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型失败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
若是成功了呢?
她是Rh阴性血,配型成功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对方压低声音道:“你拒绝不了他,但是可以决定自己的血液。”
阮映画不解:“什么意思?”
“用别人的血代替你的血。”
只要换掉她的试管,那么配型一定会失败。
阮映画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但问题是……
“我去哪儿找别人的血呢?”
她总不能再抽血科偷梁换柱,会影响到别人。
“我免费送你一管吧。”
阮映画嘿嘿一笑:“那就谢谢师哥了。”
解决了骨髓配型的事情,阮映画俏脸上也露出笑容。
男人叹气一声道:“师哥真希望你能早日获得幸福。”
阮映画的前半生过得太苦了。
她那么美好的女孩子值得被好好对待。
阮映画笑眯眯地说:“先苦后甜,我相信我以后的日子会甜起来的。”
“师哥也会努力守护你的幸福的。”
阮映画挂断电话,俏脸上滑过苦涩。
她嘴巴上说着相信,但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得幸福。
她没有回复傅瑾之,就好像忘了这件事情一样。
和叶星灿聊天的时候偶然想起她也做过骨髓配型。
阮映画问:“你上次做的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不匹配。”
“你知道生病的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
正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拿到结果之后,她也懒得问。
阮映画又问:“爷爷没去做骨髓配型吧?”
“没有,爷爷年龄大了,就算骨髓配型合适也无法做骨髓移植。”
他要是上手术台,百分之九十九下不来。
病人对傅瑾之再重要,他也不可能置傅老的生命于不顾。
叶星灿好奇地问:“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难道哥哥也找你去做配型了吗?”
阮映画嗯了一声:“我还没答应他。”
叶星灿诚恳地说:“我建议你别去。”
好不容易要和哥哥划清楚界限了,若是因为配型的事情牵扯到一起,阮映画很难挣脱出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骨髓移植能不能救活对方。
对方日后的治疗和恢复还需不需要用到阮映画。
哥哥几经周折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骨髓捐献带来的诱惑利益很大,但麻烦事情更多。
阮映画苦笑:“你哥哥不一定听从你的建议。”
叶星灿嘴角狠狠抽了抽:“这倒是。”
傅瑾之做的决定没有人能忤逆。
他既然跟阮映画提出来了,那就必须去做。
叶星灿安慰道:“做就做吧,配型结果不一定吻合。”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哥哥需要骨髓,而画画恰好合适呢?
“幸运女神会眷顾你的。”
阮映画苦涩地笑笑。
幸运女神若是会眷顾她的话,她也不至于过得像现在这么惨。
叶星灿仍然乐观地说:“虽然你衰神附体,但衰神偶尔也要休息,不会每次都恰好遇见你的。”
“但愿吧。”
但愿这次有师哥的保佑,她能逃过这一劫。
……
翌日
阮映画接到了傅瑾之的电话。
“在哪儿?”
“工作室。”
“我让司机去接你。”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毋庸置疑。
阮映画唇角掀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好在师哥的血液在早晨的时候就送到了她手里。
阮映画拎起包包出门。
叶星灿关心地问:“画画,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过是抽个血,我自己可以。”
叶星灿跟她一起去会影响她的操作。
她不建议她做骨髓配型,不一定赞同她调换血样。
阮映画去了医院,她没去采血大厅,而是跟护士去了处置室。
“凌医生,人来了。”
凌澈看了一眼阮映画,眉眼间都是厌恶:“我有个手术要做,你给她抽一下血。”
凌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离开了。
他不想亲自帮阮映画采血,触碰到她的肌肤,他都觉得恶心。
阮映画没把凌澈的嫌弃放在心上。
她被傅瑾之的朋友嫌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取东西。”
阮映画问:“这次要采多少血呢?”
“8ml左右吧。”
阮映画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试管的刻度,不多不少,正好是8ml。
她的心踏实下来:“我去趟厕所。”
“你尽快回来。”
“好。”
三分钟后,阮映画坐在椅子上抽血。
抽血很快结束,护士整理好试管准备保存起来,刚转身,身后响起同事的声音。
“小言。”
小言转过身:“什么事?”
同事朝她招手:“你过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血样保存起来。”
“急事,你先听我说完再放起来也不迟。”
小言耐不住同事的催促,把血样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和同事走了出去。
阮映画快速从包里拿出包里的血样和自己的血样调换。
小言回来的时候,阮映画坐在椅子上,用棉签压着针眼。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离开了。”
“好。”
阮映画慢吞吞地亲身,亲眼看着小言把血样保存起来,才放心地离开。
这个血样是O型血,绝对不可能匹配成功。
阮映画丢掉棉签,步伐轻松地离开。
傅瑾之从凌澈的办公室出来,望着阮映画的背影,拧起峻眉。
他那天跟她提起骨髓配型的时候,她一脸的凝重之色,今天怎么一副轻松愉悦呢?
傅瑾之抬脚去了处置室。
小言被男人强大的气场震慑到,小心翼翼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傅瑾之面容绷紧:“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的血样抽取了吗?”
小言如实道:“抽了,我已经保存起来,等凌医生回来就可以做检测了。”
“在哪里?”
医院外部人员没有权利查看病人的血样,但傅瑾之开口之后,小言竟然不敢忤逆,取出阮映画的血样递给他。
傅瑾之摸着冰凉的试管,黑眸里闪过若有所思。
小言结巴地问:“有,有什么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