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汤圆皱了皱眉,到底是哪个蠢货老打错电话。
看了一眼那串毫无熟悉感的号码,汤圆果断将他丢进了黑名单。
这一晚,汤圆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一个墙壁彩绘的工作,难度不大,就是给一户人家的婴儿房画点温馨可爱的卡通画而已。
工作难度对汤圆而言,可以说是相当小了。
结束了上午的工作,汤圆便找了一家小店吃米线。将最后一口汤喝进嘴里,汤圆不禁想道,如果这样悠闲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该有多好啊。
但她知道,顾修禹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寻找她的。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
完成彩绘的那一天,汤圆的手机里有多了一个陌生来电。
怎么总有打错电话的?
她刚想把号码拖进黑名单,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汤圆,你不乖。”
汤圆握着电话的手一僵,背后冰凉一片,不知不觉间,手臂上已经爬满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不用想也知道给她发短信的人是谁了。
顾修禹能查到这个手机号,估计也知道她住在这里了。
可惜,她还没住满一个月……
第二条短信很快也发了过来。
“逃跑的游戏好玩吗?玩够了就乖乖等着,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汤圆脸色一白,迅速将手机关机,然后飞快地往出租屋跑去。
她飞快地冲进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然后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塞进背包里,背上背包后,才匆匆下楼。
文雨声看她急吼吼的样子,便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文姐,我要离开了。”汤圆有些踌躇,碰上她这样的房客,文雨声估计要气死了,“我,想要退房。”
文雨声眼睛里的诧异更甚,“不是住的好好的么,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看她眼睛里略过的担忧,汤圆心中微暖,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跟顾修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只能说,“我家里人派人来抓我回去了,文姐你知道的,我不想回去。”
文雨声深深地看了汤圆一眼,目光复杂得让人难以读懂。就在汤圆以为她是不是要说自己幼稚的时候,文雨声却突然笑了,“小小年纪,还挺有勇气的,既然要走就走吧。”
文雨声拍拍汤圆的肩膀,“你等等啊。”
话说完,便回到房里将一叠红红的钞票塞到汤圆手里,“你第一个月的房租我收下了,这是后面几个月的,还有你的押金。”
她现在的确需要钱。
汤圆深深地看了文雨声一眼,然后将钱收进口袋里,“谢谢文姐。”
“行了,别客气了,赶紧走吧。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要自己小心点。”
“我知道了。”
跟文雨声道别后,汤圆便匆匆地往车站跑。
顾修禹的行动力很强,既然说了马上回来接她,那就说明他很快要到了。
奔向车站的路上,汤圆心急如焚,卡到一辆小巴车经过路边,便毫不犹豫地拦了车。她甚至还来不及看,这辆小巴车的目的地究竟在哪。
车子往她不知道的目的地奔驰,汤圆看着外头暗下去的天空,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大概只是个开始而已……
等顾修禹找到这个小城镇的时候,果然扑了个空。
他环视了一下汤圆曾经租过的小房间,这里窄小,简陋,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顾修禹看了一眼床上那张质地粗糙的毯子,心想他的汤圆在这里应该吃了不少苦。
将房子走了一遍,顾修禹便走到房东文雨声面前,朝房东展开一个温和又迷人的笑容,“请问汤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是她什么人?”想起汤圆临走前说的话,文雨声看向顾修禹的眼睛里多了几分警惕。
“我是她的男朋友。”
文雨声点点头,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个男人看起来各方面都很不错,人又十分温和有礼,所以汤圆逃婚的理由是什么?
见文雨声不说话,顾修禹低声叹气,“她一声不响就从家里出来了,她母亲都担心得病了,我也实在放心不下,才丢下工作出来找她。”
顾修禹的一番话不似作假,文雨声纠结了一会,便开口道,“她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不过她到底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顾修禹礼貌温和的样子让文雨声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希望他能早些找到汤圆吧。
“多谢。”
礼貌地冲文雨声道谢,顾修禹也就离开了。
既然汤圆不在,他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不过他的汤圆倒是学聪明了,知道要把手机关机。
顾修禹轻笑一声,那张俊美的脸让路过的女性都不自觉地多看几眼。这一个月的时间让顾修禹看起来憔悴了一些,但身上的气势却更加摄人。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汤圆那么喜欢玩捉迷藏。
过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漫长了,顾修禹是在没有耐心再继续陪她玩下去。他播下一串号码,直接问,“汤圆到哪儿了?”
“现在坐在小巴车上,正前往Y市。”
“很好。”
顾修禹漫不经心地挂了电话,汤圆是他的,即便有些地方跟他的想法略有出入,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已经逃出了他的掌控。
只是,他的汤圆实在是太不听话了,需要好好惩罚一下才可以。
这次,应该怎么惩罚她才好呢?
顾修禹的脸上闪过一丝让人心惊胆战的笑,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火苗若隐若现,现在的他,看起来不像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反而更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嘶……
刚刚从小巴车上走下李,汤圆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她搓搓自己的手臂,看着上方暗下去的天空,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早知道拦车的时候就该看一看了,她到站以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Y市。
这不是蠢得自投罗网是什么。
她搓了搓自己有些发凉的手,想要坐车离开,却发现车站已经停止售票了,而她坐的恰好的最后一班车,要是想买票坐车,最快也要等到明早六点。
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车站,她正准备找个旅馆凑合一晚上,可人才刚刚走出车站,她看到了那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人——顾修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