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落下,那犹如来自九天的仙音渐渐落幕,只剩那无数的金符悬浮于空中,还闪烁着一明一暗的金光。
林立眼神似乎有些飘飞,出神的望着这一幕,脑海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要知晓的是,他如今早已到了锻骨境,书中所记所写,他只需看一眼便能牢牢记在心中,更不用说是他用心颇多的阵法典籍了。
此处阵法还真是闻所未闻,无论他如何在脑海中翻找,也不曾翻找出与此阵相似的典籍来,只得趴在地上,吃力的观察着阵法的运行之法,好能寻出一些妙策来逃出生天。
正看的入神之时,心中突然“咯噔”一声,一种不详的预感,突兀的出现在他的心头:
“此阵法从未在书中见过,然道是出自于宗师之手?“
”不好,此阵已被触发,也不知何时就会发动,以此阵的品相看来,算得上是极品法阵了,此阵威力必然不俗,还是先逃命为上策!”
说罢,早已疲惫不堪、精疲力竭的他,只得将脸颊死死贴在地面的法线之上,用脸颊吃力的挪移,以此来拖动身子前行。
他一刻也不曾停歇下来,身子如条长虫在地面不停蠕动,只不过,还未挪移出多远,便被从脸颊上传来的火辣,刺痛的鼻涕眼泪直流,心中暗暗咬咬牙,任凭脸颊火热加剧,硬是死撑着一声未吭的继续蠕动。
虽然他意志坚强,却还是败给了如今的肉身,每当奋力蠕动出五六步远,便需停下大口的喘息、歇息半刻才能蠕动,他看似一刻不停的蠕动了大半个时辰,事实上却未蠕动出一丈远来。
林立在蠕动的同时,空间中的金符也在悄然变化着,原本布满整个空间的金符,早已从远处漂浮而来,汇聚一团融合成两片巨大的金云,而远处随着金云汇聚而来,也再次被漆黑所遮盖,重又变为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随着金符越聚越多,金云慢慢也起了变化,金云逐渐向四周铺展开来,慢慢与空间相连,化作了十几丈高、一丈厚的巨大金墙,一前一后正好将林立给围在其中。
地面法线也慢慢凸起,疯涨至门槛般高,并在一声“嗡鸣”后,也铺展开至空间顶部,如一扇扇的巨门状,在两座金墙间又横化出了十几面稀薄的金门。
至此,金墙、金门如一座巨大的筛子,而林立如将要等待筛选的物件般,被毫不知情的包囊其中,还在闭目歇息着。
两端巨大厚实的金墙慢慢向他靠近,稀薄的金门上,也突兀的冒出了,许多衣着暴露的女子,身周环绕着七彩云朵、脚踏星辰,要么在云中翻腾打闹、要么就是在抚琴歌舞。
随着女子出现,那早已消失不见的仙音,重又出现在了林立耳中,忽听此声他大吃一惊,猛的睁开双目,随着仙音望向那些女子。
当瞧见女子的衣着时,他老脸一红,从小到大,他何时见过女子这般穿着,即刻就闭上双目不敢再看。
只是,当他闭目之前,却瞧见了金门与那厚实的金墙,刚要闭上的双目,睁的大如牛眼,嘴角还自嘲一笑:
“不用猜,法阵这是彻底发动了,我还是逃不掉此阵的追杀,我死了没什么,可是小妹、张哥该如何是好!”
说归说,不甘心就此身死道消的他,望着那十几丈高的金墙,向他越靠越近,心中一发狠,暗暗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用出肉身中最后的气力,吃力的摆动身子,足足花了十几个呼吸才将身子躺平,一边大口的喘息着,一边用仅存的一丝法力,唤出张哥那把飞剑,手指颤抖着奋力的掐出个法决,嘴中也同时怒吼道:
“焰灵之剑,斩!”
吼声刚落,飞剑“呼”的一声,被熊熊烈焰包裹,剑身颤抖着朝着一面金墙奋力劈下。
“乓”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柄不错的飞剑,方才触碰到金墙便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他望着那柄残剑,再望向金墙那光滑的墙面,心中是一阵绞痛,既是心疼张哥这柄,花了不少心血才炼成的飞剑,又是心惊这金墙的厚重,连飞剑斩在其上也不曾留下一丝痕迹。
他如今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逃吧,身子法力与气力全都缺失,想打吧,便是他法器尽出,恐怕也是飞剑那般下场,无奈的,他只能是大口的喘息着,望了一眼离他还有一尺远的金墙,痛苦的闭上了双目!
谁也不知他如今心中是作何想,只是瞧见他闭着双眼的脸颊上,不时滑落着被熏染成金色的水珠。
“菀菀,为兄没用,为兄日后不能再陪着你,你日后定要听从张哥的话!”
“张哥,为弟不能再陪兄长闯荡,日后你定要替为弟,好好照顾菀菀!”
“爹、娘,孩儿没用,孩儿立时三刻便来看您二老,爹、娘!”
“······”
“嚎什么嚎,哭丧呢!”
“你这小娃娃,多大个人了,还这么爱哭!”
“区区几个禁灵也怕成这样,日后还如何成大事?”
突然冒出的怒骂声,生生将林立吓了一跳:
“这是何人,为何入此禁地从未见到,她如今出现又是何意,莫非是此地禁地的看守,特地来此搭救于我的?”
想到这,他猛的睁开双眼,当瞧见声音发出处时,嘴大张的能生生塞下个拳头。
你道是何人,原来此时林立眼前,出现了一尊小鼎,与自己那尊鼎是一模一样,心中一惊,脑中的念头是一个接一个涌出:
“这尊鼎便是我那尊鼎吗?一尊鼎又如何会说人话?”
他方才想到这,那尊鼎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突兀的开口说道:
“本尊就是你那尊鼎,今日先帮你破阵,至于为何能开口说话,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得空之时再说不迟!”
“多谢前辈出手······”
林立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道出这一句,见小鼎不再搭理于他,只得识趣的静静站着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