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也不再犹豫,随即当先一步朝前跨出。
而随着他一脚跨出,身周的景物一阵模糊后,他便出现在一处遍布黄沙的沙漠之中,随着一阵飘忽的柔风刮过自身,身周衣裳上遍布满一道道细小的刮痕。
刮痕虽然细小无比,他的肉身上却早已布满血痕,一阵阵的刺痛之意,也由身躯传入头颅之中。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在伤口上轻轻一拂,掌心便沾染上不少的血珠,望着掌心血珠,他不由的自言自语道:
“此阵走法乃是按书中所记,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莫非是我看错了,此阵不是那阵?还是此阵被人改过?”
他不知晓的是,此时,正有一道身影,驻立在一块五六丈大的光幕前,望着光幕中的林立声影,听着他说出的话语声,不由得暗自点头,嘴中还传来一道,极为沙哑、似男似女的嗓音:
“果然未看错你,你小子小小年纪,便知晓这座阵法,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哈哈,真期待你待会的手段,哈哈哈!”
黑影自言自语时,身侧却趴着一位年少的女子,正仰头注视着光幕中的身影,眼中早已布满水雾,单手朝身影举着,嘴中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林立此时想了半晌,还是未曾想出是何缘由,只得朝身后说道:
“兄长此处不对劲,为弟是按阵法走的,可如今却被困住,我等还是小心为上,以免再误入别的阵法之中!”
“兄长!”
林立等了片刻也不见兄长回话,只得疑惑的朝身后望去,只见身后依旧是黄沙一片,并未有一丝兄长之影。
顿时,他吓得不轻,张兄与他待在一块十几年,俩人虽说不是亲生兄弟,却胜似亲生兄弟,他的心中不由浮现出,与兄长待在一块的的点点滴滴,心中没来由一阵绞痛,疯了般在四处奔走,可是,他将此处转悠了个遍,却依旧未曾见到兄长身影,不由得低垂着头颅自责道:
“我为何要兄长一同前来,我为何不让他在外等候,怪我都怪我,兄长对不住,是为弟没用,生生将你带入此处绝地,兄长,兄长!”
“啊!”
“火凤降世!”
林立大吼一声后,其眼底似浮现出大片的烈焰,一道口诀至他头颅之中浮现而出,他也心中一动,跟随着此口诀施法。
双脚渐渐离地,身躯渐渐悬浮于空中,双手大张着像是要与天地相抱般,浑身冒出冲天灵压,一阵滔天的火光至他体内浮现,“忽”的一声过后,身躯全被烈焰笼罩,那道冲天的灵压像是感应到般,冲着高处脱体而走。
原本蔚蓝之色的天穹,被灵压冲击的一阵晃动,天穹再支撑了片刻,随即别被灵压冲出个两三丈大小的破洞,天穹如泄了气般,将整片黄沙一吸而起,飘飘洒洒的朝着破洞飞去。
灵压自从冲破天穹后,又像是被一层浓密的云层遮挡,但灵压如烧红的铁块,没入云层的下一刻,云层便如阳春融雪般,无丝毫抵挡的被灵压一冲而破。
灵压像是一道天柱,一道来自遥远天际的金光,顺着这条天柱漫延而下,金光刚脱离开云层,一股来自于远古的苍莽气息随即传来。
而林立口中也是时猛的吼出:“此阵作妖我必伏之,此阵作恶我必灭之!万古焚凡!”
金光只是一闪过后,便稳稳落于他身后一丈处,随即一道啼鸣声至地面之下传来!
“啾!”
鸣叫声打破此阵的静谧,鸣叫过后,一道巨大的灵压裹挟着一团烈焰悬浮而去,烈焰中能隐隐望见一只浑身冒火之鸟,正在火团中打滚撒欢!
“给我焚!”
浑身冒着熊熊烈焰的林立,随手朝着一处指出,火团则再次啼鸣一声过后,“嘭”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火团,火团似有灵性,朝着各自认准的方向扑去。
无论火团扑到何物上,便会在瞬间被火团焚烧一尽,便是那高处云彩、低处草木,通通未逃过此火焚烧。
光幕前的那道身影,望着他施法出的火鸟,眼中冒出青光,但见那妖火一直在阵中焚烧,却又有一丝忧心之色,也不知他想到了何事,嘴角似浮现一抹弧度,嘴中还低声呢喃着:“火凤!啧啧,你小子机缘不浅啊!别得意,看招吧!”
单手抬起一指,朝着光幕一点后,光幕像被触动了般,一道黑影自他手中飞入光幕之中,随着黑影飞入光幕,光幕也不在动弹,重又稳稳的竖立着。
此时,他身侧早已多出一道高大人影,正被林立的话语触动的双目湿润,当见到飞入光幕的黑影时,顿时,脸上浮现一抹惊恐之色,想要提醒却开不了口,无奈只得与那位女子一同低头叹息着。
话说黑影飞入光幕后,身影逐渐在空中变大,当变作如遮天蔽日般巨大时,身影方才不再变大,四脚一收后,猛的朝着地面砸落。
“轰”
一道巨响裹挟着一阵地动山摇后,身影便出现在林立眼前十丈处,正嘴露獠牙、一脸凶相、恶狠狠的盯着他。
地动山摇黄沙飞舞过后,在林立眼里,这只是突然出现的一堆黄土而已,心中并未朝土堆想去,但,当他望着眼前一堆巨大的黄土时,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悸动,嘴中还暗暗嘀咕着:“为何面对一堆黄沙,我会生出胆怯之意,莫非我的胆识真不如兄长?”
心中想了一会,却又不得其解,只得是微微晃了晃头颅,自嘲一声后便打算前往他处。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土堆中传来一道嘶吼声,一道巨大的黑洞自土堆中出现,一股腥风裹挟着一股股黄沙,朝他扑面砸来。
幸好他还未转身离开,见到此幕连忙施法朝着一侧飞去,刚飞出一步,黄沙便擦着他飞过,在“嘭”的一声巨响后,在他身后一丈处,砸出个两三丈大小的孔洞来。
林立见到此幕,胸口一阵突突跳动,他何时见过此等威力,只是一片黄沙,便能砸出如此大的深坑,可见土堆中之物,定然不是一般货色。
挥手抹了把头上冒出的冷汗,再长吸一口气后,便朝着土堆吼道:
“大胆鼠辈,为何偷偷摸摸行刺,你若有本事,我等不如当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