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氏的声音陡然拔高,看向李峰同的眼神也愈发的狠厉起来:“你们二房不帮忙要谁来帮忙?难道要我这个老太婆一人把这五万两黄金全部拿出来吗?!”
这赵氏作为二房的主母早就是对李氏这种偏心态度不满了,见李氏这般理直气壮的朝二房要钱,此时便也是怒火上涌,直接质问道:“母亲,二房需要帮忙的时候可见有谁来帮过?当年峰同的铺子出现了亏损,一夜之间倒闭近百家,仅是货物堆积就硬生生砸进去好几万两,那个时候除了承祯以外还有谁帮过忙吗?如今三房的铺子出了事,凭什么要我们拿这血汗钱出来补篓子?”
李峰同也没有阻拦赵氏这番话,李氏对这几兄弟之间的偏颇是明目张胆的,这么多年来李峰同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冷声道:“母亲,虽然如今三弟进了监狱,但三房的家底还在。既然三弟偷了那么一大笔的税钱,这笔钱必定还没花出去太多。若母亲实在凑不到这五万两黄金,儿子我可以替母亲去三房讨要一番,其他的便恕儿子无能为力了。”
李氏简直是不敢相信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是从一向老实巴交的李峰同口中说出来,见他带着赵氏径直走出屋去,只得对着他二人那背影破口大骂道:“孽子、孽子!我李氏是造了什么孽?竟然……”
话还没说完,李氏便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整个身体僵直着对着李峰同和赵氏消失的背影,然后两眼一抹黑,就这般直直的倒在了那身后的椅子上。身旁的嬷嬷吓得一声惊呼,连忙喊着身旁几个丫鬟将李氏一同抬回房间,又赶快将郎中唤过来,只是这榻边的陪护未见一名李家子嗣。
随着李氏的晕倒,李承祯和宋苓也算是总算能够清净一段时间了,李缜的伤也不算重,涂了那城南老道给的金疮药后便很快的恢复好了,几人正盘算着趁着最近这段时间天暖复苏、几人也少有的空闲时间便一同外出游玩一次,倒也不失是个好雅致,可没想到这刚把日程定下来,那李承忠便敲响了他们的大门。
一开始李缜还以为这李承忠是为了揪他回去看李氏,满肚子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可没想到这李承忠一进门便径直走向了里屋的李承祯,步伐也有些焦急,十分担忧的道:“承祯,我自知不该再来劳烦你,但是有一事我必须要同你说。”
李承祯知道李承忠的为人,便将他请上了座位轻声道:“何事劳烦大哥如此跑一趟?”
李承忠见李承祯还如此尊称自己为一声大哥,心里也是感动了几分,连忙道:“想必前些日子老夫人晕倒一事你也有听说,昨日老夫人苏醒,身体也恢复了些,她便……”
“老夫人还是对那税务司查税一事心存芥蒂,虽然是三叔的错但她却把所有问题归到了你的身上,觉得若不是你去联系税务司,她也不会痛失五万两黄金。”李承忠有些为难的道:“这一来二去之间,便对你的态度有些极端。”
李承祯见李承忠说的还算是委婉,便直言道:“大哥,这么多年老夫人对我的态度大家有目共睹,你便直说就好。”
李承忠这才十分惭愧的道:“老夫人此次是卯足了劲想要跟你对着干,甚至是……不惜倾进李家所有的力量,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十分有主见,但大哥还是想请求你不要同老夫人一般见识,她如今年纪大了头脑也不清楚,看不清这是是非非来,我回李府也定会同她转达这些。”
李承忠自然是明白李承祯的实力的,没有李承祯的李家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几房上下的子嗣没有几个能撑起半边天来,可李承祯却是实力不容小觑,李氏这般要同李承祯硬碰硬,李承忠一是担心伤了他和李承祯和和气,二便是担心这李氏对付李承祯无果,反倒把自己和整个李家搭进去。
李承祯看着李承忠面无表情的道:“大哥,我从未对李家起过任何的歪心思,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老夫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越界,我自然也不会先去找茬。”
李承忠闻言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连忙点头应下,就想赶快回府将此事告诉李氏。路过那李缜身边时也是扫了眼他身上那坑坑洼洼的伤口,轻叹一口气道:“你还是好生在此处修养着吧,莫要给你二哥添麻烦,如今府里乱得很,你还是先不要回去了。”
李缜点点头,目送着那李承忠缓缓走出府去,只觉得他身子似乎又消瘦了一些,走起路来也是步履蹒跚的,想起他们小时候兄弟三人在一起玩耍的场景不由得一阵感慨。
李承忠这边也是火速赶了回去,李氏这次是卯足了劲要和李承祯对着干,甚至不惜清空了李家所有的库银,而且行动十分诡异,根本不同任何人谈起此事。他也是十分担心这李氏一时想不开,酿成什么大祸,一到李家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李氏的院子。
李氏此时手中正端了一个算盘仔仔细细的算着什么,看李承忠步履焦急的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的便将这算盘收起来,没好气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李承忠这才轻声道:“老夫人,我今日去了承祯那处,有些事情想代他同您一说。”
李承忠见李氏对李承祯的事情还算感兴趣,便连忙将李承祯同自己说的话加以美化尽数传达给了李氏,本想着李氏听后多少能缓解些气氛,却没想到李氏竟然是一拍桌子,指着李承忠的鼻子就怒骂道:“好你个李承忠,李家亏待了你吗?如此替那李承祯说话?我看你和你弟弟李缜如出一辙,都成了李家的叛徒!”
李氏这话说的难听,饶是李承忠也不得不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