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梁舒取了个小筐,在院里随便拾了些石头扔进去,背到身上三下五除二的酒爬到了几米高的墙头上,看着大门外正叫骂踹门的张痦子,挑了个大块的石头瞄准就是一下。
“砰”。
正中张痦子的脑门儿。
“哎呦。。……”张痦子被冷不丁的砸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酒醒了一半:“哪个杀千刀的用石头扔老子?!滚出来!”
梁舒机灵的很,扔完那一个石头便立刻从墙头上下来,跑到另一边再上去,探头探脑的看见张痦子一个不注意,砰的又是一个。
宋苓站在门的另一侧都能听到那石头砸中脑袋传来的闷响,这下可给张痦子砸的不清,蹲在地上抱着头哀嚎了好一阵,然后再抬手摸摸有些秃头的脑袋,竟是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他奶奶的,别让老子抓住你,要不看我怎么把你爪子剁下来!”张痦子气急败坏的叫骂道,随后也学着在地上找了块石头就往院里扔,只可惜这院墙之高,扔了好些也没扔进去,反倒让梁舒抽空又砸了好几下。
“你给我等着!”张痦子撂下一句狠话,擦了擦脑袋上留下来的血迹:“老子这就回家那斧子,砍了你这破门!”
宋苓这才让梁舒下来,听着那张痦子已经走远,便回到后院,对张婶询问道:“张婶,这张痦子平时可有些什么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张婶仔细思索了一番,竟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我之前同他一起去赶集时,碰到有人卖蛇的,当时他便绕了很远,我听说是因为小时候被蛇咬过,这才对蛇留下了阴影。”
宋苓点点头。
抓蛇?
好办。
前世里她有不少朋友喜欢玩异宠,家里动不动就是几只蜥蜴几条蛇的,最后熏陶的她也是一个徒手抓蛇的好手,再加上现在的蛇都已经进入冬眠,就更不用担心被咬的情况了。
于是宋苓背上筐子就出发,梁舒在路口守着报信,张婶抱着杏花躲在屋里。
冬天的蛇一般都会选择在洞穴冬眠,可蛇的挖洞能力并不好,所以几乎都是选择在大岩石、原木、残干或者树根之间。有了方向一切都好找多了,没走出多远,宋苓就翻出来两条冬眠的小蛇扔进背筐。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宋苓搜罗了附近一片的洞穴,满载而归。张婶和杏花有些害怕,梁舒却是个胆子大的,和宋苓一起挨个将那些蛇绑在了门后,悬挂上去。
然后把门稍打开,两人躲在门的两侧候着。没过多一会,张痦子就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过来了,手里挥舞着那许久没用过的斧子到了门前。
看到那大门竟然已经自己打开了,他只觉得是张婶和杏花害怕了,正向他示弱呢。于是看也不看的就踹门而入,喊道:“还不给老子滚出来?小心我……啊……有蛇、有蛇!”
张痦子刚看也没看的踏进去,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仔细抬头一看,发现那门后竟然吊挂着数只蛇,与他的面门紧紧几公分的距离。
吓得张痦子腿一下的软了起来,说话也语无伦次,正要往后退,却没想到躲在两侧的宋苓和梁舒合力拽起一根埋在土里的麻绳,张痦子就被绊倒了。
然后宋苓手脚麻利的将剩余的蛇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尽数落在张痦子脸上,那冰凉的触感仿佛把张痦子带到了冰窖,动了不敢动。
然后梁舒又掏出方才藏在怀中的铁夹子,朝准张痦子的大腿就是一夹,疼的张痦子连叫都没叫,就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二人这才起身,合力将张痦子推出门外,扔到上山的那条路上,将蛇整整齐齐的都塞进那张痦子的衣服里,临走时梁舒还不解气的朝张痦子面门踹了好几脚,直到他脸上尽是鞋印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把张痦子赶了出去,张婶和杏花才敢出来。
这么一耽搁也到了下午,宋苓合计着时间不早了,便也不再制作敷粉,而是揣了些银两打算下山请那教书先生专门过来一趟。
不让杏花和梁舒一同上那学堂的原因,一是因为这学堂上课早,山上又离得远,一来一回要走上一个时辰,着实是不太值当。二便是如今她们在村里结交的敌人不少,若是让两个小孩独自去上课,多少还是不太放心。
横竖现在兜里有了闲钱,每堂课多加一百文,让那教书先生上来一趟也未尝不可。
宋苓抄了近路下山,直奔那学堂而去。
村里能上得起学的人家不多,所以这学堂也就仅是一个屋而已,先生也是个数年落榜的穷书生一个,勉强教些基础知识。此时这学堂的课已经教的差不多,先生也拿着教尺准备离开,却被等在外面等宋苓拦下。
“先生留步,有件事情想与先生相谈。”宋苓开口道。
宋苓和老宋家、张寡妇的那些事在村里闹的是沸沸扬扬,即使这先生不与他人八卦,单是走在路上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于是对宋苓的印象并不是很好,见宋苓竟然来找他,便有些疑惑:“宋姑娘有何事?”
“是这样,我家有两个小孩未念过书,只可惜我们住在山上,再加上我与村里的关系,先生应该懂得。”
宋苓暗示道:“实在是不放心她俩独自前来上课,所以此次前来便是想和先生商谈一下,是否能请您每日下午移步去我那祠堂,单独为我家的两个孩子授课?这费用先生不用担心,按您在学堂教课的三倍价格算,每日一结。”
这条件倒是十分有诱惑力,只可惜宋苓风评不好,于是那教书先生是想也没想的就回绝:“还没听说哪家学子让老师登门授课的,若是没有诚意,怕是也配不上这书本。”
这教书先生姓刘,因为村子里就这一位教书先生,所以处处都尊称他一句刘先生,久而久之就算是一届穷书生,也开始傲睨自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