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盯着汤圆眼睛底下那清晰的黑眼圈，“汤圆，你昨晚做贼去啦？”
“你才做贼呢！”汤圆一脸无语，“我妈妈怎么样了？”
“阿姨很好啊。刚刚我还带她出去走了一圈呢。”
赵雨撇撇嘴，可惜他自己不太好，非常想找人抱怨一下。
可惜他在这里能聊天的人不多，赵雨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汤圆身上。
“阿姨刚刚睡下了，你现在也没事，要不陪我聊聊？”
他俩？
聊天？
是赵雨脑子进水了，还是她的耳朵进水，听错了？
“你干嘛一副看到鬼的样子，难道跟我聊天很痛苦吗？”赵雨一个眼刀子丢过来，“陪我聊天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跟我聊天，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是是是，你最美，你天下第一万人迷。”汤圆有些无奈，不过也习惯了。赵雨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格外的自恋，跟水仙似的。
“这还差不多，你跟我来。”
话说完，就被赵雨拉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这里人不多，两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汤圆就看到赵雨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你抽不抽啊？”
汤圆摇头。
赵雨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点了一根，却也不抽，任由香烟一点点地燃烧。
“你知道我女装直播的事情吧？”
汤圆点头。她一直知道啊，还知道赵雨很多粉丝呢。
“我换过直播网站的，之前那个网站，全是男粉丝，虽然大方，但脑子有病，觊觎我的也不少。所以我才换了一个直播网站。本来都挺好的吧，谁知道我之前那个网站的土豪粉丝居然发现我在这里了，还跟了过来！”
汤圆不明白赵雨纠结的点，“这不挺好的么？”
“好个屁！”
赵雨炸毛了，嚯的一下站起身，把烧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一脚碾碎。
“那是男的啊，你忘记我的性别了吗？”
……
“那个男粉喜欢我！虽然喜欢我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我这么好看，天底下能有人配得上我吗？”
每个字从赵雨的嘴里吐出来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让人无言以对，汤圆抽了抽嘴角，“那你拒绝他不久完事了？”
“我拒绝他了呀，我还发了一张P的连我妈都不认识的，能丑哭全宇宙的照片给他，然后关了直播间，谁知道这货又追过来了！又追过来了！还跟我说，不管我有多丑，他都深爱着我！我的天啊，我要疯了！”
赵雨巴拉了一下自己的短发，显然这一晚上他也过得不太好。
在赵雨跟她吐槽的时候，汤圆的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了司逸然的影子。
“你那个男粉丝，是不是很有钱？”
赵雨丢给她一个“这不是废话么”的眼神。
于是乎，汤圆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浓了。
“赵雨啊，我想，我可能认识你说的那个疯狂男粉丝。”
“什么？！”赵雨瞪圆了眼睛，双手激动地抓着汤圆的肩膀说，“他是谁，快告诉我，我要一巴掌把他扇到太平洋去！”
汤圆上上下下地扫了赵雨一眼，这细胳膊细腿的，到时候可能是司逸然扇他的几率更高一点。毕竟，女神变男人这一点，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快告诉我啊。”
“不是我不说，只是……我也不是那么确定，你先等我找机会确定一下。”
赵雨皱了皱眉，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说，“我有他微信。”
看着那个已经牢牢躺在黑名单里的微信号，汤圆默默替赵雨点了一根蜡烛。
赵雨口中的疯狂土豪粉，果然就算司逸然！
“那什么，赵雨，我觉得吧，你要不还是直接跟他说你是男人得了。”起码等到两人见面的时候，或许可以避免一场世界大战。两人一个是顾修禹的亲戚，一个是顾修禹的朋友，见面的几率一定不低。
“我才不要！万一他将我男扮女装的事情说出去，我赵雨还要不要混了。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他……是顾修禹的好朋友，叫做司逸然。”
赵雨：“……”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赵雨才磕磕巴巴地发出声音问，“汤圆，你……确定？”
汤圆点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见赵雨又不出声了，汤圆小小声地问了一句，“赵雨，你还好吗？”
“目前挺好的。”不过以后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汤小姐，你在哪里啊？你妈妈醒了，正找你呢。”
“好，我马上下去。”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的电话让汤圆匆匆地跟赵雨道了声再见，便跑下楼去，只留下赵雨一个人在天台上风中凌乱。
——
寰宇集团
回到公司后，顾修禹故意在车库里多呆了半个小时才上楼，这么长的时间，若是芊芊想要在资料里搞什么小动作的话，应该搞完了。
打开车门，顾修禹迈开步子，往公司走去。
踏上专属电梯，顾修禹慢慢踱步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内，芊芊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那一本本的资料。
顾修禹走到她身边，“看得挺认真的。”
芊芊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她转过头，对顾修禹莞尔一笑，“哥，你回来啦。”
“回来了，你熟悉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哥，我们这次的对手除了叶家还有哪几家？”
“孟氏集团和刘氏集团也都想争取这个项目。”顾修禹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拿着一支签字笔，百无聊赖地旋转着，“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
芊芊点了点头，“哥，这个项目很大，寰宇一力顶下的话会不会有些吃力？我担心若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后期会不会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状况？”
顾修禹笑得高深莫测，“那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要不要跟这三家里的其中一家合作，这样就能分担风险了，也不怕出现资金供应不足的窘况。”
“唔……”顾修禹盯着芊芊，眼睛里的光芒越发幽深了，“那你觉得哪家比较合适呢？”
他的眼睛仿佛能够东西一切。
芊芊慌乱地低下头，她总觉得自己一定被顾修禹彻底看透了，可若是真看透了，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呢？
芊芊的心乱了，踌躇了许久之后，才磕磕巴巴地开口说，“这个……我对这些公司还不太了解，所，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