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有些纠结，顾修禹却么有给她继续纠结的机会，他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汤圆，“汤圆，现在我在你身边，你开心吗？”
汤圆呆住了，这个角度，她和顾修禹的距离更近了，甚至，她可以清楚地在顾修禹的眼睛里，看到惊慌失措的自己。
顾修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他的眸子里，却没有半分柔情。
汤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开心吗，告诉本座。”
“开，开心。”
她说完后，顾修禹便笑了。
那个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风一样，直直地吹进了她的心里。
顾修禹忽然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庞，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的颤栗。
他这是要，吻下来吗？
“师尊，我……”
顾修禹眼底的颜色深了点，他收回自己的手指，声音也变得淡漠而疏离，“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尊便好，你我永远都是师徒。”
只是师徒。
汤圆愣在原地，久久都无法回过神来，连顾修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
这天夜里，汤圆做了个梦。
一个很特别的梦。
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梦中的场景还是让她的心飞快地跳动起来。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和顾修禹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缠绵，顾修禹明明是一头长发，但梦中却是短发的，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他。
他们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亲吻，缠绵，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灼热，他……
汤圆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能想，不能继续想了！
师尊只把她当成徒弟而已。
可是，汤圆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要疯了！
汤圆一遍遍地念着清心的发觉，然后盘腿而坐，努力让自己沉浸在修炼之中。
她放空了自己的脑袋，一心修炼，没想到这一闭关，时间竟然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而汤圆出关后，却意外地没有见到顾修禹。
她一直守在顾修禹的宫殿门口，等啊等，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才终于看到了那一抹令她茶饭不思的高大身影。
然而，他却不是一个人出现的。
但却不是师尊一人。
汤圆远远地看着那一男一女缓步走来，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从皮肤，到骨头，再到心脏，每一寸，都彻底被冰封。
他还是那样的好看，还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可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却让他多了一点点凡人才有的温暖。
他们相携前行，透过那宽大的衣摆，汤圆看到了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即便汤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些远，但汤圆依然看到了顾修禹眸子里的情意，是……对着那个美貌女子的。
汤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出关了？”顾修禹看到她，眸子里的柔情便褪去了，等到汤圆走到两人面前之时，顾修禹满意地点了点头，“已经筑基大圆满了，不错。”
“是师尊教导有方。”
顾修禹将一块玉简丢到她的手心里，“这是新的法诀，很适合你这段时间的修炼，先自行看看吧。”
“汤圆谢过师尊。”汤圆恭敬地朝顾修禹鞠了一躬，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欣喜。因为过去顾修禹从来不会给她玉简，让她自习的，而是手把手地教她。
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吗？
顾修禹好像根本没察觉到汤圆低落的情绪，反而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貌美女子，对汤圆道，“这是昆仑仙山的妙音仙子，以后，是本座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师娘。”
虽然，在两人相携而来的时候，汤圆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当她从顾修禹口中听到这句话时，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把。
“师，师娘。”汤圆的声音又干又涩，声音甚至小到几乎听不见。
妙音性子冰冷，对着汤圆也不过是点了点头，然后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看起来像是镯子一样的东西递给她。
汤圆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高阶法宝，可想到对方的身份，手中的法宝却如同烫手山芋一样，让汤圆恨不得直接将它丢出去。
“收下吧，毕竟是你师娘给的见面礼。”
“谢谢师娘。”汤圆收下了镯子，嘴却如同心一般，仿佛吃了好几斤的黄连，又苦又涩。
妙音听到这番话，原本冰冷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你是修禹的弟子，这是你应得的。”
修禹，修禹。
这个她只敢在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悄悄呢喃的名字，却被另一个女人这样光明正大地叫了出来。真是……嫉妒啊！
看着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的模样，汤圆觉得自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她编了个借口，匆匆从两人面前逃离。
她走以后，站在顾修禹身边妙音便叹了口气，“你那徒儿并非对你无情，你也并非对她无意，你这般伤她，又是为何？”
顾修禹看着汤圆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开了口，“妙音，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而我，又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师徒么？何时你顾修禹也在意起这些东西来了。”
“非也非也，若只是师徒，我又何苦压抑自己的心呢？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早些断了，反倒更好。”
“你这人，道理总是一套一套的，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了。不过我俩好歹也相识一场，我只劝你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
——
之后，汤圆每次看到顾修禹，在他的身边，总会跟着妙音仙子。
两人同出同入，甚至同吃同住，汤圆看着恨不得化身连体婴的两人，那颗已经坠入冰窖的心，便再也没回暖过。
在那之后，顾修禹几乎没再指点过她任何修炼上的疑问了，汤圆知道的，他和妙音在一起柔情蜜意着，哪有空管她这颗电灯泡？
顾修禹对她再好，也不过当她是个徒儿罢了。
她该明白的，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不愿意在山顶上看那两人出双入对，汤圆索性到内门管事那里，去接了一些门派弟子可以做的门派任务。
虽然如今她根本不愁资源，但至少，可以不用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管事您好，我想接个外出历练的人物。”汤圆将自己的弟子牌递给管事，在管事震惊的目光中，汤圆拿到了一个去捉魔兽，取兽丹的任务。
看了一下任务地点，汤圆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魔界吗？
那个魔修聚集的地方？
呵，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