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然不知道自己可能遇到危险,睡得像个安逸的小兔子似的顾以然,南宫钬的嘴角牵起一抹宠溺。
他拿出顾以然身上的手机,指纹解锁,快速地给顾清华发了一条短信就抱着顾以然离开了宴会现场。
南宫钬没有去酒店,也没有把顾以然送回她自己的住处,而是直接把顾以然带回了自己的家。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四十八分了。
南宫钬小心翼翼地将顾以然放在自己的大床之上。
可能是还没有被人暖过的被窝有点冷,顾以然整个人筋挛了一下,就突然睁开了迷朦并且毫无焦距的眸子,囡囡出声:“唔唔...身上好不舒服,爸...我要洗澡,你叫青姨给我放洗澡水,我要泡澡...”
南宫钬就这样站定在顾以然的面前没有出声,身体被房间里的暖光笼罩,暗淡了顾以然所在的位置,顾以然感觉更冷了,她半眯着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轻轻蹙了蹙眉,“爸?”
可能是觉得委屈,她的声音隐隐带了点颤音和小孩子般的娇气。
蓦地,南宫钬心间一动,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撞进了他的心田,软软的,凉凉的,可是触觉异常舒服。
转身,走进了浴室里,给顾以然放起了洗澡水,等调好了适宜的温度,他就站在旁边等待了起来。
其实今天顾清华并没有邀请他去参加宴会,因为顾家还没有那个资格可以请得到南宫集团的人。
可今天,自从接到顾以然给他打来的电话之后,他就根本没有了工作的心思。
他想见她,却是不想仅仅在那一间黑暗的房间里见她。
那间黑暗的房间,是他们关系的开始,也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竟一时冲动,让龙文轩给他弄来了一张顾清华生日宴会的请柬,而身份其实就是龙文轩瞎弄的。
可到了那里,却是给自己找了那般的不愉快...
两个月...两个月后,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
难道,他和她之间,永远只能够形同陌路?
还在想着什么的南宫钬听到了水漫过池面的声音,墨黑的眸子轻眨,倾身关掉了水龙头。
这才起身,就看到顾以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此刻的她,柔软无力地靠着墙壁,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可南宫钬却是没有任何恐慌的表情,只是蹙了蹙眉头。
“怎么站在哪里?墙壁凉,会生病的。
水我给你放好了,你别泡太久。衣服,我等下送过来。”
说着话,南宫钬很是自然地越过了顾以然,走出了浴室的门框。
还没走几步,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重,是顾以然的额头抵在了他的后背,“爸,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在演艺圈,可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请你原谅我...还有关于陌殇...请原谅我不能和他结婚,不能...我和他没有那种感情...”
听着顾以然喝醉酒后的喃喃声,不置可否,南宫钬一晚上的郁气都消散得无影无踪,“水要凉了,快去吧。”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可身后的人依旧是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正当南宫钬觉得是顾以然睡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孩慵懒的嗓音,“爸,我感觉浑身没有力气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南宫钬:“......”
反正顾以然的身体构-造他早已经“摸”透了,索性,他也不再矫情,转身,给在云里雾里状态下的顾以然洗了澡,擦了身,换上了他自己还没有穿过的厚而暖的睡袍,期间没有任何情-欲,有的只是对待珍宝般的重视。
可顾以然的小嘴却是喋喋不休。
“爸,你怎么还在这...”
“爸,你摸的我好舒服...额,肩膀,嗯,捏捏...”
“爸,你长的好像妈妈啊...妈...”
凌晨一点半,躺在床上,在昏黄的床头灯下,看着顾以然安静的睡颜,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南宫钬感觉无比的满足。
这是第一次离她那么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着她的面容。
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此刻,多好。
顾以然,你知道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你肯定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那就让我自己来拿好了。
静谧的夜,男人的唇抵上女子的红唇,辗转,舔舐,磨砂...
此刻,在这样的深夜,竟染上了一层粉红色的蜜意。
柔和的日光侵染上眉梢。
顾以然睁开眼的瞬间,竟感觉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抱着温热的被子,顾以然的脑海里闪过陌殇的脸。
对了,陌殇。
一道惊慌失措的感觉像是闪电一般闪过,转瞬即逝。懵了好一会儿,顾以然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喝趴了。
唔唔,头好疼,还想睡。
顾以然一股脑将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脑袋,然而,被里不同于往常的清香,让顾以然猛然清醒过来。
翻开被子,扫了一圈周围陌生的环境,顾以然脑子里的那根玄猛地绷紧了。
一抹恐慌沸腾起来,顾以然机械地转动自己的脑袋,在看到自己身上的麻灰色睡袍时,脑袋里的玄彻底地断了。
久违的那心底深处的恐惧感席卷并且肆虐着她的感官和灵魂,还夹杂着一股莫名的极致的崩溃。
完了,彻底的完了。
这下,她彻底的脏了!
一种自己彻底配不上那个男人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连觉得自己都不配喜欢人了。
被自己视觉冲击到崩溃的顾以然完全没有去注意自己身上除了饮酒后的酸痛感并没有其它奇怪的不适感。
她完全呆在了那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眸里的光尽是破碎的渣,裂痕越来越大……
南宫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以然这副模样,心头一紧。
“顾以然?”
盯着南宫钬好一会儿,顾以然的眸子才重新有了焦距,在看到南宫钬的瞬间绷紧的神经陡然松弛下来,大概是之前南宫钬救过她的原因,她没由来对南宫钬充满了信任感和安心,觉得他不会伤害她,终于她找回了自己的灵魂和声音,“南宫钬?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
“这是你家?那我怎么在这?我和你……没发生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