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周琪冷哼一声,对着那倒在自己脚边的张寡妇便是飞起一脚,这本就有气无力的张寡妇此时更是被这面门上结结实实挨的一脚踹的直接不省人事。周琪对着这临着昏迷的张寡妇冷声嘲讽道:“是我周琪主谋的这件事情如何?是我主动找的你鼓动那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又如何?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成,就算过河拆桥又怎样,你不过是这一副棋盘中最不起眼的棋子罢了!”
这周琪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听到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还有一阵拍手的声音。她心里一惊,连忙回身朝后看去,发现这偌大的帐篷之后竟然还通着另外的房间,之间的大门方才被人用帘子挡住了,自己才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端倪。
而随着这脚步声走来的竟然是那已经死了的李承祯!
只见李承祯满脸笑意的拍着手对周琪道:“周小姐还真是敢作敢当,竟然如此就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随着李承祯的脚步一同走出来的竟然还有这红水镇的县令、游缴和隶夫,几乎是这镇上所有能说的上话的有官职的人都在场,将周琪方才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周琪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往后退着,直到撞到了那匪徒头目之后正向让他直接动手杀了这群人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道:“你诈我?!”
那匪徒头目往旁边躲了躲,不敢看周琪的眼睛,有些心虚的道:“我被李承祯下了毒,实在没办法……我也是为了保命而已。”
这周琪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若是自己被抓进官府可是一切都毁了,临出京城之前她对许鹏举也是千百万遍的保证自己没有什么歪心思,若是这次再因为对付李承祯和宋苓被抓进监牢,只怕许鹏举会对自己死心,更何况这次她放火烧了一整座山后还闹出了人命!
想到此处,周琪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看着那步步紧逼的李承祯和众官差只觉得如同那地狱的黑白无常一般,后退几步之后慌乱的把一旁的物件尽数扑倒在地上,自己则想要从身后的大门跑出去离开。可外面的官差又怎么会如此放走周琪?就单说是李承祯这边的暗卫抓捕一个周琪都是简简单单,这见这周琪掀开那帐篷的门帘正要逃离此处,却硬生生的止住脚步。
面对她的,是一层又一层的官差,最前方的手中皆是持一根尖枪对着周琪,但凡周琪跑得再快一点或是反应再慢些,身体便直接要扎进那尖枪里,吓的她是一身冷汗,后怕的周琪见前面的路走不通,身后的李承祯等人又走了过来,自己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顿时是无助的有些想哭起来,抓着那帐篷的门帘死死不撒手,有些绝望的辩解道:“我要求开堂庭审……”
“周小姐,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那县令这时才开口轻声道:“方才我等几个在门后是听得清清楚楚,如今人证物证具在,我等也有权利直接逮捕你。”
这县令之前在周家还鼎盛时没少同他们来往,对这周琪也是十分了解,知道她不同外面名声那般贤良淑德,今日在这帘子后面听到一切也实属意料之中,便直接下令让一旁的官差直接上前将周琪架了起来,直接压进刑车之中。
周琪明白自己和周家的大势已去,方才也的确是将罪行坦白了一通,早已经无力回天,心中除了绝望以外还满是对这李承祯和匪徒头目的恨意,几乎是要吃人一般的飞了几记眼刀后,才被那官差生拉硬拽的拖走。
周琪一走,红水镇县令等人也没有久留,再加上天色不早,此处离红水镇还有点距离,便对李承祯道了个谢随着那刑车一同赶回红水镇。李承祯也按照约定给了那匪徒头目解药后才回到村子里。
宋苓在那房中十分焦急的左右等待,见李承祯迟迟不回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想收拾东西去村口看看,一开门正巧撞见那风尘仆仆回来的李承祯,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回了房间之中。
周琪的案子已经超出了红水镇的管辖范围,再加上周家之前的许多陈年旧案都被那县令积攒着,如今终于能一股脑儿的吐出来问这周琪的罪,最后这案子竟然是直接移交给了京城,许鹏举在那京城之中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如那死灰一般,他早就有预感这周琪那般着急的要回红水镇,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情要发生,只是没想到她这次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手头上还染上了人命!
可更让许鹏举绝望的消息还没传到他的耳朵里,周琪这次犯下的事情不小,除了放火烧山和苏佟这一条人命以外,还发现周家以前做过的走私生意和大大小小数十幢命案,这可莫说放在红水镇这般的小地方了,就是在京城也是骇人听闻的,顿时在顺天府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再加上这周家此时剩下的人除了那几个整日吃喝玩乐肆意挥霍的夫人姨太以外,只剩下这周琪一人管事,罪名自然也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作为周琪的夫君,许鹏举也彻底是遭了殃,顺天府一大早便向那太学堂和各个监考科举的太院下了责令,收回许鹏举参加科考的资格。
许鹏举得知这个消息时,是直接两眼一抹黑的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倒在那人来人往的街上看着那白纸黑字的告示,和一旁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后,他才终于相信这不是梦境。
悔恨啊!许鹏举现在满脑的想法就是一个词,悔恨!悔恨自己听信了周琪的话,放她离开京城回到红水镇,悔恨自己当初没有果断一点直接听了周围人的建议,与周琪和离,悔恨最最开始自己竟然入赘到了周家!
难道是这天命如此,要绝了他许鹏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