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心中一动,连忙上前搀扶住老者才开口询问道:“您老果真见过,那女娃娃是小子的胞妹,如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您老可还曾记得,小子胞妹从何处去了?小子在这有礼了!”
他遍寻不到小妹踪影,心中本已哀叹不止,忽听老者说见过小妹,心中那渐渐熄灭的希望,又重新开始熊熊燃烧,小妹是他此生最牵挂之人,也是爹娘交予他的嘱托,只要有一丝希望在,他也绝不会放弃找寻。
“小后生啊!向是向着北边走了,北边有座郡城,你可前往找寻找寻,但老朽奉劝你一句,如要找人这便出发吧,如再晚些时日怕是……唉!”
老者的那番叹息之声,如当头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底,他隐隐发觉小妹是出事了,连忙急切的向老者问道:“您老尽管说便是,小子能挺住!”
老者叹息一声只能如实相告:
“那是在一月前的事了,当时老朽恰巧经过客栈,听闻几日前有个掌柜被人给抓走了,老朽就站那听了会!碰巧就见到路边有个小娃娃,穿的衣裳破烂、衣不蔽体,蹲在路边的泔水桶中捞脏东西吃!”
“你说这么小的娃娃,唉!老朽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把她带回店中,为他梳洗换了衣裳,本想让小娃娃留下,可谁知她说要去寻兄长,老朽无奈也只能是放他走了,还给了她不少的包子当做路上的干粮!”
老者说着拍了拍胸口,像是废了很大劲般,半晌等恢复些后,冲着林立吼道:“你说,你们这些亲人,那是人做的事吗?这么小的一个娃娃都不管,让她独自一人出来,这要是出了啥事该如何是好,那路上多是豺狼虎豹,到时不是被凶兽吃掉,也要被饿死,你们这些亲人于心何忍呢,啊!”
老者越说越激动,如在说那小娃娃是自己孙女般,那横眉竖眼的样子,像是要将林立给生吞活剥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向老者解释,只能是“噗通”一声跪在老者身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掌柜对小妹的救命大恩,小子无以为报,如若他日家中有何变故,可尽管开口,小子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者身前,将老者与店铺样貌全记在心中后,便前往镇子口去与张牛二人汇合。
身后的老者则一副不明所以之状,低头瞧了瞧那一锭银子,嘴中喃喃着:“真是个怪人!”
不久后,林立在镇口见到了二人,心中想着那掌柜的话,本想立即前往找寻小妹,但见到太叔慕晴那兴奋的神情,不想打击她的兴致,更不想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只得是耐着性子陪同在身侧。
三人走在闹市中,看着身边人来人往的路人,心中皆是叹息不止。
林立张牛这几年,一直待在谷中,这般热闹的场景已是许久未见了。
而对于太叔慕晴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识闹市的喧嚣,往日虽说也来过几次世俗,但却没如此近的经历过,不时对身侧的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林大哥,张大哥,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手中拿着一张小儿玩的拨浪鼓,不时“咚咚咚”的转着,朝着他二人兴奋的问道。
林立张牛望着太叔慕晴手中的拨浪鼓,无奈对视一眼,那神情就像在说:“这丫头好歹也是修士家族出身,怎会如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连拨浪鼓都未见过!”
“这是小儿玩的拨浪鼓!”
林立只得无奈的为她当起了向导,随手从一位小贩手中,买过一串葡萄状的果子,递给太叔慕晴:“这是山里的野葡藤,又酸又甜很好吃!”
太叔慕晴接过来,仔仔细细打量片刻,确信自己没吃过这果子。
见林立神情不像在欺她,半信半疑的摘下一粒,用两根玉指夹住,轻柔的放进那樱桃小口中,津津有味的品尝起来。
瞥见她那一副小女儿般的吃状,林立张牛不由的看的呆立当场,双双喉头耸动、燥热难耐。
太叔慕晴似感应到般,抬头扫视二人一眼。见他二人死死的盯着自己,顿时,低头不敢再看他二人一眼,脸上早已飞上一抹嫣红,小跑着离开当场。
二人目送着太叔慕晴跑远,皆异口同声的说道:“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个美人!”
接着相视一眼,哈哈一笑追寻而去。
整整半日便这般在集市中度过,林立心中记挂着小妹、三叔,本无心在这闲逛,见太叔慕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之色,只得对张牛说道:“张哥前面有家酒肆,烦您带仙子前去歇息歇息,为弟想去在下三叔那看看!”
张牛哪会不知道林立是寻妹心切,点点头:“为兄听你的!”
林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张牛,再向太叔慕晴告罪一声,便朝着富源宝走去。
正跟随张牛前往酒肆的太叔慕晴,颇有些不舍般,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林立的身影,直到身影拐个弯消失不见这才作罢。
富源宝店门前,林立抬头望着那块牌匾,心中唏嘘不已:“当初要不是三叔引荐,自己怕还在村里玩泥巴,心中一直挂念着三叔,不知这些年来三叔过得可还好!”
望着紧闭的店门,他眉头微皱:“按理说往常每逢月初十五,太平镇便人头攒动,这时候的富源宝理应也在迎客才对,如今怎会关门闭户呢?”
双手放在两扇店门上轻轻一推,两扇店门并未如心中所想般被一推而开,反而纹丝未动如生根般。
不由的让他更加疑惑,正要加大气力推门,身后传来一阵话语声。
“我说你这小娃娃,为何推人家店门,莫不是想进屋行窃!”
林立正为这事发愁,听到声音心中一喜,转身来到那位说话之人身前行了一礼。
“老人家您是住在太平镇吗?”
来者正是一位老大爷,手中提着杆旱烟枪,边“吧嗒吧嗒”的抽着,边上下打量着林立。
“是又怎样,你这小娃娃不是太平镇的吧?你打听这么多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