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我……”
忽地,乔暖暖缓了缓心神,单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覆盖在小腹之上,装作神情轻微难忍的模样,“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丁莫景眉眼微微动了动,神色忧虑,“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不不……我去下洗手间就好。”乔暖暖有些焦急,她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耽误和丁莫景在一起相处的时光,而且,现在的她是恨极了医院这个名词,那锋利的手术刀是她心中难以磨灭的痛。
她想着自己去一趟洗手间,然后谎称自己肚子疼,这样才好说自己不方便吃油腻的事物,如此一来便能避免自己吃鱼肉了。
丁莫景一脸担心的表情,似是因为“她”的痛苦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似的,“那我陪你去吧。”
许是被温暖到,一股暖流漫过乔暖暖的心田,假意露出“惨白一笑”,“好。”
等到了洗手间仅剩几步之遥的时候,丁莫景才停下来,微微松开手上的力道,“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
就在乔暖暖身影刚消失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丁莫景的身后响起,“让开。”
随着声音的落定,丁莫景被撞侧了身子,转身,却是只看到一抹冲进洗手间的身影。
是店里的服务员,利落的短发,一身本店的服务员招牌套装。
丁莫景皱了皱眉头,却是没有显现出别的情绪,身子靠上墙壁,习惯性摸了摸兜,准确地摸到了兜里的烟盒,却是在烟盒抽出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
几分钟过后,那短发女孩出来两分钟之后,乔暖暖才从洗手间出现,脸色依旧苍白。
“还不舒服吗?”丁莫景从墙壁上起身,迎上乔暖暖,搭上她的手腕。
乔暖暖靠着丁莫景,显露出有些难受的模样,抿了抿唇,给人似乎有一种难言的感觉,“没事,这是每个女人都会的……”
“什么……”
看着丁莫景一脸懵的模样,乔暖暖的脸红了一片,小声滴说:“我来大姨妈了……”
丁莫景这才有些了然,小心翼翼地扶着乔暖暖坐回位置上,体贴入微关心,“我去给你买点止疼的药吧?”
“不用了,叫一杯开水缓缓就行了。”说话间,乔暖暖用余光和刚才在厕所里碰到的女服务员对了下暗号。
只见看似原本还在忙点单,其实一直在关注乔暖暖那边动静的女服务员接收到暗示就同身旁的同事说了什么就回到了坐台。
她的手一直插在兜里,兜里的手捏着她刚才去药店买的治过敏的药物。
乔暖暖在洗手间看到那个女服务员在换姨妈巾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主意,于是便“金钱利诱”,让女服务员去药店给她买治过敏的药物,然后她装作姨妈疼谎称要热水的间隙,让她把药物撒进被子里,这样她吃鱼的时候就不会出现过敏的现象了……至少,能够缓解一下发作的时间。
然而,乔暖暖不知道,她一举一动的小伎俩都被丁莫景看在了眼里。
虽然不知道“顾以然”和女服务员暗箱操作着什么,可他依旧是看出了她们之间的猫腻。
抬了下手,果然,那个短发的女服务员马上就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事吗?”
丁莫景装作没有看到女服务员的局促不安和紧抓着衣角的手指,淡然出声,“给我杯热水。”
“好的。”
很快,女服务员就端来了开水。
丁莫景从容地接过,将水杯放置在“顾以然”的面前,“喝点,暖暖。”
乔暖暖捧过水杯,做出似乎是在吸取上面的热气的模样,娇羞地应了一声,一口一口地抿着,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丁莫景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你先喝着。”
丁莫景离开了座位,几分钟后回来,从乔暖暖的背部随意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公司有点事情,你吃完先回去吧,我先走一步。”
乔暖暖不着痕迹地蹙起了眉眼,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大方”的模样,“好,你去吧。”
等丁莫景一走出她的视线,她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粉白的小脸上尽是不满的愤恨。
治过敏的药她都吃下去了,却是做了无用功,她怎么能不生气?
看着桌子上肉质鲜美的鱼,乔暖暖真的恨不得砸了。
那是顾以然爱吃的!不是她啊!
原本以为只要能够呆在丁莫景的身边,她就能感觉很幸福,然而,却是在顾以然的“阴影”之下!
每天看着丁莫景对她的宠溺和爱护,她都清楚地明白这是他对顾以然的“爱”,不是她的!永远都不是她的!!
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扭曲,心口的闷痛越来越重,手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却是心脏疼得要死。
这边,丁莫景取了车一边开往公司,一边播出了从他接手公司后在老头那里派给他的得力干将。
“喂……你找人去星巴饭店…请一下店里有一个短发的女服务员……嗯……只有她一个是短发……好……”
挂断电话,丁莫景开着车,目光深沉。
乔暖暖……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她了……
说来,或许没人相信,他那样肯定的原因是他对乔暖暖的熟悉,还有就是,他的身边却是只有乔暖暖这一个“女朋友”……
当初会找上乔暖暖,是因为他觉得她听话,看得顺眼,也是因为当初对自家老爷子吩咐的事情觉得不甘心,所以想要和自家的老爷子作对。
最终却是给自己惹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甚至,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最终会爱上顾以然,如果早知道如此的话,他定然不会和乔暖暖有任何的瓜葛!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报应。就算他此刻后悔万分,却是只能收拾他自己惹来的烂摊子!
还有顾以然,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人在哪里?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慌得不行。
就像是有人挖走了他的心脏,胸腔里空荡荡的,难受的紧。就算是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胸口,却还是一如既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