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你在潘兰兰服药的水里下了大量的葡萄柚,故意把电梯弄坏,试图把我跟程景年困在里面,却不料,我没进去,还把你的任务破坏了;
你堂姐那事一出,你就主动跟赵槐说自己要帮忙凑集治疗费为由,让他在今天指定的时间段来接你,因为你父母的家产基本上都在他的名下了,为了能获得他的信任,你编造了谎言,把他骗出来,并打算在路上制造机会跟他同归于尽,为了不被扰乱计划,你诱导小宝去十二巷附近的小巷口拦截我和程景年。”
赵晓雨放下手中的相册,双手托腮,定睛的看着溯时:“基本上都猜对了,不过呢,昨天医院里的电梯故障并非是我弄的,我可没那个能耐,在潘兰兰水里下了药之后,就走楼梯下去了;
我知道赵槐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所以,我在赵欣出事后,就以帮助凑款为名,假意透露了我有一件价值几百万的古董,那是我先前购买的赝品,同时,我在V信上自导自演了一出买卖古董的戏码,注册了一个新号,伪装成真心实意要购买那件古董的顾客,于是,新号扮演了购买古董的‘买家’,旧号则是我原本的V信号也扮演了出售古董的‘卖家’;
在策划买卖商谈中,故意开出天价,谈妥后,将古董售卖谈定的天价信息等聊天内容截图发给赵槐,起初赵槐是深表怀疑,于是,我让他加了假‘买家’的新账号,几番交流后,才把他哄骗住;
为了能在预设的时间内下手,我利用‘买家’的身份催促赵槐,说是今早八点半就要乘机离开甫安市,让他在八点半之前赶到机场来交易,原本是打算在赶去出售赝品古董的路上跟他同归于尽,谁知,还是被你们拦截了。”
说着,苦涩的冷笑了一声,眼眸尽显不甘之色。
溯时那看着她的眼神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之色:“小宝,他才三岁多,你就这么利用他,有没有想过,那天如果他真的把汽油点燃会是什么后果?如果今天我跟程景年都闪躲开了,他冲进排污河会怎样?”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提及小宝,赵晓雨的脸色微微动容,眼眸之中充满了愧疚:“有,如果那天他把汽油点燃了,我跟他都会死,如果你跟程先生没有经过那个巷口,他也会死。”
眼泪无声的滑落,崩溃、绝望、无助道:“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父母被他们害死了,我跟小宝什么都没了,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唯一让我活下去的是报仇,就算不杀了他们,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提到她的父母,她的脸上布满了难过和痛苦,提及赵槐夫妇,她的眼眸充满了杀意和恨,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向来冷漠无情的溯时,第一次看到深陷绝望之中的人,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昔日里程景年那张治愈系的笑脸,对比一下,他猛然发现程景年是个很让人感到温暖的人。
大概是被程景年的善良传染了,溯时破天荒道:“你觉得这样做就能好过了吗?你父母若在天之灵知道你都干了这些蠢事,还能安息吗?想要为他们报仇,你就应该找机会收集证据,将属于你和小宝东西拿回来,而不是,带着复仇的心,害了小宝。”语气虽是冰冷,可在说出这话,却让人感到有点暖。
虽然对小宝没什么好感,但,赵晓雨为了给父母报仇,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小宝的天真,多次差点让他失去了性命,他还是个孩子,未来的路还很长,就这样强加复仇在他的身上,对他而言是不公平的。
赵晓雨惊愕的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这个多次见面总是板着冷冰冰黑脸的男人,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说出这种有人情味的话。
“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崩溃捂脸痛哭。
好一会儿后。
溯时有点不耐烦的看着她,伸手敲了敲桌面,道:“你什么时候成为零码一站的玩家?把你手机给我一下。”
现在,可不是看赵晓雨哭着忏悔,而是弄清楚那个零码一站是个什么样的软件。
他的话音刚落,赵晓雨哽咽的一手擦眼泪,一手将手机从包里拿出,递给溯时。
“4号那天吧。”被发现了玩家身份,赵晓雨也就没有狡辩什么,直接坦白,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不然,怎么会知道零码一站这个逆天软件。
溯时接过,就连忙的将手机打开,翻了两下,就找到了零码一站这个软件,刚要点进去,却发现,零码一站早就开启自动卸载模式,此刻,卸载到百分之八十了。
刹那间,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快速的点击取消卸载,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卸载的速度快。
就这样,溯时再一次见证了零码一站在自己视野中开启了自动卸载。
这下,着急得连拳头都攥紧了,咬牙切齿:“又是自动卸载!该死的。”心里有点怨自己没有早一点查看赵晓雨的手机。
眼看能查一查这个零码一站了,结果,又扑了个空。
听到他那话,赵晓雨有些诧异和疑惑的看着他:“在接受任务后,我就再也没有触碰手机了,怎么会卸载啊?”
溯时相信不是她卸载的,毕竟,上次李黛儿的手机上的零码一站也是出现过自动卸载的情况。
“之前注射在西瓜里的有毒药物,放入在那盆水里的药剂,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溯时现在很是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只有查到了这些药物来源,他才能找到操控零码一站的幕后人。
他怀疑,自己的零码站跟零码一站的幕后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因为,程景年这些时日所执行的扫码任务都是与零码一站的宿主扫码任务有关联。
就像是‘零码一站’玩家执行的任务是刻意等待‘零码站’的玩家去破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