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鹏举看着周围那些人有些古怪的神色,还对着他和周琪指指点点,只觉得脸都红到了脖子根,十分惭愧的把周琪拉到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宋苓道:“宋小姐,你莫要生气,她只是一时无心说出此等妄言来,多有得罪。”
周琪一见许鹏举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的不是,火气顿时就冒了上来,再加上她们二人平日相处的方式就是周琪这方更为强势,此时她便更是嚣张,故意想要看看这许鹏举在她和宋苓之间会更袒护谁,只见周琪一把拨开许鹏举,声音更大了几分,对着那宋苓就十分傲慢的道:“还愣着干什么?有生意不做?小心我告到你东家那里,让你连这个饭碗也丢了!”
“扑哧。”周琪这话一处,周围便立刻传来几声嗤笑声,一旁常来买东西的客户早就认识了宋苓,她为人低调又不势利眼,大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她这个做老板的人不错,才会常来光顾。
反观这周琪和许鹏举不知是从哪片村里蹦出来的人,刚来这铺子里就如此狂妄,真的是让人笑话了去。
“不好意思,今日我还真就不做你这生意了。”宋苓被周琪搞得也有些莫名其妙,当初是周琪自己主动要将原身许给许鹏举做通房,先不说原身如何,自从她进了这身体里以后,能和许鹏举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从未主动和他搭过一次话,如今她更是和李承祯在一起了,这周琪究竟吃的哪门子醋?
宋苓见周琪似乎更加生气了,全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请你们二位出去,莫要饶了我这铺子其他的客人。”
“就是,快走吧!”
“真是无理取闹……丢人现眼!”
周围的几个客人也是纷纷附和着,想合力把这欺负宋苓的女人赶走。周琪好歹之前也是个大家小姐,周家鼎盛时期的财产哪怕放到京城来,自己大大小小身旁也应该会跟着一两个伺候的丫鬟。
她哪能忍得了自己这般被几个平头老百姓数落了去?周琪见许鹏举站在自己身后表情低沉,片字不语,便怒气冲冲的吼道:“你们算什么?!敢在这里数落本小姐?!”
“小姐?!你这是哪门子的小姐哟,我呸!”这屋中还有之前那同宋苓交好的御史大夫家的丫鬟,此时见周琪自称为小姐顿时是嗤笑出声,连声讽刺道:“我主家可是御史府,怎么没听说哪家贵人府里蹦出个你这样的小姐?”
周围人立刻一阵哄笑,气的周琪脸一阵青红,许鹏举也受不了在此处丢人现眼,知道自己理亏,是这周琪先来挑事,便什么也没说拉着周琪就往外走。可是照着周琪这种性子,能拉地走才怪,周琪见自己这般数落宋苓不成,便想着靠别的方法再扳回一局,便顺着许鹏举的动作撞进他怀里,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道:“夫君,我只是想买个胭脂。”
许鹏举不知道周琪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便低声道:“这京城之中此类店铺繁多,何必非要纠结在这一家?”
“我喜欢嘛!我不闹了,那你买给我好不好?”周琪还是不依不饶的道。
许鹏举拿她没办法,见周琪这般一阵骂一阵闹的阴晴不定,便想着赶快给她买完之后带她离开,只好别别扭扭的走到宋苓面前,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宋小姐,劳烦你……拿个胭脂给我。”
宋苓看着那故作幸福的模样依偎在许鹏举怀中的周琪只觉得一阵好笑,好歹也是这原书之中的女主,如今为了让自己嫉妒竟然还想法设法的这般秀恩爱,也着实是这世道轮回。
不过这送上门来的生意宋苓又怎么会不做,看着周琪那般得意洋洋的模样,宋苓便灵机一动,对许鹏举轻声道:“这位客官想要个稍微普通些的,还是我们铺子那专为这京城之中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所备的上好胭脂?”
许鹏举看了一眼在一旁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周琪,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拿个稍微好些的吧。”
宋苓料到周琪定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选个便宜的,便匆匆上了楼,选了这店里最好的一款胭脂,里面有她特调进去的虫草精华,仅这巴掌大的一罐就足要五百两银子。只见宋苓面带笑意将那胭脂稳稳托在手中,向周琪和许鹏举介绍道:“这是我店里最好的一款胭脂,里面的花液都是取自番邦进贡的新鲜玫瑰,还添加了百年虫草的精华十分珍贵,那晚吟郡主最是爱用。”
周琪淡淡的扫了一眼,持着一副扭捏的姿态道:“那就这个吧。”
“共计五百两银子,您这边是现银还是银票?”宋苓轻声问道。
周琪和许鹏举皆是一惊,之前在红水镇时周琪用过最贵的胭脂也才一百两出头,那已是红水镇中最好的一款了,后来周家家道中落,周琪也再没用过那般奢侈的妆品。她本想着这一罐胭脂,撑死也就一二百两,能花这一二百两买宋苓一个不痛快,在她看来是不亏的,可没想到宋苓这要价这般离谱。
只听得周琪惊呼道:“宋苓,你可是拿我们二人当冤大头?!这一罐破胭脂你要五百两?怎么不去抢?!”
许鹏举也有些尴尬,周家自那铁矿一事后赔了不少钱,再加上她们来回这进京的费用,平日的开销,手头里本就不是很宽裕了,如今要拿出这么一大笔的开销来买这小小的一罐胭脂,他着实是有些舍不得。
“哟,我当是哪个地方的土财主呢,原来也这么穷酸啊!”那御史大夫家的丫鬟看不下去,便在一旁出言嘲讽道:“这京城的消费不比其他,若是买不起就乖乖的同我们这些老百姓用一样的就好了,何必装什么大小姐?”
周琪被戳到痛处,看来此刻她是不买也要买了,便怼了怼许鹏举,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