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歌在电话里尖叫了声,“苏沐,我警告你离顾凌渊远一点,不然我让你做一辈子牢。”
苏沐看了眼陆君昊,鄙夷的笑了声。“安雅歌,我警告过你,不要没事在我跟前晃荡,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别给脸不要脸,老娘没工夫管你们的事。”
说罢,苏沐挂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到沙发底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扫兴。”苏沐气鼓鼓的咒骂了声,刚看到精彩的镜头就来烦人,害她没了兴致。
陆君昊起身上楼拿了个两罐啤酒下来,“一杯酒解千愁,干一个。”
苏沐笑呵呵的接过啤酒道:“知我者,小昊昊。”
刚喝酒吃水果,没味。
苏沐打开打包带,将餐盒一一摆上茶几,大快朵颐起来。
陆君昊想到什么,他示意苏沐慢点吃,对着餐盒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你干嘛?”苏沐好奇的问道。
陆君昊埋头编辑着什么,随口应道:“给你出气。”
苏沐更好起来,凑到陆君昊面前,想看他发什么,被他躲开。
“快点给我看看,你发什么了?”苏沐闹起来,陆君昊就躲,两人围绕着茶几转了转去。
陆君昊一门心思打字,没留意地上的袋子,缠住了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手机也跟着飞了出去。
苏沐眼明手快的跳起来,借住手机,跳下来的时候踩了陆君昊一脚,听到叫声,她跳到边上,无辜的望着他。“踩哪了?”
陆君昊坐起来,甩着手,哀怨道:“完了,这下什么都做不了了。”
苏沐一下子没听明白,什么叫什么都做不了了?
白了陆君昊一眼道:“这只手废了,不还有另一只?”
整天跟大老爷们在一块,她早就百毒不侵了。
陆君昊夸张的指了指苏沐,学着刘月英的样子道:“你这丫头不得了,听听都说的什么荤话,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沐掩嘴一笑,笑话陆君昊学的不像,两人互怼了片刻,消停的靠着沙发坐在地上休息。
陆君昊拿回自己手机,将没打完字的打完,配上图片发送。
好久没发朋友圈了,陆少一出手瞬间评论区炸了锅,点赞量蹭蹭涨。
苏沐灌了口酒,想点开朋友圈的,发现手机被自己扔到沙发下面,懒得拿,问陆君昊要手机。
陆君昊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手机递给了苏沐。
“这么爽气,就不怕我翻你手机?”苏沐确实没想到陆君昊会这么干脆,手机这么私、密的东西,若不是完全信任对方,一般人是不会轻易给的。
“有啥怕的,你随便看随便翻,我又没什么秘密。”陆君昊很笃定的说道。
苏沐勾起嘴角笑了笑,把手机还给陆君昊,“你说给我听。”
陆君昊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给手机也不是没私心,其实也想试试苏沐的心思。
试探的结果是满意的,但也失落的很。
陆君昊发了条自己吃剩菜剩饭的消息,配上苏沐和他拍的照片,最后还写了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苏沐听完,捧着肚子笑倒在地,还不忘冲着陆君昊竖起大拇指。
整人这块还得是陆君昊,她就想不这种恶心人的法子,她只会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这条朋友圈,看似是陆君昊在自我调侃,但知道内情的人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今晚顾凌渊当众让安雅歌将吃剩的菜带回去,她非但不做,还将打包好的菜品扔了。
结果扔掉的菜,还被陆君昊带回家当下酒菜,配上最后一句话,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顾凌渊脸上。
这条朋友圈要是被顾凌渊看到会怎样?
苏沐想想就觉得痛快。
陆君昊与苏沐干了杯,他眼神定定的望着苏沐,突然正色道:“顾总与安小姐真的是那种关系?”
苏沐猜到陆君昊会这样问,她歪头枕着手臂看向陆君昊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们仨是什么关系呢
?”
当然想问,陆君昊好奇的不得了,但他也看出当年的事不简单,苏沐虽然活的自在快活,但越是不在意的人,心里其实别谁都苦。
陆君昊很清楚这种感受,他母亲死的那段时间,他也是这样,不能再人前流露出更多情绪,任何时候都要忍着。
不等陆君昊回应,苏沐灌了两口酒开口道:“你听到的传闻是真的。6年前我在成、人礼上将安雅歌推下楼,因为她抢走了我的大哥哥,我的未婚夫。”
陆君昊震惊的睁大双眸,心跳漏了一拍,脑子也跟着乱了起来。
苏沐将陆君昊的神情看在眼里,自嘲的笑了声。“我六岁被顾家收养,因为长辈们的友情戏言,我与顾凌渊定了亲。我爱慕他,本想在成、人礼上告白的,他却带着女朋友回来,我又气又嫉妒,想杀了那个女人,这样顾凌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就是这样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的女人。”苏沐脸颊绯红,带着微醺的神情望着陆君昊,“现在知道实情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陆君昊喉结鼓动,虽然心上被刀子划了到口子,疼的要命,但他还是将苏沐揉进怀里,“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即便你做了,那也是那女人自找的。”
苏沐睁大双眸,一行泪从眼角落下。
尘封六年的往事,陆君昊是第一个相信她是无罪的人。
一个才认识数月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真相,为何就是没人信她。
苏沐哭了,窝在陆君昊怀里哭的很伤心。
不管是酒精发酵的关系,还是她想释放下,反正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这六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似得,纵、情放声。
哭到喉咙嘶哑,眼泪干涸,苏沐还是不甘心的嚎着。
陆君昊一个大男人,听着这一声声的呐喊都忍不住要掉泪,别说苏沐心里有多委屈、多恨了。
如果不爱,又怎会有恨。
陆君昊一时间想通个事,不是苏沐不接受他,而是她心里一直住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