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苓便麻利的起床背上筐子进林子去采花果,要说这也就是住在山上的好,昨晚闹了那么一场,也愣是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了流言蜚语,远远的也不会飞到她们耳朵里,乐得一个清闲自在。
果子的汁水要比花瓣多得多,但由于之前宋光宗的乱采一通,使得能用的果子更少了。
宋苓便朝偏远的地方走了走,那里花开的更盛一些,大不了回家后多费些劲,磨一些花汁出来。
正想着,宋苓警惕的发现自己身后仿佛传来了脚步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在这方圆几里没有几个交好的人,在这荒郊野外碰见了,若是真有什么过节,她可招架不住。
于是宋苓便假装不在意的加快脚步,一边还留意着身后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随着脚步声的加快宋苓便断定有问题,趁其不备张开腿就跑,这边地形她还算熟悉,几个弯绕下来那人便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宋苓这才得空回头看一眼,发现那人自己从未见过,一身破衣烂衫,头发也许久没有洗过,满脸的痘痘,相貌丑陋至极。
那人瞅见宋苓回头了,自己也索性不追了,露着发黄的大牙笑道:“宋苓妹子,哥哥想过来跟你说句话,你跑这么快做甚啊?”
宋苓白了他一眼,环顾四周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补下的陷阱就在这附近,便不动声色的朝陷阱的方向走过去。
“你是谁?追我做什么?”宋苓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回答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快走吧!”
“哎,咱们可是同村呀,我姓周,叫周赖彪,你不记得我了?”周赖彪一脸猥琐的朝宋苓走去,沾满泥土黑漆漆的手指来回搓着,一副阴谋要得逞的模样:“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呀!”
宋苓仔细思索了半天,想起当时书中的确出现过一个交周赖彪的打酱油人物,小的时候他与同村的其他人一起欺负过宋苓来着,只是没想到,这周赖彪竟然长得这么丑,一副典型的地痞流氓模样。
宋苓忍住恶心,仔细观察那陷阱就在周赖彪面前一步远的距离,便开口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那你走进些让我看看。”
周赖彪一听,立刻高兴的点了点的,大步流星的一迈,随着一声惨叫立刻就没了人影,宋苓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就走到陷阱边。
为了抓那些动物,宋苓把这些陷阱都挖的极深,有些当初在祠堂外面剩下来的铁钳她也就零零碎碎的放了几个陷阱里面去。
没想到这周赖彪运气这么差,冷不丁的掉进去之后就崴了脚,还刚好就碰上了那有铁钳的一个陷阱,铁的尖刺就那样插进了他的屁股,鲜血立刻就溢出来,疼的他呲牙咧嘴。
“宋苓救命、救命呀!”周赖彪勉强伸出手去够宋苓,却没想到她一个石头就砸了下来,正中他的面门。
“说,谁让你过来的?”宋苓禁皱眉头,厉声喝道。
周赖彪哪顾得上这个,痛的他浑身冷汗不止,只觉得自己眼睛也越变越模糊了,净连就在面前的宋苓也看不清了,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得宋苓冷声道:“如果你想活命,就把这些事情交代清楚!”
周赖彪只觉得自己疼的头也不能思考了,可宋苓态度强硬,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看着你失血而亡的驾驶,只得迷迷糊糊开口道:“张寡妇前些日子回村里了,一直说你是因为去城里卖身才得来的那么多钱,与那些妓女们都相交不错,你也是给钱就能上的人……”
“她又说你成日在这山上见不到个男人,我来你肯定喜欢,我这才刚上山就看到你了,一时没忍住……”
宋苓听的是脸色越来越黑,只想感叹一句这人心怎么可以如此之坏,按耐住自己心中想直接将这无赖用土埋上的心情。
宋苓叹了口气,那铁夹子的伤口并不深,只是这周赖彪在家里是成日娇生惯养着,擦破一点皮也要念叨好一阵的主,忍不了痛倒实属正常。
宋苓不想闹出人命来,回身寻了个还算粗的木棍,勉强把周赖彪拉出来,宋苓人小力气小,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周赖彪这么一折腾也更是直接昏死过去。
宋苓叹了口气,踢了脚昏死在地上的周赖彪便转身离去。照他家里人的性子,定是一会见不着便自己来寻了,届时她在里面稍微出出力,这张寡妇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回到祠堂,宋苓也没了什么心情,把自己刚采好的花瓣尽数倒进容器中,又取了些之前囤的雪水搅拌几滴加进去,她不仅仅想靠胭脂致富,这口脂、傅粉和黛粉都是她想接触的,如今这市场上的产品都还老旧的很,若是她能把现代的产品还原一部分出来,那定能在这里卖出个好价钱。
外面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宋苓刚要起身,却只听的那张寡妇的破锣嗓子在门口嚎了起来:“宋苓?你躲在里面干嘛呢?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张婶一愣,见着张寡妇又来捣乱便想上去理论,却被宋苓拽住:“张婶,不用管她,待会有她好果子吃。”
张婶对宋苓的话自是深信不疑,皱着眉头坐下,厌恶的瞅了眼门外:“这个婆子真是好生恶人!”
张寡妇趴在门缝仔细听了许久,仔细辨别出里面还有杏花与梁舒打闹的声音,如此这般竟不开门,定是那宋苓做了什么错事心虚了!
张寡妇喜上眉梢,宋苓大白天的关门,敲门也不愿意开,那定是被周赖彪这等人糟蹋了,自己觉得没脸见人躲起来了吧!这宋苓也有今天!
“宋苓啊,婶子跟你说,凡事都想开点,若真与那周赖彪做了些什么也不碍事,周家可是个好人家,嫁过去定能生个大胖小子!”张寡妇乐的嘴也合不拢,一边拍着门一边喊道。
张婶听的更气了,这都哪跟哪?在别人门口说这等话,不怕那嘴巴生疮吗?
“张婶,不碍事,待会我还需要你帮我个忙。”宋苓听着那张寡妇的声音越走越远,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