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回到院子里便命人将大门锁紧,见一切都安全后才瞧了瞧马车的厢木,随即那本应该空了的马车里竟是又跳出一个人影,身着一个偌大的广袖留仙裙,不是陆天荷又能是谁?
陆天荷也是今日在晚吟郡主的赏梅宴上看到宋苓大放光彩后心里有些慌了神,她与孙氏一合计,这李承祯的脾气犟,若是明着不同意他和宋苓只怕是会适得其反,于是孙氏便想处一个法子,假借自己同意他与宋苓的事情将他唤到自己的院子,然后在那酒杯中做了手脚,然后安排陆天荷在房间里候着,不管二人有没有发生什么,这李承祯也一定要担起这个责任来。
到时候宋苓若是还铁了心的要跟着李承祯,按照二人的身份,这正房也铁定是陆天荷的。李承祯成日忙于各种事务没有闲暇时间在家里,那时候陆天荷想要搞死宋苓,岂不就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
二人盘算的正好,当即便直接开始准备。孙氏提前准备了不少蒙汗药,又让陆天荷到客房里去躲着,一切准备妥当后才派人到李承祯的院子去,就说她今日身体抱恙,只想见见李承祯,同他说些体几话。
在自己院子的李承祯得知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也是有些诧异,自己与孙氏的感情仅仅靠着这养母和养子的辈分来维系着,小的时候不管是喂奶还是平日的吃穿用度自己都是去找那已经离开李府的钱氏,孙氏当时一心备孕从不搭理他,这突然的母子情也让李承祯有些措手不及,见那丫鬟催的急,只好跟宋苓打了个招呼,起身离去。
孙氏这边的戏也是十足的,趁着李承祯还没来,自己便灌了好几口烈酒,营造出一副行只影单的孤独感,又把眼睛揉的通红,似乎是刚哭过的模样。就这样等了一小会,李承祯便随那丫鬟出现在了孙氏的院门口。
一见到李承祯,孙氏就迫不及待的招招手道:“承祯,过来坐。”
“母亲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把我唤过来了?”李承祯环顾了一下四周面色不改,顺势坐到孙氏的对面。
“这不是今日去了趟宴会,看那一众人皆是合合满满,不由得就想起你那过世的爹爹。”孙氏有些伤感的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故意道:“罢了,不同你说这个了,我今日就是想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
李承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着面前的那杯酒露出一丝异样表情,但见孙氏那般期待,还是拿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横竖如今住的如此近,母亲若是想要人陪,派丫鬟去唤我过来便可。”
“好嘞。”孙氏一见李承祯将那放有蒙汗药的白酒喝了下去,心中也是放下了不少。之后同李承祯说的话也是愈发的不走心,眼神是飘忽不定的看向不远处的客房。
李承祯看破不说破,他在李家安插的眼线可不是只有面上知道的那些而已,每个人的院子都有他的人,再加上平时暗卫对李家监管的也十分严厉,早在陆天荷进府之时他便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方才孙氏唤他过来一同用餐时,他只以为孙氏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己跟陆天荷沟通感情,却没想到一来到这里连第二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再加上这酒里的蒙汗药早就被他发现,孙氏的意图便也不难想出。李承祯便将计就计,假装自己眼神开始不聚焦,随后竟是在孙氏自顾自的说话时砰的一下倒在了桌面上。
“承祯、承祯?”孙氏试探性的拍了拍李承祯的肩膀,见他如昏死过去一般心里就知道是方才那蒙汗药起了作用,仿佛看到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照耀着她一般,连忙叫出几个一直躲在一旁的小厮将李承祯架了起来,仍进了客房。
陆天荷心有傲气,今日能答应孙氏如此不惜自毁清白的做法也实在是被宋苓逼急了,自己一人在屋里时也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不知道自己这么草率的举动是否会给陆家带来麻烦。正思考着,外面便传来了声响,李承祯左右各有一名小厮,两人将李承祯架到床上,便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
她看着昏死过去不省人事的李承祯,脸上霎时间就红了起来。早在陆天荷见李承祯的第一眼时,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自己先是从京城奔波到了红水镇,在红水镇同宋苓大计小机的算计了那么久,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没想到如今回了自己的地盘上,却也要以这般方式得到李承祯,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这样做。
想到这里,陆天荷咬了咬牙,竟是坐在李承祯身边俯下身子近距离的看了李承祯许久,然后长叹一口气,自己起身竟是宽衣解带起来。那广袖留仙裙穿起来麻烦。脱却只要解开几个扣子便可,陆天荷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脱得干净,只剩下内里的一件肚兜,正要回身走向倒在床上的李承祯时,却没发现原本昏死过去的李承祯手指间微微一动,那孙氏院子外便立刻闪过几道人影,随着风的呼啸声,稳稳的落在院落中央。
这可把在院子里开心的散步的孙氏吓了个够呛,还以为哪家盗贼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李家身上,吓得连忙后退几步,支支吾吾的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可谁成想这帮黑衣人竟是连话也不答,仿佛时长了透视眼一般,径直朝着李承祯所在的房间而去,这可吓坏了孙氏,到底是哪来的不速之客要坏了她的事?!于是连忙冲了过去,什么也不顾的就推开为首的一人,拦在大门外道:“再不走我可叫人了!”
那人却是不屑的笑了笑,轻声道:“我们要进去找主子,有急事汇报。”
“他喝醉了,你们有事明天再说吧。”孙氏松了口气,不耐烦的赶着人,还以为这李承祯的手下会看在自己是李承祯养母的份上对自己恭敬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