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无不解的用那只没有焦距的紫眸看向叶飘香,“美人就美人什么是听说,据我所知叫绝裳的女子好像只有一个,精灵界是没有老的,只有病,死。”
叶飘香摊摊手,一脸无奈。“虽然我也不想说什么,但是她确实是个老婆婆,我知道你能听出来她的苍老。”
雁无沉默了,他确实进谷之后就听出了对面之人声音的苍老,但是不该这样啊,如果她的绝裳的话。
“好了,好了,不要为这种事情伤神了,回眸大人可是说了,你不能想太多的东西,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叶飘香扶着他躺好,顺势爬上了他的床,唉
,看护一个人真不容易,连个睡的地方都没。
雁无早习惯和他挤一张床也不在意,顺便动了动给他腾出些地方来。突然他想到一些事情,随口问道:“对了,那天你进将军府的时候后面跟着的三个人,除了林庄主之外还有谁
。”
被他这么一说,叶飘香早忘的差不多的事情又想起来了,他爬起来掐住雁无的脖子,一脸狰狞。“你还敢说,演戏就演戏,下手那么重,害的老子都不会走路了。”
雁无笑的无辜,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手。“叶,这话可要说清楚,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对你做什么。”
叶飘香太激动,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依旧一脸气恼的狠狠掐了他一把,看着他脖子上一片红印才放手。“还说没对我做什么,你都把老子连掐带踢的踹了个半死!”
叶飘香想起那一夜他就郁闷,他不就是想去看看他好不好,谁知道后面死活跟着三个甩不掉的跟屁虫,连正常点说话都不行。
刚刚进门就看到小雁子给他的暗示,让他做戏,为了兄弟他拼了,他们三个也就有幸看到了那场活春宫。
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吻到,只是利用了视觉的错位,让屋顶上的三个偷窥狂产生了错觉。之后为了能好好的说话,他们就假装爬上了床,在床幔后他们听到的呻吟声是真的,因
为他真的很痛,却是被揍的。为了演戏的*真小雁子就牺牲了他,叶飘香想着就想哭,他容易么他,为了朋友连清白的名声都搭上了,最可恶的是那个人还完全不领情!
离开修罗界时金团儿问过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雁无说很早。
他们一直以为他的很早是在见到叶飘香之前,却不知道是那天在狩猎场见过金团儿之后就记起来了。
只是,当时情况所迫,很多事情他也还没有想清楚就一直装着不知道。在大将军府很多次他都想去看团儿,可是暗处却又有很多眼线,一来二去他就只好把戏演了下去。那天团儿
从他房中哭着离开,雁无也一晚上没有睡。想着她的眼泪心疼的很,却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可以有。那个时候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修罗界
的天下与他何干,让他如此忍气吞声甚至亲手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但是,这件事事关六界苍生,他不能那么的自私,所以他只能忍着,忍着的自己的心疼。
修罗界之后也遭受了那些不明人士带领者的*魔界的袭击,雁无对它的怀疑却没有半分减少过半分,他总是觉得这件事和迦圣脱不了干系,即使他可能是被利用的那一方。直到红
夭倒下的那一瞬,雁无决定不再查下,已经没有什么可查了,即使迦圣之前真的做了什么,他在那一刻已经和红夭一起离开了,所以他很爽快的答应会人界。
也有一个他不得不赶快回来的原因,那就是“浮沉”的毒已经在军营时就发作过了,他需要找到叶飘香带来的回眸帮他解毒。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他算来算去惟独没有算到这
个毒无解,也就直接导致了他现在的这种状态。
雁无一直有一个感觉,有个人在背后*控着他,一步步都是看似以他为目标,但他却觉得那个人的目标不是他,但具体是谁他现在又想不清楚,在这些环节中有一环断掉了,他怎
么都连不起来。想着雁无觉得眼睛一阵剧痛,冷汗瞬间沁满额头,慌忙收敛心神静下心来。
只是,他在沉睡之前还有一个事情不得不想,那个绝裳怎么会变成这样。
次日。
雁无醒的很早,他并不想醒来,可是太冷了。没错,他是被冻醒的,只因某位成大字型占据了整张床,而他则是被叶飘香这个臭小子挤下床的。
雁无揉揉自己被磕青的手臂,想想没有叫醒他,一个人摸索着向外面走去。
站在门口,他看不到现在的天色,却感觉得出此刻是黎明,因为空气有些沉闷,没有一丝的风。一天中只有这个最黑暗的黎明才会有这样的沉寂,好像整个世界在此刻还在被孕育
着,只等下一秒破壳而出,所有的一切就再次有了生命的活力。
“在等日出吗?”低柔但有些苍老的声音柔柔的响起,在这样的寂静中有一种空旷的高亢。
“前辈说笑了,雁无的眼睛看不到,是瞎的。”雁无轻轻一笑,说出这样一句话,瞎的,这两个字偏偏让他说的很自得,没有丝毫自卑在其中,更不会有常人所想到的自暴自弃。
“眼睛看不到没有关系,心眼不要瞎就可以。”说话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和雁无并肩而立,正是绝裳。
“前辈说的是,是我太执着于这个字面上的表达了。”雁无点点头,微微侧脸“看”向绝裳,许久扭脸看向黑暗的天空,轻声道:“太阳升起来了。”
绝裳也顺着他仰望的方向看去,不过眨眼间刚刚的漆黑已经被一抹刺金划破,好像一把锋刃的利剑划开了那片沉重的黑幕,顷刻间天空被一点点的染上了璀璨的金色。
雁无抿唇一笑,孩子气的指着天空。“看,天亮了。”
绝裳看着他唇角单纯的笑,许久轻声道:“是啊,天亮了。”
一时间没人在说话,直到叶飘香跑出来打散这一片安静。“小雁子,你站在那边做什么,大早上也不知道加件衣服,感冒了怎么办!”说这话间就一付我是老妈子的表情,拎着被
子就把雁无劈头盖脸的蒙住。
雁无无奈,扯了扯脸上的被子,闷声道:“叶,你想公报私仇,杀人灭口么。”
“我才没。”叶飘香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劲儿可没有放松,哼哼,趁你不能反抗的时候欺负,这才是君子之道。
雁无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也就没有再反抗任由着他去了,毕竟被压迫久了总要允许人家反抗才是真理。只要日后加倍压迫回来就好了,现在就先悄悄的记下。
叶飘香见雁无不反抗,更是折腾的开心,连身边有人都忘记了,怎么会记得雁无并不是善男信女,有仇一定会报的!
绝裳并没有出手阻止叶飘香蹂躏雁无,而是用一种难以说明的温柔眼神看着大闹的叶飘香,眼中居然有点点泪,若不是回眸的突然出现,只怕她一定会哭出来。
“你起来啦。”绝裳狠狠吸口气,*走眼中的泪,对着他灿烂一笑。
“嗯,起来了。”回眸心疼的揉揉她的头发,这个丫头还是这么逞强。
“喂!小叶子,你在干嘛!”金团儿一声狮吼出现在大闹的人前。
叶飘香惊叫一声,夸张的向后退了几步,“啊!母老虎来!快逃命!”说罢,在团儿要冲上来砍死他之前丢下雁无跑掉了。
金团儿追出几步,回头看到还被包成粽子的雁无,向着叶飘香逃走的方向跺跺脚,回到雁无身边细心的为他解下纠缠在一起的被子。
“丫头,谢谢你。”雁无笑着伸手把她搂到怀中,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扑哧——”不知何时出来的疏楼月毫不客气的嗤笑出声,笑的本来都有些习惯雁无亲吻的金团儿涨红了脸,手脚并用的要从他怀中跳出来。雁无当然是不肯了,很久没有这么好
好的抱抱宝贝了,怎么能才这一下就放手。
疏楼月见此更加笑的大声,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唉,现在的孩子,简直是成何体统!你说是吧,回眸。”
回眸一听,好家伙,还拖他下水!立刻向后退了两步,摇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年前人就该有活力。”啧啧,回眸可是见识过这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孩子的手段的,那阴险程
度就差他父亲一点点了,绝对不惹他!
雁无闻言一笑,笑的很灿烂,很无辜,也很天真。“老伯,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疏楼月一听,哎呀,居然敢回嘴还戳他的痛处!太可恶了!没想到他后面还有句,虽
然不是对他说的,却让他彻底认识到自己不该和小孩子见识,也认识到自己确实老了。
只见雁无温柔的对着一脸羞红的金团儿说:“丫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欲求不满的悲催男人。”
疏楼月倒下了,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大声的吼出三个字,死小孩!
回眸无奈笑着摇摇头,顺手安慰安慰被打击到的男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早和他说过不要招惹雁无,他还是不听,居然大早上就来给自己找气受,难道疏楼月就是传说中的被
虐狂?那自己是不是该去准备些什么呢?
望着天空想了几分钟,算了,一会儿去和雁无商量一下,他应该有好主意。
想着疏楼月被虐时该有的表情,回眸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近墨者黑,无辜的眨眨眼睛,看来他也变坏了。
疏楼月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回头看看笑的温柔而绝美的回眸,他是不是笑的有点太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