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画收拾好心情去厨房炒菜。
她给不了小家伙安慰,就做几道川菜哄他开心吧。
阮映画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正要上楼叫傅昕白吃饭,就见小家伙顶着一双核桃眼下楼。
他默不吭声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小手纠结地缠在一起,眉宇间带着几分不安。
这时,张妈过来:“少夫人,少爷让我告诉你,他要处理一份紧急文件,让你先陪小少爷吃晚餐。”
阮映画敏锐注意到傅昕白缠在一起的小手松开了。
傅昕白害怕见到傅瑾之,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阮映画什么都没有问,她把饭菜拨进硅胶分格餐盘里,送到小家伙面前:“吃饭吧。”
餐盘是绿色小熊形状的,傅昕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用这样可爱的餐具,被当做小孩对待,他有些不适应。
“这个盘子太幼稚了。”
阮映画看着小家伙满脸的嫌弃,忍不住道:“你以为你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很成熟吗?”
他是一个小孩,就应该用一些小孩该用的东西。
现在不用,难不成大了再用吗?
傅昕白推开盘子:“我不习惯。”
张妈见状,要上前换餐具,却被阮映画拦下:“那你就试着习惯。”
阮映画没有再管小家伙,拿起筷子吃饭。
在游乐场陪他们父子玩了一天,她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是真的饿了。
傅昕白还想僵持一会儿,可饭菜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肚子很快唱起了空城计,再看阮映画大快朵颐的样子,口水分泌速度变得快了起来。
阮映画吃饭间隙,还不忘提醒:“你再不吃,等下不够可就没有了。”
傅昕白没有了顾忌,把盘子端过来开始吃饭。
入口麻,回味辣,爽口又开胃。
虽然都是麻辣口,但每一道菜又有各自独特的风味。
傅昕白蓦地瞪大双眼,他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傅昕白吃饭的速度加快,同时不缺斯文优雅。
阮映画见他喜欢吃,放慢了速度。
三盘菜,两个人吃得干干净净,傅昕白还打了一个饱嗝。
阮映画问:“好吃吗?”
傅昕白傲娇地回了一句:“还行。”
阮映画撇撇嘴,真不愧是傅瑾之的儿子。
饭后,阮映画端给他一杯牛奶,傅昕白拜托道:“小姨,你能不能帮我跟爸爸说一声,我明天想跟妈妈出去玩。”
“好。”
阮映画转告傅瑾之,男人拧起峻眉,他不希望傅昕白和阮玲儿过多来往。
阮映画说:“母子之间的血缘是割不断的。”
不管阮玲儿行为多么恶劣,她都是傅昕白的妈妈。
他的阻拦只会让父子关系恶化。
傅瑾之想到儿子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口倏地一痛,同意了。
……
翌日
司机送傅昕白去阮家,阮映画准备打车去上班。
傅瑾之的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车窗落下,男人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神色冷峻地盯着屏幕,淡淡启唇。
“上车。”
“我打车就好。”
男人的目光从电脑移开,神色揣摩地望着阮映画:“接送你上下班是你提出的要求,现在住进傅园就不需要了吗?”
男人最后那句话让阮映画很不舒服。
好像她是为了回到傅园才提出那个要求的一样。
她只是单纯不想跟男人一辆车。
现在解释又有些欲盖弥彰。
阮映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拉开车门上车。
男人昨天陪傅昕白玩了一天,积压了一堆工作,忙着处理工作的他根本没有时间理会阮映画。
阮映画乐得轻松自在。
叶星灿的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她接了阮映画,好奇地问:“今天怎么是我哥送你?”
阮映画如实道:“司机送小白去阮家了,我只好蹭你哥的车了。”
叶星灿不喜欢阮玲儿,她拧起好看的眉头:“真不知道我哥当初怎么跟阮玲儿勾搭上的。”
阮映画:“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叶星灿冷笑:“他当时肯定眼瞎了。”
阮玲儿那种虚伪,徒有其表的白莲花根本不是傅瑾之喜欢的类型。
肯定是傅瑾之受了情伤,阮玲儿趁虚而入。
说到情伤,叶星灿看向阮映画:“画画,当年你和我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星灿没有经历见证他们之间的感情,但能从傅瑾之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他对阮映画的感情很深。
傅瑾之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若是喜欢上一个女人,对方很难不爱上他。
尤其得知那个女人是阮映画之后,她更愿意相信他们当年的分手是有隐情的。
旋即,叶星灿看见阮映画苍白的小脸,意识到自己问的太直白,忙不迭补充道:“我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我想帮帮你和我哥哥。”
就算无法和好,解开误会,冰释前嫌也是好的。
阮映画眼底都是灰败之色:“没用的,你帮不了。”
不管当年的事情有没有误会,他们都回不去。
“为什么?”
阮映画闭了闭眼睛:“你确定想知道吗?”
“我想。”
阮映画每次跟自己说得都很隐晦,她只知道她曾经很爱傅瑾之,却不知道为什么分手。
而当年的事情,傅瑾之都抹掉了,她根本调查不到。
那件事情之于阮映画是无法痊愈的伤口,现在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却硬生生地撕开,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阮映画睁开眼睛,眼底一片骇人的血红,低沉压抑的声音里满是绝望:“我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有了孩子,他和阮玲儿睡在一起有了傅昕白,你觉得这样的我们还有回去的可能吗?”
叶星灿身子跌进座椅里,她手脚冰凉,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就算他们之间有误会,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哽在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叶星灿心疼地抱住阮映画:“画画,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阮映画眼眶里的猩红褪去,翻涌的悲伤也被她再次压下,她平静地说:“这件事情不是秘密,你知道了也好。”
叶星灿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知道她和傅瑾之维持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