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苓才不吃这一套,宋百旺和赵氏是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哪怕今日给他们一座银山,这二人也是会贪婪的将这银山吃空,然后再如今日这般恬不知耻的上门要钱。于是乎只见宋苓冷笑一声,回身抄起一把方才打扫卫生时所用的扫帚来,朝着那宋百旺和赵氏的脚底就是一阵乱扫,扫的他们二人都有些站不住脚,直往后退。
身旁的其他几个杂役也是明白了宋苓的意思,随着她一起将二人赶出了门外,宋苓一手那扫帚,一手掐腰的站在门口怒斥道:“你们二人就如那只吃不拉的貔貅,我宋苓养不活!”
宋百旺和赵氏还没来得及反驳,只听得砰的一声,宋苓竟然是直接关了大门,那门几乎就要夹住赵氏的鼻尖,吓得她一个机灵,连忙坐倒在地上哭诉。这般丢人现眼、惹人闲谈的事情她是最擅长了,只见赵氏也不管这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下就蹬着腿耍无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宋苓不孝,自己在京城吃香喝辣,留他们这对年迈的父母在老家苦苦种地,看起来十分滑稽。
李承祯这铺子的地段本就不错,门前来来往往不少人,没过多久这赵氏和宋百旺周围便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赵氏还和其中几人搭上了话,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哎呦我可真是苦命哟!我儿子被这死丫头搞到外头不知道死活,是丁点儿的消息都听不到了。如今这死丫头在京城做起了生意、发达了,就不认我们这糟糠的爹娘了!”
“我们平日在村里一把年纪了还要苦苦种地,吃不饱穿不暖的……哎呦,谁能来给我们做做主啊!”赵氏说的声泪俱下,但若是她们刚进京城时便闹这么一出,兴许还会有人信,可如今宋百旺和赵氏二人穿金带银,赵氏身上更是首饰一应俱全,满面油光的模样怎么也和那穷苦人家不搭边。
再加上两人这几日吃遍了京城中不少的酒楼,十分高调,还有人一眼便认出了他俩,在这人群之中嗤笑调侃道:“你们前几日在黄鹤楼消费的时候,我看可是十几两银子眼也不眨的就花出去了,今日又摇身一变成农民了?”
宋苓在屋里听得清楚,见外面时机成熟,这才推开门,当着众人的面吩咐几个杂役将宋百旺和赵氏直接架走,她则跟在一旁对围观的人群陪着不是:“各位实在抱歉,叨扰了各位今天的生意,我这就带他们二人去见官。”
“去见官?!”赵氏和宋百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两人皆是没想到宋苓如此绝情,竟是连招呼都不打,直奔那顺天府而去。
那顺天府尹自上次在李承祯处吃了亏,这次便也不敢怠慢,知道是这宋苓报的官之后便派那府丞亲自去调解,只可惜这宋苓铁了心的要定宋百旺和赵氏的罪,磨蹭了好一阵才开了庭。
宋百旺的腿自打进了这官府就一直发软,直接瘫倒在那庭堂之中,赵氏跪在一旁也是战战兢兢的来回偷瞄,只见宋苓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站在一旁,字字珠玑的论着她和宋百旺的罪:“秉府尹大人,这二人乃是我宋苓的生父生母,我们一家自去年便以由村长的公示下分了家,我宋苓自从家中搬出,未拿家里一针一线甚至是一粒米,住在半山腰的荒废祠堂中苟且生存,有了今天的成绩是我自己一步一步争取来的。”
“如今他们二人见我发达,便屡次三番的登门找事,要我给予他们生活费。”宋苓十分冷静的道:“我宋苓并非那无情无义之人,可他们实在贪婪,这次更是仅用三四天便花完了一百两银子,还到我那铺子之中不让我营生,依府尹大人看,此事应该怎么解决?”
这顺天府尹本就不想论这家务事,只是无奈宋苓和李承祯关系走得近,这李承祯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只能再折腾这么一番,只求别再得罪了这李承祯,便冷声对着宋百旺和赵氏问道:“你们二人对她方才的话可有异议?!”
宋百旺早就说不出话来了,豆大的汗滴渗透的内衬。赵氏等了半天也不见宋百旺答话,只得恨铁不成钢的自己开口道:“这位大、大人,我们可是宋苓的亲生父母啊!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哪是一百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再加上她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还吃过不少饭菜呢……”
这顺天府尹听完赵氏这话也是觉得有些无语,还是头一回听说有人论这怀孕分勉怎么算钱的,便有些为难的道:“可是你们既已分家,理应就是两家毫不相干,你们如今又回来要钱,本官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宋苓见这顺天府尹想要敷衍了事,便又开口道:“府尹大人,今日之事可不是我不给他们钱,而是他们屡次三番的扰乱我铺子的营生,这事该如何定罪?”
“你还想定我的罪?!”赵氏一听急了眼,这当官的都没说什么,宋苓倒是咄咄逼人的想把自己往那监牢里面送,便想要站起来撕扯宋苓之际直接被那一旁的衙役扣了下来,重新按回在地上。
赵氏便不敢在放肆,怯怯的缩在一旁,十分委屈的对那府尹道:“大人,若是这死丫头能乖乖给我们些养老钱,我们也不至于如此……”
“那一百两你们白花了吗?!”身后一同带来的伙计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质问道:“当时给钱的时候我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百两银子你们美滋滋的拿走了,如今花完了转过头来说不给你们钱,真是好生无赖!”
那府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宋苓坚持要定宋百旺和赵氏的罪,可这条律上针对这类家务事的规定本就有些疏漏,也只得先安抚她道:“这样吧,这二人先押回牢里等候发落,若有什么消息我再派人通知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