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露秋哪敢顶撞李峰义,她自小便害怕这个叔叔,在李家呼风唤雨的,就连孙氏都有几分害怕他。所以被李峰义打的这几下她也是躲也不敢多,硬生生的挨了下来,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另一边的李峰义虽是气愤,但也知道就算在这里打死李露秋也是于事无补,便坐下来仔细思考着等到回府后该如何拿此事治一治李承祯。
没过多久,马车行进李府门口,李峰义头也不回的便下了车大步流星的走进李府,李露秋跟在后面,虽然被李峰义打的直不起腰,但还是丝毫不敢掉队,生怕惹得李峰义再不高兴。李氏收到消息也早早的就在前厅等着,派人将李承祯和宋苓叫了过来,可不知是李承祯故意摆架子还是如何,就连李峰义都回来了,才看见远处李承祯和宋苓的身影不紧不慢的从远处走来。
李氏心里憋着一股气却无处可发,便也怒骂了一顿罪魁祸手李露秋,顺带着数落了孙氏将这个赔钱货带回府里,难道是嫌府里吃饭的嘴还不够多吗?
孙氏因为李露秋在李氏这里吃了瘪,心气自然是不顺的,便狠狠挖了一眼李露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莽撞的用这等抛头露面的办法,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心眼,若是个有脑子的,也不至于在婆家这么多年混的这么差。
几人坐在一处,看着姗姗来迟的李承祯和宋苓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李氏率先开了口:“我本以为你是个机灵得,却没想到外面流言蜚语已经传成了那般,你却还是不知悔改,日日同这宋苓在一起,真是丢尽了我们李家的脸!”
李承祯却是不以为然,似乎早就料到李氏会说这般话一般的耸耸肩道:“老夫人也道是流言蜚语,哪又为何要放在心上?”
“你……”李氏气急,指着若无其事的李承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可知今日一事让李府替你蒙羞?铺子的亏损又该何人来出?!”李峰义怒道。
“究竟是我让李府蒙羞还是散播流言的人让李府蒙羞?大姐刚回府没多久,又为何会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待三叔查清这些后,自是明白这亏损要从谁人的帐上补足。”李承祯有条有理的道,目光扫过那遍体鳞伤的李露秋,心下虽有些不忍但还是面不改色的道:“大姐此次做错了事,也应该受到惩罚,不过我相信大姐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不如就在这说清楚,也好减轻些罪罚。”
李露秋跪在一旁,见到这阵仗早是吓得手脚发软了,又哪能说出个一二三来,看着李承祯支支吾吾了半天,便被孙氏抢去了话头:“依我看,就是露秋糊涂了,做出这等危害家族利益的事情,不如老夫人和三弟把她交给我,毕竟是我大房的人,我定替李家好好教训她。”
李氏看出孙氏在打马虎眼,那这事便铁定同她脱不了干系,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合起火来对付李承祯,不能让他一家独大,便冷声道:“这事你也有责任,若不是你和宋苓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大摇大摆,李家也不会因你蒙羞!”
一直站在一旁的宋苓有些看不下去,李家因为李承祯而大盛的时候怎么无人提起?别人散播流言却怪罪到李承祯身上的本事倒是挺足。宋苓和李承祯有一点倒是挺像的,就是护犊子。她虽不想给这李家帮忙,但此时也不想看着这群人如此欺负李承祯,所以还不等李承祯开口,宋苓便冷声道:“老夫人,你这话说的倒是有失偏颇了,难道走在路上被狗咬了一口,还要怪路人今日出了门吗?”
“想要恢复李府声誉并不难,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希望此事结束以后诸位可莫要再做这种一碗水端不平的事了,我与李承祯情投意合。”宋苓故意顿了顿,看向李氏的眼神丝毫不胆怯,加大音量道:“我们名正言顺。”
李承祯突然在一旁笑出了声,拉紧宋苓的手便十分温柔的看了看她的侧脸,似乎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轻声道:“是啊,名正言顺,无需和他们多动怒,我们回去吧。”
说罢,李承祯便拉着宋苓头也不回了离开,李氏纵然是被二人气的手脚发抖,却也拿他们没办法。孙氏在一旁看着眼色道:“母亲莫要生气,这宋苓如此夸下海口,若是办不成,我们自有拿捏她的办法。”
李氏冷哼一声,这孙氏也不是个干净的,若不是她在李露秋耳边点了什么,这一向懦弱的李露秋也不会如此,便冷声道:“我不用你提醒,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若是李家这次亏了钱,就从你们大房帐上补!”
孙氏一愣,连忙噤了声,心下十分怨恨的看着虚弱的倒在一边的李露秋。
再说这李承祯和宋苓二人回到院子后,李承祯还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拉着宋苓的手也是迟迟不松开,还有些调侃的道:“你还真打算帮李家一把?横竖我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更不在意李家的铺子如何,你不必为此多操劳了,若是真有空闲,不如多陪陪我。”
宋苓受不了李承祯这般肉麻,连忙将两人拉着的手甩开,皱着眉头道:“你那大姐不是同你关系不错吗?怎么也做这种背后捅人一刀的事情?”
宋苓回府同李承祯说完此事后,李承祯便跟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末了还给宋苓介绍了一番这李露秋,此时宋苓对李露秋多少也有些了解,心下不免有些生疑。
“只怕是孙氏抓到了她的什么把柄,让她不得不这样。”李承祯摇摇头,轻声道。
宋苓了解女人的心思,李露秋早年丧父,自己守寡,又过的那般辛苦,定是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能被孙氏抓住,便轻声道:“只怕跟把柄相比,是孙氏给了她一个十分有诱惑力的甜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