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问你，你可做了杀人的事情？”
“您说的是王文浩吧？”龙清瑄点头，“是，人是我杀的。”
“那你为何还不下跪？”
“那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龙清瑄笑道，“我觉得自己做了为民除害的事情，想来百姓们也都很希望我这么做。”
“你这是在用百姓们来当做借口吗？”
“倒也不是。只是王文浩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难以置信，他也确实让很多人都很困扰。我觉得，杀了王文浩，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现在把王文浩杀了，总好过到时候让王文浩再继续去祸害别人，不是吗？虽然我不好说自己是大公无私，但我至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这是死不悔改？”
“王大人，您在说这话的时候，不如先看看您自己是怎么做的吧。就因为王文浩是您的儿子，所以您都做了些什么，您觉得大家都看不到是吗？”
王大人的脸色变了变。
“王大人，其实您知道吗，您在百姓们的心里其实还是一个清官。但是现在看来，您真的是一直在辜负百姓们对您的期望。我以为您虽然有很多身不由己，但还是想当一个清官，想做一个好官的，但可惜的是，您根本就没有坚守住自己的这份信念。也许您确实是一直想当个好官，但是只可惜，您没做到。您为了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付出了这么多，您觉得他会对您感激涕零吗？”
“现在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也没用了，他都被你杀了。”
“但是少了一个王文浩，却还给了百姓们一片宁静。面对现在这个结果，百姓们应该都很高兴才对。”
“你……”
王大人想说两句话反驳，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但是你杀人了。”
“我个人认为，杀人确实不对，但是也得看是杀什么人。您是知道的，王文浩犯了错，原本应该被抓起来，原本应该被关押等候处置，但是大牢里显然已经关不住他了，就算是把他关进去，他照样还是能出来，这样的关押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不关。反正把他关起来，将来的处置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那为什么要关呢？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什么？他越狱，那是他的问题，但是你杀人了。你完全可以把他带到官府衙门，然后……”
“然后再等着别人劫狱，再等着他逃走是吗？那把他关起来还有什么意义？说实话，我不他信任您，还有您夫人的娘家那边，你们对王文浩都太过于宠爱了，都是溺爱，以您们二位现在的心情，想直接正视应该不容易吧？”
王大人没说话。
“王大人，杀人确实是错的，但是就凭着杀的这个人，我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就不怕杀人偿命吗？就算王文浩做了太多的错事，那该处置他的人也不会是你。首先，你没有资格处置他，可是你却杀了人，这是你的问题。“
”是啊，我并不否认。“
“那好，既然你也不否认这些，那我就只能先把你关起来，然后等候处置了。”
“等一等！”许晋来了。“王大人，您这做法是不是不太妥当？”
王大人皱眉：“虽然你是丞相，但是你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什么叫做不太妥当？那丞相你来说说，到底怎么才是最妥当的？难道就任由着他杀人，不闻不问？我觉得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管他杀人的最终理由是什么，总之他这种方式都令人无法接受。他既然做出了这种事，那他就理所当然地要接受处置，这一点无可厚非。你虽然是丞相，但是你们是朋友，本官觉得这点事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比较好，有失公允。”
“是吗？那您打算怎么处置他？”许晋笑道，“我想我应该还是可以问问吧？”
“当然，只要你不参与进来就好。”
“看来您想的倒是很周到，就怕我到时候帮他说话，然后就不公平了？”
“对。”
许晋叹气：“不过我劝您还是好好想想吧。其实王大人您的想法没错，只是有的人该关，有的人却不行。”
“你这和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么提醒一下。当然，您可以把我说的话当成胡说八道，也不用太在意。”
许晋看向龙清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接下来就看你自己想呆几天了。”
“嗯。”
“不对啊……你真的要被关起来吗？”游茉白担忧地问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是大牢啊。”
“是，我知道这是大牢，不过我确实杀了人，我确实做了错事，那就应该受到惩罚，这都是活该的。”
“可是……”
“放心吧。”龙清瑄抱了抱游茉白，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放心，我在这不会有事的，我就是想看看他们知道我是凶手之后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就不怕有危险？”
“放心吧，我自己也会武功，不去被怎么样的。”
“但是我很担心你，你要被关多久？”
“不会太久的，放心吧。”
游茉白看着龙清瑄，眼睛里面慢慢的都是抗议。
不过抗议好像无效……
“好吧，那我听你的。不过你自己要小心点，这可是大牢，不必外面，而且也没有人照顾你，你一定得小心，知道吗？”
“知道，放心。”
“那咱们走吧。”游茉白对许晋说，“看来王大人这抓到了凶手，一定不会轻易把这位凶手放走的，一定会很严格地审问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王大人好好审问，咱们留在这也没用，走吧。”
许晋挑眉：“你倒是很痛快。”
“那是自然。”游茉白拉着许晋往外走，“好了好了，别耽误时间了。咱们可不是杀人犯，咱们可没杀过人，留在这有什么用？”
“啊？”许晋傻眼，“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想得开。”
可不是呢，本来许晋还担心游茉白到这之后走不了，结果她想错了，人家根本一点走不了的意思都没有，人家现在还拉着他走呢。
算了，人家小两口的事情她是理解不了，既然理解不了，那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好，走，这就走。”
许晋在心里叹气。
果然啊，女人的心就像是海底针一样，真的是太难懂了，反正他现在是真的想不通。
“看来你的认错态度倒是很好，只要你配合审问，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到时候我就会……”
龙清瑄挑眉：“放了我？”
“自然不是，至少我会让你在牢里的生活好一些，，不会太过不下去。”
“哦，那我还得谢谢您了是吧？”
“我知道你就算愿意承认你杀了人，但是你也不愿意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不愿意受到惩罚，这我都能理解。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更没有人愿意被关起来，所以你……”
“您错了，我是愿意让您把我关起来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反抗过不是吗？在我看来，人就是我杀的，不管怎么样，您现在既然都找到我了，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什么就要承认，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我现在不承认的话，您就会把目标放到其他人身上，我可不想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而牵连到我的朋友。”
“真没想到啊，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那是自然。您现在是都问好了吗？那是不是就能把我关起来了？”
“来人啊，把他收监，好好看守，一定不能让人跑了，知道吗？”
“您多虑了，我不是您儿子，我不会跑的。”
“我只是照例嘱咐而已。”
“您当初管您儿子的时候，有没有嘱咐这句话？”
“这……”
“好了，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您也不必回答我。我只是想提醒您，作为一个好官，就算您还有家庭，但也是要先当好官，再当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徇私包庇这种事并不可取，您应该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然后再决定怎么做。”
“我知道了。只可惜，我唯一的儿子都被你杀了，将来就算想再做个好官都难了。”
“您应该松一口气的。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如果王文浩一直都在的话，那您只会更艰难。好了我觉得现在您是应该把我关起来了，我也想休息一会儿。”
王大人摆了摆手，让人把龙清瑄带走了。
王大人把人关起来之后就去找自己的夫人了。
“怎么样？是不是人抓起来了？”
“嗯。”
“那人现在在哪儿？”
“都抓起来了，你说还能在哪儿？”
“所以人现在在天牢？”
“是。”
王夫人说着就要冲出去找人。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当然是要找人了，不然你觉得我要去做什么？他杀了我的儿子，我要去找他报仇。”
“行了，你别胡闹了，难道你还想动私刑吗？”
“什么叫私刑？他犯了错，而且现在是在大牢里，怎么就成了私刑？我这是光明正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