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察觉到傅瑾之的厌恶,不敢再碰他,讨好地望着男人:“傅总,你是来探望我的吗?”
傅瑾之很少踏足摄影棚,可以说几乎不来。
他刚才听到唐辰说阮映画来公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常玉欺负阮映画的画面,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
他的下颚线绷紧,沉声道:“视察工作。”
常玉不依不饶:“是来视察我的工作吗?”
傅瑾之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嗯了一声。
常玉的表情顿时变得得意起来,生怕别人听不见,故意大声地说:“傅总,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特意来摄影棚探望我,我真的好感动。”
众人神色变化莫测,猜不透傅瑾之的真实想法。
阮映画看着‘腻歪’的两个人,低下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中的落寞。
她原本打算拍摄结束后去找傅瑾之,男人突然出现在摄影棚,她省事了不少,却开心不起来。
她继续忙碌手中的事情,努力无视他们的存在。
她的淡漠点燃了男人心底的无名之火,好似笼中野兽被放出,在他体内疯狂嘶吼啃咬,傅瑾之抄在口袋里的手紧捏着拳头,控制体内紊乱的怒气。
傅瑾之:“唐辰。”
“在。”
唐辰感觉到男人周身的怒气,头低得很低,生怕被波及。
傅瑾之冷声吩咐:“今天来服务常玉的工作人员都辛苦了,你安排人去买咖啡犒劳大家。”
傅瑾之的命令狠狠给常玉长了脸,她高傲地抬起下巴,像神气的孔雀一样在摄影棚里走来走去。
等店员送来咖啡,她亲自拿起一杯,走向阮映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咖啡一点都不苦,格外的甜,阮映画,你也尝尝吧。”
常玉的唇角勾着甜蜜的笑容,阮映画仅看了一眼,就接过咖啡:“谢谢。”
连给常玉挖苦的机会都没有。
常玉撇了撇嘴,暗自嫌弃阮映画不上道。
她离开后,阮映画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咖啡豆的香醇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但很快,舌尖就剩下了苦。
她看了一眼标签。
明明是甜甜的卡布奇诺,为什么她只尝到了苦呢?
……
拍摄开始
工作人员搬来一把舒服的椅子,让傅瑾之坐在最佳观看位置,能清楚地看见所有人的状态。
阮映画坐在导演身边,根据拍摄进度,以及导演的建议,及时对后面的广告内容做出调整。
她很认真,也很真诚,灯光打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好像镀上了一圈光芒,吸引着他的眼球。
阮映画知道男人在看她,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手中的策划方案一个字都没有动。
导演注意到阮映画的失神,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阮映画回神:“抱歉。”
导演没有生气,温润道:“没关系,等下我来修改方案吧。”
“那怎么可以呢?”
“你的压力太大,去旁边放空一下大脑吧。”
导演是为数不多知道傅瑾之和阮映画关系的人。
老公和情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阮映画没动,导演知道她在顾忌什么,拍拍她的肩膀:“去吧。”
阮映画从男人身边经过去了卫生间。
她把水龙头拧到凉水,将其拍打在脸上,刺激着神经末梢,混沌的大脑清晰了不少。
她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就往外走,她没注意到身后的人,直愣愣撞了上去。
唔……
阮映画撞疼了鼻子,她忙不迭擦眼睛上的水渍,睁开眼睛便看见男人的白衬衫被弄湿,隐约能看见小麦色的肌肤和肌肉纹理。
她的俏脸陡然就红了,傅瑾之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阮映画!”
男人突如其来的低吼声吓得阮映画心脏一跳,她本能地后退,直到腰抵在盥洗池前,无路可退。
她看着男人那张正酝酿着暴风雨的俊脸,结结巴巴地解释:“我不知道你站在我后面,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没看见。”
阮映画:“……”
为什么总觉得这三个字似曾耳闻呢?
“抱歉。”
她乖乖道歉,没有招惹男人,生怕他等下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阮映画搬离傅园之后,就好像长出了反骨,突然这么乖顺,傅瑾之眼中闪过诧异。
傅瑾之的黑眸中有探究,他盯着阮映画的头顶,好像要看穿一样:“阮映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求我?”
阮映画愕然,这男人太聪明了。
聪明得让她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阮映画的手指纠结地勾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更怕的是傅瑾之的怒气。
傅瑾之也不催,静静地看着阮映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鼻息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阮映画的心脏缓缓揪起,她终于鼓足勇气:“傅瑾之,我……”
“傅总,傅总你在卫生间吗?”
常玉的声音响起,并且渐行渐近。
她为了给傅瑾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专注配合地完成每一个镜头,都没有注意到傅瑾之什么时候离开的。
阮映画这才注意到她和傅瑾之离得很近,只差几厘米,两个人就贴在一起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本能地逃跑:“傅瑾之,我先走了。”
傅瑾之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健硕的身躯把她的去路挡得死死的,阮映画走不出他的包围,急得小脸都红了:“傅瑾之,你要干什么?”
奶奶的命攥在阮玲儿手里。
若是常玉看到两个人这样站在卫生间里,传到阮玲儿的耳朵里,自己恐怕又要被刁难一番。
她不怕刁难,她害怕奶奶无法及时手术。
傅瑾之盯着阮映画慌张的小脸,神色晦暗不明:“你怕她做什么?”
她才是他的老婆。
别说只是站在一起,就算做出更过分的事情,谁也无法置喙。
“傅总。”常玉的声音近在耳边。
阮映画有点慌,想挣脱傅瑾之的桎梏:“我改天再跟你解释可以吗?”
她越是这样,傅瑾之也是不愿意放开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