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之先下车,走到后车门要搀扶傅老下车。
傅老摆手推开他:“你去抱你的儿子,我这边有司机在。”
“您小心一点。”
傅瑾之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把小家伙抱下来。
阮映画不见阮玲儿的身影,压下心底的诧异:“爷爷。”
傅老看见阮映画,顿时笑靥如花:“画画,好久不见了。”
叶星灿疑惑地问:“爷爷,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还正好赶在她们回傅园的时间,难免让人怀疑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
傅老面不改色地说:“我来送小白,顺便看看画画。”
他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叶星灿,吹胡子瞪眼地问:“不孝孙女挡着我的去路,是想让我在院子里站着吗?”
叶星灿撇撇嘴,让出一条路来,她凑到阮映画耳边低声道:“画画,你要小心谨慎,我总觉得老头子没安好心。”
傅老不赞同哥哥和画画离婚,他今天突然来傅园,肯定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哥哥好不容易才松口,爷爷千万不能再做画画幸福路上的拦路虎了。
苏晚晚被叶星灿逗笑了:“爷爷应该没什么坏心眼。”
“不好说。”叶星灿循循善诱道:“画画,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耳根子软,心底善良,容易相信别人,这种行为不可取,知道吗?”
虽然傅老师她的爷爷,但她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傅老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阮映画就是单纯无邪的小兔子,想骗她只是动动嘴的事情。
阮映画摸了摸鼻子,她觉得叶星灿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她应该提防,不论如何都不能被傅老说服。
“我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叶星灿的手臂搭在阮映画肩膀上,仗义道:“有我在,不会让爷爷欺负你的。”
走在前面的傅老回眸看着两个人:“你们站在那里腹诽什么呢?”
阮映画和叶星灿不约而同道:“什么都没说。”
“快进来。”
“是。”
阮映画和叶星灿相视一笑,一起进去。
……
而另一边,阮家。
阮玲儿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并且让佣人装车。
阮家父母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阮母问:“玲儿,傅总真的松口娶你了吗?”
阮玲儿讨厌这种疑问,她没好气地说:“我马上就要住进傅园,结婚只是时间的问题。”
阮母强忍着没有说出,阮映画也住进傅园了,最后不还是被赶出来了吗?
阮玲儿和她是母女,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内心想法,她不悦地说:“我和阮映画不一样,我有儿子,她有吗?”
阮母没有说让阮玲儿不开心的话。
她确实有儿子,但儿子并不是她生的。
这是个禁忌的话题,谁都不允许说出口。
阮玲儿看着唯唯诺诺的母亲就觉得厌烦,她为什么会有一个扶不起来的母亲呢?
“我懒得跟你们说有的没的,你们就等着收结婚请柬吧。”
阮父瞪了阮母一眼,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而后笑呵呵地说:“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阮玲儿可是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拿不下傅瑾之呢?
阮玲儿牵强地扯了扯唇,她不喜欢唯唯诺诺的阮母,也不喜欢精明市侩,精于算计的阮父。
她抓起玄关处的包包离开。
阮母突然想起骨髓配型的事情:“玲儿,前段时间一直没问你,小白的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吗?”
“都不匹配。”
傅瑾之都不匹配是阮玲儿没有想到的。
阮母拧眉:“那怎么办?”
她虽然不喜欢傅昕白那小家伙,但他毕竟是傅瑾之的儿子。
只要有他在,阮玲儿就能在傅家站稳脚跟。
阮玲儿也有些烦躁:“傅瑾之发动他的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骨髓了,应该能找到的。”
傅瑾之的关系网那么强大,想救自己的儿子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阮母知道,合适的骨髓没那么容易找到,不然阮玲儿也不会这么烦躁。
她试探地问:“要不让画画试试?”
阮玲儿瞬间冷了脸色,厉声道:“傅昕白就是死了,我都不会让阮映画去做骨髓配型的!”
她绝对不允许!
阮母被阮玲儿吓到,不敢再说话了。
阮玲儿收到傅昕白发来的消息,不敢耽搁分秒,开车离开。
阮父来到阮母身边,沉声呵斥道:“你不知道玲儿讨厌阮映画吗?以后不要再提起她的名字了。”
阮母很委屈:“我不是为了她着想吗?”
“收起你泛滥的好心!”
……
阮映画搀扶傅老进了屋子。
张妈端来茶水,傅老看了一眼茶水的颜色,笑着问:“这茶是画画泡的吧?”
“爷爷猜错了,这是张妈泡的。”
阮映画刚来到傅园没多长时间,没有多余的时间泡茶。
她解释道:“虽然茶是张妈泡的,但步骤是我告诉的,爷爷尝尝口感如何。”
傅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又抿了一口。
他中肯地评价道:“第一口尝不出区别,但第二口的时候就发现差点火候。”
阮映画佩服地说:“爷爷的味觉真灵敏。”
傅老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喝惯了画画泡的茶,再喝别人泡的,总觉得差点意思。”
傅老何尝不是在内涵她的婚姻。
阮映画委婉地说:“我只是业余的茶艺师,爷爷尝尝专业茶艺师泡的茶,也许能发现新的洞天。”
“也许吧。”
叶星灿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她拧着眉头问:“爷爷,你能不能别打哑谜了?”
就不能用简单直白的语言说话吗?
她完全不懂爷爷什么意思。
傅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上了那么多年的学,语文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叶星灿无奈地摊开手:“我也知道我们的语言博大精深,可谁让您把我送到国外去上学,我并没有领悟到。”
傅老无奈地叹气。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这丫头回国就是来气他的。
叶星灿好像没看见傅老的无奈一样,不耐烦地催促道:“爷爷,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和画画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