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外面来了个当官的,说是要见你。”李老凿跑进来报告。
“什么当官的?”陈铁山放下手中的地图。
“看穿着像是国军的,还带了不少人。”李老凿挠挠头,“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陈铁山沉思片刻:“让他们进来吧,但要小心戒备。”
很快,一个穿着国军军官制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此人面容严肃,举止得体,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在下国军第三战区司令部参谋处长王明远,特来拜见陈寨主。”那人客气地说道。
“王处长客气了,请坐。”陈铁山虽然保持警惕,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
王明远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陈寨主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佩服。”
“王处长过奖了。”陈铁山淡淡地说,“不知道您这次来有何指教?”
“不敢当。”王明远正色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代表战区司令部,希望能够收编贵部。”
此言一出,在场的黑风寨众人都变了脸色。李老凿更是直接跳了起来:“凭什么收编我们?我们打鬼子打得好好的!”
“老凿,坐下。”陈铁山制止了李老凿的冲动,对王明远说道,“王处长,能否详细说说收编的条件?”
王明远见陈铁山没有直接拒绝,心中暗喜:“陈寨主果然是明白人。条件很简单,贵部改编为国军正规部队,陈寨主可以担任团长职务,军饷装备由战区统一供应。”
“听起来不错。”陈铁山点点头,“但我有几个问题。”
“请说。”
“第一,改编后我们还能保持现在的作战方式吗?”
“这个…”王明远有些犹豫,“改编后自然要按照国军的条令执行。”
“第二,我们的弟兄能否保持现在的编制?”
“这个需要重新整编,不符合条件的要淘汰。”
陈铁山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这种收编意味着什么,无非是想把黑风寨变成国军的一个普通部队,失去现在的灵活性和战斗力。
“王处长,恕我直言,你们的条件我不能接受。”陈铁山直截了当地说。
王明远脸色一变:“陈寨主,你要想清楚。现在抗日是大局,个人恩怨要放在一边。”
“我当然知道抗日是大局。”陈铁山站起身来,“但是我们黑风寨用自己的方式抗日,效果不比你们差。”
“可是你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鬼子消灭的。”王明远语重心长地说,“只有融入正规军,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那可不一定。”陈铁山冷笑一声,“我们黑风寨从几十个人发展到现在,靠的就是自己的本事。”
王明远见软的不行,脸色沉了下来:“陈寨主,你要知道,现在全国都在统一抗日,你们这样独立作战,很容易被人误解。”
“误解就误解吧。”陈铁山毫不在意,“我们问心无愧就行。”
“你们这是不识大体!”王明远终于忍不住了,“国家给你们这么好的条件,你们还不知足?”
“好条件?”李老凿冷笑道,“把我们的弟兄拆散,把我们变成你们的炮灰,这叫好条件?”
“放肆!”王明远拍案而起,“你们这些土匪懂什么?”
“土匪?”陈铁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王处长,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抗日武装,不是土匪。”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双方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孙老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哥,不好了!鬼子又来了,这次来了更多人!”
陈铁山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有多少人?”
“至少一个联队,还有坦克和飞机!”孙老三气喘吁吁地说。
王明远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也变了。一个联队就是一千多人,还有重装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寨主,现在你还觉得能够独立对抗鬼子吗?”王明远趁机说道,“只有接受收编,才能得到更多支援。”
陈铁山没有理会王明远,而是对孙老三说道:“鬼子什么时候能到?”
“最多半天时间。”
“够了。”陈铁山转身对众人说道,“准备转移,咱们不能在这里硬拼。”
“转移?”王明远不解地问,“你们要去哪里?”
“这就不劳王处长费心了。”陈铁山冷淡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王处长尽快离开,免得被鬼子误伤。”
王明远气得脸色发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陈铁山一眼,转身离去。
“大哥,咱们真的要跑吗?”李老凿有些不甘心。
“不是跑,是战略转移。”陈铁山纠正道,“鬼子这次来势汹汹,咱们硬拼只会白白送死。”
他重新审视地图,很快就有了计划:“咱们分散转移,化整为零。德胜,你带一部分人去东山;老凿,你带人去西谷;我带剩下的人去南岭。”
“那什么时候再聚合?”赵德胜问。
“等鬼子走了再说。”陈铁山收起地图,“记住,保存实力最重要,不要硬拼。”
一个小时后,黑风寨的人马就分成三路,悄悄撤离了山寨。
当鬼子大军到达时,看到的只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山寨。
鬼子指挥官气得暴跳如雷,下令搜山。但大山茫茫,想要找到分散隐藏的游击队谈何容易。
陈铁山带着人躲在南岭的密林中,通过望远镜观察着鬼子的动向。看到鬼子在山寨里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不禁露出了笑容。
“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个弟兄问道。
“等。”陈铁山简单地说了一个字,“等鬼子松懈了,咱们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知道,这场战争还很长,黑风寨必须学会在逆境中生存。只有这样,才能最终取得胜利。
山风呼啸,林涛阵阵。在这深山老林中,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
黑风寨里灯火通明,弟兄们围坐在篝火旁,兴奋地讨论着昨夜的战果。李老凿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不停地说着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