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的身影方才出现地面之上,还不待他站稳之时,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便传入他的耳内,同时,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声,脚下地面也是一阵阵剧烈的颤动。
颤动方才出现,地上的尘土也被着碎石裹挟着漫天飞舞,尘土、碎石渐渐聚拢一处,像是一面面巨大浑厚的石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被石墙彻底包裹住。
林立扭头四望,只见入眼之处全是尘土碎石混杂的影子,心中不由咯噔一声,连忙将法力灌注于双眼之中,他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红光。
红光愈演愈烈,渐渐由一丝变做手指般大小,“噗嗤”一声过后,红光如利剑般从眼底射出,一闪便没入浑厚的石墙中,随着他扭头四望,红光如利剑般,划过浑厚的石墙,只露出其后深厚无比的尘土与碎石。
还不待他有何反应,随着利剑划过后,石墙重又被尘土碎石填满,让他的施出法术无一丝用武之地。
他见此,心中更加不安,体内的法力如泄堤的洪水猛兽般,一浪大过一浪冲着双眼灌注而去,那原本如手指粗细的利剑,随着法力灌注涌入,瞬间变的如拳头大小,剑身带着一长串火红的影子,朝着入眼处的石墙奋力斩下。
“呲”
拳头大小的利剑还未触碰到石墙,便传来红刀入水的声响,待利剑斩至石墙一尺处时,石墙如阳春融雪般自行消散,被斩石墙处则露出一人大小的孔洞来。
林立收回法力,朝着孔洞处望去,只见孔洞外便是原本所待之处,依旧是一片祥和之色,并未看出有半点不同之处。
见此,他面色一喜,轻拂衣袖施展出风雷决来,也不再搭理颤动的地面与那浑厚的石墙,身子一闪原地便再无他的身影。
几个呼吸后,孔洞外一道身影浮现而出,正是施展出风雷决遁走的林立,此时他眉头紧蹙,像是要找出些何物来般,正不停的向四处细细打量着。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后,他心中仿佛拿定了主意般,若有所思的转身朝后望去,只见方才出现的孔洞早已被尘土填满,浑厚的土墙依旧耸立着,他的嘴角似浮现出一抹讥笑,回转身来一刻不曾停留,朝着一个方向激射而走。
他方才飞出了十来丈远,眼前突兀的,浮现出一道浑厚炫目的白光,将他的身躯包裹其中,让他一时未做出任何回应,只能下意识的伸出一手,遮在眼前抵挡那炫目的白光,双眼也猛地紧闭上,谁知,当他方才闭上双眼,身子便被白光拖拽着,一闪没入其中不见。
白光渐渐消散,四周景物也随即变化一新,发觉此幕的他,猛地睁开双目,身子一闪,便出现在离原地五六丈外的地方,抬眼朝着四处打量而去。
这一打量,顿时让他心中猛地一紧,只见入眼处漆黑无比,便是连近在咫尺他的身子也看不真切,再侧头倾听半刻后,即便以他如今的法力,也未曾听到有任何声响传来。
此处的静谧与漆黑,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心中焦急小妹与兄长安危的他,不免心中一阵阵的不安,体内的法力不由自主的开始翻腾不息,精粹的法力像是成长茂盛的大树,正分出数百根枝丫,向着四肢百骸冲击而去。
“这是何地?我这是身在何处?”
正低声呢喃的他猛地一惊,收敛住心神后,运起大量法力与枝丫苦苦相抗衡,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才见到他在大汗淋漓中长吐一口浊气。
他像是累极了般,也不管此处漆黑一片,一屁股便坐倒在地,抬眼望着漆黑一片之处,伸出一手轻放在灵核所在之处的衣裳上,心中的惊愣是一阵接一阵涌出,他已很久未曾有这般心神不宁了,想当初有这般感觉时还是在家中。
方一想到家,他莫名又想到家中兄长大嫂,也不知家中兄长大嫂过的可还好,他当初所居之地,也就是一座小城而已,城中之人除了城主府的人外尽是凡人。
他当初初来此城时,也曾暗暗向此处地凡人打听过此处是何处,可除了打听到此城名叫“血沙狱”,方圆百里鸟无人烟外,便再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以至于他也慢慢消了再打听消息的心思。
虽说此处灵气稀薄,倒也是能轻松过日子,不让人追杀的好地方,与张哥、小妹在此处呆了十年之久,倒也并未生出一丝厌倦之意来。
“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村里,兄长、大嫂,立儿想你们!”
暗自叹息了半个多时辰,他突然想到小妹与张哥踪影全无、生死不知,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抬眼细细扫视着四周:
“事到如今,身在此处别无他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寻到小妹兄长要紧!”
随即,像是怕暗处会有何物出手对付他般,极为小心的微微躬着身子,朝着四处细细打量了大半个时辰后,他方才稍稍安下心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认准了一个方向,脚步轻缓的朝前慢慢挪移而去。
时辰在他的前行中慢慢流逝,这一晃便过了五六日,奇黑无比的空间中还是无比漆黑,此时,并未瞧见林立的身影,只能听闻到从远处传来的破空之声。
破空之声越来越大,直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当破空之声达到最大之时,一道黑影从空中飞过,只是一闪之后,黑影便消失无踪,而那道破空之声,也随着黑影逐渐远去。
如果此时有人仔细望去,便能见到黑影身后还拖着一白一紫两道炫目的流光,此黑影不是他人,正是进入此地已有数日的林立。
此时此刻的他,在见到此地并无异样,心中又担忧小妹、张哥的安危,早已不像当日般慢慢挪移,而是将风雷决全力施展了出来。
要说这风雷决虽不是正统的金身飞行之术,却也比他慢慢挪移要快上数十倍,只是一日飞行便能抵得上他挪移几日的路程,心中不由得也得意起来:
“只要如这般一直飞下去,不出几日定然能飞到此处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