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慢慢漂浮至广场中央,在距广场足有数百丈高时,那些宗门来使全被此景给吸引,待到目光攀附上金钟之后,他等眼中的贪婪之色,似乎变为实质的利剑般,将金钟敲击的噹噹之响。
此种钟声像是一柄柄金锤,不断敲击着诸位宗门来使的心头,使他等体内的气息愈来愈盛,那呼出的喘息之声也愈来愈粗重。
几个呼吸后,原本静谧的广场上,充斥着粗重的喘息之声,如若此时有人遁声望去便能清晰的瞧见,那些宗门来使的脸颊与双目中早已通红一片,周身的肌肤之外,布满虬龙般粗大的青筋,便是连双拳也死死紧握着,像是在奋力与体内气息相抗衡般,只是不大一会,他等周身便被汗水所打湿!
来使中一位年约七十岁上下、须发皆白的老者,像是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气息,在一声怒吼之后,从他体内冒出冲天的灵压,朝着广场四面八方冲刷而去,其的肉身肌肤也在瞬间变为纯金之色,将身周百里之内,全映照成金晃晃一片。
那股冲天的灵压在将其身后,与附近的傀儡挤压成齑粉之后,朝着身在广场的弟子冲刷而去,门主金生瞧见此幕,当即出手施法,两道金光至他手中飞出,当飞至高处时,金光化作两颗硕大的金色光罩,如碗倒扣般一闪而落,一道光罩在灵压即将及身时,堪堪将灵压给包裹其中,另一道光罩则将广场中央的弟子包裹住。
见出手及时保住了弟子,金生不由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双眼死死望着那位老者,嘴角正不停抽搐着,谁知他方才放下心来,广场之上便传来一声声怒吼之声,一片片金光重又出现在广场每处角落。
此等骇人之景,顿时将金生几兄弟给彻底震慑住,便是连城府极深的金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得将目光望向宗主之处,并投来期盼的眼神。
身在广场之上的林立等人早已注意到了此幕,当瞧见金生等人投来的目光时,林立不由望向身侧的傀伯,并开口询问道:
“不知傀伯可有法子对方此等灵压,若再慢一分,那些弟子恐怕……”
“公子尽管放心,小的有法子对付!”
“烦请傀伯快快出手!”
傀伯额首应允后,并未掐诀施法,只平淡无奇的抬起一掌,就见广场上充斥的无形灵压,瞬间变作肉眼可辨的灵光,并化作无数缕丝状的灵气,被傀伯那轻抬的一掌给吸的一干二净。
林立望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被吓得愣在当场,过了许久他方才回过神来,将傀伯上下一番打量后,张嘴结舌的询问道:
“傀、傀伯,你,你这是,这是什么功法?”
傀伯扫视一眼广场,见无人在意此处,随即朝公子传音道:
“公子此处人多眼杂,待到大典之后小的定当一一道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林立伸手抚摸着下颚短须,心中一阵细细思量后,随即额首应允下:
“好!”
方才未压制住境界的老者,现如今已将金身之境彻底展露出来,并且神智无异、眼内一片清明之色,扫视正在压制体内气息,与释放体内气息的其余来使一眼后,遥望着金生几兄弟一阵摇头晃脑。
“金老鬼,快让你家宗主滚出来,如若不然,嘿嘿……”
老者伸出一手朝后一挥,顿时,一位宗门弟子便凌空飞起,径直被老者一把抓在手中,任凭其在手中如何挣扎,老者的手就如铜浇铁铸一般未动弹分毫。
老者看了一眼手中不断挣扎的后辈,随手便将其抛向金生老鬼,并脸带讥讽的说道:
“老夫的话可不想再说一遍,如若再不让你家宗主出来,老夫便血洗你家宗门,杀到他出来为止!”
金生几兄弟听得勃然大怒,在命人带此位弟子退下疗伤后,同时朝此位老者怒吼道:
“我家宗门今日祭天大典,本就只相邀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你如今既然来了,我等也对你礼数有加,老鬼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莫非认定我家宗门怕了你不成?”
“对,兄长说的对,老鬼你休要得寸进尺,惹急了,莫怪我兄弟手下无情!”
老者听完他等兄弟之言,像是并未有丝毫惧怕之意,在仰天一阵狂笑后,伸手朝旁一指,重又讥讽说道:
“金老鬼你等只有五人,便想吓唬住老夫?也不看看老夫有多少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数十位恢复至金身境之人,同时来到他的身侧,并且手中同时出现了数十件法宝,从其上不时流露出璀璨的灵光与灵压,使人一见便会生出惧怕之意来。
“谁说只有五人,还有老夫!”
突然一道话语声传入在场之人的耳内,随即几道人影从广场上激射而走,只是几个闪动之后,便来到金生兄弟等人身侧,并朝金生拱手说道:
“金兄,我等兄弟前来替你等站脚助威!”
金生随着话语声望去,当见到几人正是自己的好友时,眼中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随即与身后兄弟同向他等行礼谢道:
“多谢几位道友,我等替宗主与宗门上上下下,先行谢过几位道友,他日道友若有难言之事,只管向本宗开口,本宗上上下下必报道友之恩!”
“……”
广场上的老者,此时有些恼羞成怒,见金老鬼又多了几位帮手,老者还是脸无惧怕之意,也不管金生等人正寒暄着,自顾自的说道:
“别说老夫人多欺负你等,老夫只求两件事,你若应允下,老夫带人立马就走,从此之后不再踏足你家宗门,你家宗门日后还是你家宗门!如若不然,我等这数百金身修士,今日只能血洗你家宗门了,金老鬼你意下如何?”
“你……”
门主金生早已不知该说些何话是好了,若是如今宗门由他统领,他早已不顾一切的打了上去,可如今却要听从宗主之命行事,不由得,他只能将目光重又望向宗主,希望宗主能想出个十全十美的法子来,以免宗门遭受无妄之灾,只是,他的目光还未看来时,一道铿锵有力的话语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也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