灿拜托地说:“哥哥,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情。”
傅瑾之:“什么事?”
叶星灿:“我想知道画画上午出门都遭遇了什么,她的状态很不对劲,整个人很疲惫,身上还有伤口。”
傅瑾之的眸光逐渐沉了下去。
她不是故意失约吗?
秘书从外面走进来,傅瑾之问:“什么事?”
秘书:“关于太太的事情。”
傅瑾之不想听到阮映画的消息。
可想到妹妹的拜托,他抿了抿薄唇:“什么事?”
“太太在去民政局的路上被人拦路砸车。”秘书掏出几张照片放在傅瑾之办公桌上:“据我调查,雇佣这些人的人是香水加工厂的厂长。”
酒局过后,厂长就被降岗。
谁能想到他怀恨在心,这么快就有动作了。
傅瑾之翻看着照片,白色轿车被砸得面目全非,所有车玻璃都碎了,主驾驶的座椅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这是阮映画的血,因为灿灿说她受伤了。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处于惊恐之中吗?
傅瑾之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双手几乎攥成拳头,周身散发出冰冷煞人的气压。
“封锁一切能离开帝都的交通工具,把他给我抓过来。”
他上次劝阮映画喝酒,傅瑾之只降岗可以说非常仁慈。
偏偏他不知死活,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
厂长看到下面人拿回的照片十分满意,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
阮映画害他降岗降薪,成为圈子里的笑柄,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厂长还不忘跟阮玲儿邀功请赏:“阮小姐,看见我发给你的照片了吗?我这次可是给咱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他被降岗之后,圈子里的好友都不跟他来往了,想跳槽都找不到去处,阮玲儿是阮氏集团千金,一定能给自己谋个不错的职位。
厂长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阮玲儿看到阮映画锁在车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但她知道傅瑾之那边已经有动作了,瞬间翻脸不认人。
“你给我出恶气?出了什么恶气?”
厂长听到阮玲儿装傻的语气,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阮小姐,你什么意思?”
阮玲儿气愤地质问:“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给我发这样莫名其妙的照片,还有,你知不知道阮映画是我妹妹,你这样针对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厂长傻眼了:“她是你妹妹?”
他那天明显注意到阮玲儿对阮映画的敌意,他针对阮映画,她也默认了,现在却告诉他,她们是姐妹?
他感觉自己被阮玲儿给耍了。
事实上,阮玲儿就是耍他,谁让他那么傻,那么容易上套呢?
阮玲儿意味深长地说:“你伤害了阮映画,快倒霉了。”
看在他那么乖的份上,阮玲儿给了他一个忠告。
厂长意识到不妙,顾不上生气,立刻收拾东西跑路,他刚走出电梯,黑色商务车停在单元楼前,副驾的男人率先下车。
厂长心如死灰,那是傅瑾之的秘书。
傍晚时分,阮映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
她脱掉鞋子,赤脚走在地板,在沙发侧躺下。
后背的伤口导致她无法平躺,捡起掉落在地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刚打开,弹出的就是新闻频道。
女主持娓娓道来:“今晚,在帝都大道附近发现一名衣不蔽体的男人,浑身是血地躺在草丛里面,据调查,这名男子是傅氏集团旗下香水加工厂的副厂长李鸣。”
阮映画坐起来,死死盯着电视。
虽然男人脸上都是血,但阮映画还是认出来,他就是香水加工厂的厂长。
主持人那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为什么是副厂长,他被降职了吗?
看到李鸣惨不忍睹的模样,阮映画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叶星灿。
她今天知道她被欺负后,气势汹汹地离开办公室,不用想也知道去找人了。
阮映画念及于此,立刻打电话给叶星灿。
“画画。”
阮映画问:“灿灿,你是不是动手了?”
叶星灿不明白:“我动什么手了?”
阮映画提醒:“香水加工厂的厂长李鸣被打了。”
叶星灿反应过来,直接爆粗口:“靠,是那个狗东西欺负你了吗?我马上带人去收拾她。”
阮映画蹙眉。
难道打李鸣的人不是叶星灿吗?
那又会是谁呢?
门铃声打断了阮映画的思绪,她走到防盗门前,透过猫眼看向外面。
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走廊里,幽冷深邃的目光突然扫过来,仿佛捕捉到了阮映画。
阮映画心中一惊,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心脏狂跳不止。
若不是知道猫眼只能从里面看外面,她差点以为傅瑾之能看到自己。
手机铃声响起,阮映画看着来点备注,眼中闪烁着复杂。
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她滑动接听。
“阮映画,开门。”
男人幽冷的声音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他以前没少这样命令自己,可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阮映画不想听他的。
“我不在家。”
男人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站在门后面。”
阮映画愕然:“你怎么知道?”
话落,她咬断舌根的冲动都有了。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傅瑾之等了一分钟,门没有开,耐心耗尽,给阮映画发了一条短信。
【自己开还是我踹门?】
阮映画无语,这男人怎么那么霸道?
除去奶奶做手术的钱,她穷得叮当响,没有额外的钱换门,阮映画打开门:“你找我什么事?”
傅瑾之睨着阮映画不耐烦的小脸,不悦道:“怎么,不欢迎我?”
阮映画很想告诉男人实话,可想到还要追着他问离婚的事情,便柔和了语气:“没有。”
她现在的表情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傅瑾之没有拆穿她,“有拖鞋吗?”
阮映画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
傅瑾之眸色深了深:“这是给谁准备的?”
“啊?”
阮映画不明白傅瑾之的意思,如实道:“家里以后肯定会来男人,给他准备的。”
她搬新家之后还没有暖房,暖房的时候,朋友可能会带另一半来,阮映画就准备了几双男士拖鞋。
傅瑾之眯起黑眸,声音寒冷刺骨:“这么着急找下家吗?”
阮映画反问:“我不能找吗?”
傅瑾之心底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冷声提醒她:“阮映画,别忘记,你现在还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