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美酒更加回甘。
除了还在喝药解毒的燕睿外,燕玉照“网开一面”,让燕决和燕烈喝了个够。
就连谢峰那几人,也被燕玉照叫了过来。
燕睿参与不成,只能赞助。
连夜吩咐大牛去酒肆拉回了十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燕玉照也忍不住小酌几杯。
几人从天南地北聊到海阔天空,从互相揭短到抱头痛哭。
在燕玉照听到燕烈有次险些丢掉性命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紧接着,所有人又不约而同地岔开话题。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
燕玉照终是不敌,晃晃悠悠地回了房。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燕玉照再也忍不住,背靠门板,无声啜泣。
“怎么哭了?”
黑暗中,一声极淡的声音传来,燕玉照猛地抬头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昏暗中,只见床榻上好像有个人影缓缓向她走来。
燕玉照吓得悚然一惊,转瞬便认清了声音的主人,当即起身飞奔向他。
“呜呜——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日后莫要再让我三弟以身犯险了!”
璃王抱紧怀中的燕玉照,浓浓的心疼怜惜之意,就被她的呜咽声,一棒拍得死死的。
这么多天,要不是燕烈一直从中作梗,他也不至于现在才抱到思念已久的香软。
曾几何时,璃王已经怒到下定决心,将燕烈派遣到距离京城最远的边境去。
好在房间没有燃灯,黑暗中,燕玉照只顾着哭了,并未察觉到璃王眼底的冷意。
可怀里的人儿太香,璃王那抹怒气还是渐渐平息,他语气也放柔下来,在深夜里,竟显得那么低沉暗哑。
“好。”
伸手轻轻安抚着燕玉照,拍着拍着就变成极致温柔的抚摸,越揉,越轻。
宽厚手掌游离在自己的后心处,燕玉照的脸还紧紧趴在他的胸膛上,气氛竟走向了水到渠成的暧昧方向。
心疼燕烈的泪水也戛然而止,燕玉照微微垂着眸,鼻尖正对着他的性感喉结,唇瓣也若有似无地轻轻撩过他的锁骨。
璃王呼吸变得浑厚,忽地将人打横抱起,摸黑走向床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惹祸?”
燕玉照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
不仅能感受到璃王的体温骤然上升,就连自己体内的酒意也还是肆意横行,霸占着她所有的思绪,只想尽快——
一夜旖/旎。
璃王压制了许久的怒气在这夜彻底释放。
直到燕玉照的呼吸变得匀称,璃王才悄然溜出燕府。
大抵是燕烈真的罪了,这次,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行踪。
-
年关过后,燕烈已经开始筹备离开京城了。
玉门关告急,皇帝勒令燕烈即可出京。
甚至连太子受封大典都等不到。
燕玉照收到消息,第一个反应是那件衣裳还有一个袖子没有缝好。
当即加班加点地把袖子连接上。
燕烈就在一旁盯着,看她那么努力又做不出什么好衣裳的样子,觉得可笑,又觉得一阵心疼。
“长姐,冬日的衣裳就不用了,你日后做一件夏装吧。”
按照她的速度,春天都可以直接跳过了。
燕玉照头也不抬,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好。”
燕烈大咧咧地坐在一旁,余光总是在打量燕玉照。
“那支簪子怎么没见你戴?”
“哦,那翡翠太过脆生,我害怕不小心摔碎了,一直放在首饰盒子里收着呢,等重要场合再戴。”燕玉照随口冲燕烈解释道。
燕烈忽然想到回京至今,只有在宫宴上见过长姐戴过一次。
回想起宫宴,燕烈眼神又冷了下来。
“蜀安侯府的那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抱病,没来参加宫宴!”
燕玉照动作微顿,眼底有冷意一闪而逝。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宁君禾既然选择了太子,那便等用于走进了一条死路。
只要时机一到,璃王定会出手打个太子措手不及。
那太子妃也不过是风光一时,终究要成为人人喊打的笑柄。
这也是在她安分守己的情况下。
倘若她迫不及待自寻死路,那燕玉照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
“一个小小庶女,能在长姐面前嚣张这么久,小爷也算是开了眼。”
燕烈无所谓地耸耸肩。
从前别说得罪燕玉照,即便没得罪燕玉照,燕玉照看不上眼的人,也都会吃上她几鞭子。
那时,燕烈是从骨子里讨厌长姐。
可如今却不同了。
竟打脸地认为,长姐那是率真的性情。
不想她把真性情封锁,迫切的想让她出手去折磨宁君禾——
燕玉照失笑摇头,继续缝补着衣裳,“我不是不记仇,我只是觉得她们那些蝼蚁比起你们,是那么微不足道。曾经已经足够给燕府抹黑了,现在我想用实际行动给燕府增加点脸面。”
“毕竟,你已经成了富有威望的眼小将军,四弟也已经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二弟也春闱在即,总不能因为我的一次任性,而毁了你们的前途吧?”
燕烈不屑地冷哼一声:“小爷看谁看多舌!”
“行了!”燕玉照落下最后一针,不再继续执着于宁君禾的话题,举起衣裳,冲燕烈道:“快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燕烈起身走过去,想忽略掉衣裳的笨拙针脚都不行。
但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直接将衣裳接过,随便比量一下,便道:“合适。”
燕玉照笑了。
燕烈心头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