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苏沐想了想给霍英武发了跳消息。
等了几分钟，霍英武直接打电话进来，询问情况。
苏沐也没隐瞒，将她这两天发现的线索说了下。
霍英武听完后只说了三个字，挂断电话。
苏沐盯着电话郁闷了半天，删除通话记录。
深夜，雨停了。
苏沐在窗前站了会，走进洗手间换了衣服，拿上自己的帆布包遛出病房。
躲过护士台，苏沐快步走到电梯厅。
等待电梯上行，开门。
电梯门一打开，苏沐愣在原地。
顾凌渊提着餐盒从里面走出来，他瞅着苏沐没啥反应。“吃完再走。”
没什么废话，顾凌渊直接走向病房。
苏沐抱着包看着电梯门关上，转身跟着回病房。
顾凌渊自顾自的将餐盒一个个拿出来放在桌上，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均衡，香气弥漫整个病房。
“林府私房菜。”顾凌渊脱掉外套，解开袖子与领子的钮扣，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
林府私房菜是苏沐很喜欢的一家店，念书的时候就经常去吃。
“你这是干什么？”苏沐气鼓鼓的将包丢在床上，她搞不懂顾凌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凌渊无视苏沐的脾气，拆开餐具放在自己对面，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道：“因为你，我还没吃饭，坐下来吃完，我送你回去。”
苏沐站在那没动，琢磨着顾凌渊在打什么主意。
顾凌渊自顾自的吃着，连头都没抬一下。
半碗米饭下肚后，顾凌渊抬头看了眼苏沐道：“等我吃完，你也不用走了，明天的检查……”
苏沐疾步走过来，拆开餐具大口大口扒饭。
顾凌渊勾起嘴角，收起眼底的笑意，夹了块口水鸡放在苏沐碗里。
“全吃完。”顾凌渊放下筷子，抱胸靠近椅背，承接下苏沐杀人般的视线后道：“这是放你走的条件。”
苏沐哼了声，不理会顾凌渊的视线，开启光盘行动。
六年没吃了，还是那个味。
林府私房菜在西子胡同，距离这边有20几公里，他出去就是为了给她买吃的？
这个点，应该都关门了吧。
苏沐喝着汤，阴郁的想着。
“陆文耀让你考虑，什么事？”顾凌渊抽了张纸巾递给苏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有好吃的就会吃的满嘴都是油。
苏沐本不想说，不过这是她打入惠利集团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
“韩希灵交给我，可以吗？”
顾凌渊眯起眼，手指敲击着手臂，“理由。”
“我的仇，我自己报。”苏沐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她快撑死了，多一粒米都塞不进了。
顾凌渊审视着苏沐，默不作声的他，让人难以解读。
“吃饱了吗？”顾凌渊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苏沐愣了下，点点头，拍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道：“要炸了。”
顾凌渊轻笑了声，拿起外套道：“送你回去。”
苏沐少了眼桌子上的打包盒道：“等一下。”
顾凌渊看着苏沐将吃剩的饭盒和餐具装进打包带里，然后擦干净桌子，叠好被子，收拾好病房才拿上包，高呼了声‘撤’。
看着恢复如初的病房，顾凌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车子停在地面，顾凌渊让苏沐在门口等着，他去取车。
苏沐吸了吸鼻子，夜晚的风吹着凉飕飕的。
索性没等多久，顾凌渊开着车来到跟前。
苏沐自己开门上车，突然顿了下，朝着暗处看去。
“怎么了？”顾凌渊坐在车上问道。
苏沐摇摇头，上车，关门。
刚刚确实感觉到有道视线，只是她看过去的时候并未发现有人。
陆君昊坐在车里，看着苏沐与顾凌渊驱车离开，沉下脸，驱车跟上。
一路无话，顾凌渊驱车绕到，从另一条口子拐进老城区。
老城区巷子连着巷子，街道狭窄，车子难以进入内部。
顾凌渊对这片地区熟悉的很，知道哪里能通车，哪里可以停车。
不理会苏沐在边上嚷嚷声，我行我素的将车子停在一处空地上。
“下车。”顾凌渊熄了火，率先下车。
苏沐在老城区住了一段时间都不知道出租屋附近还有这么一片空地。
“你可以回去了。”苏沐下车后往出租屋方向走去。
顾凌渊不吭声的跟在苏沐身后，一路跟到家门口。
“现在，你真的可以走了。”苏沐背靠着家门，瞪视着顾凌渊。
顾凌渊应了声，“很晚了，开夜车不安全。”
苏沐挑起眉，想要怒怼回去，又拍惊扰邻居。
“顾凌渊，你想干嘛？”苏沐上前一步，凑到顾凌渊跟前，压低嗓子吼了声。
淡淡的清香从苏沐身上飘来，顾凌渊吸了口气道：“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什么？”苏沐声音提高了一度，又压低嗓子道：“别跟我扯没用的，你夜不归宿就不怕安雅歌找你算账。”
“我们不住一起。”
苏沐懵了几秒钟，随即道：“关我什么事。”
顾凌渊勾起嘴角，抬手抵在门框上，将苏沐圈在臂弯里。“我不介意跟你在这里讨论一晚上，只是万一你邻居出来看到我们……”
苏沐愤恨的踩了顾凌渊一脚，转身开门进屋。
顾凌渊忍着痛进门，看了眼边上的鞋柜，没找到合适自己的拖鞋，说道：“44，记住我的鞋码。”
苏沐重重放下水杯，恶狠狠的瞪了顾凌渊一眼，进屋摔门。
过了一会，苏沐抱着一条被子出来，“不准踏进那扇门。”
顾凌渊啧了声，“万一晚上起夜怎么般？”
“憋着。”
撂下话，苏沐再次重重关上门。
顾凌渊笑了两声，站在门外道：“我还没洗澡呢。”
听到屋里苏沐的后生，顾凌渊大笑两声，关了灯，躺在不足1.8米的沙发上。
深夜，老城区还时不时有人在街上撒酒疯，吵得人睡不着。
顾凌渊换了几个姿势都无法将自己的大长腿塞进沙发里，最后放弃的坐起来，盯着卧室的门发呆。
凌晨四点多，楼下就传来哐哐当当的响声。
顾凌渊起身走到窗前，对面一楼有人推着三轮车出来。
五点，楼下的人打开电视，响亮的声音从下面飘了上来。
关上窗也阻止不了声音的穿透力。
顾凌渊斜躺在沙发上，想睡一会就走，隔壁传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顾凌渊坐不住了。
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