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乐虽然是心里后怕着,但手下也不敢耽误,快马加鞭的便驾着马车奔到了李府。
这马车刚停稳,李承祯便气势汹汹的率先下了车,将宋苓和杏花一一扶下马车,带着二人便直对着那前厅而去。同往常不一样的是,那李氏等人竟破天荒的没有坐在前厅,也不知是不是自知理亏,或是害怕李承祯回来找茬,这个时候便都是躲了起来。
李承祯又哪能就此放过他们,看着那前厅的丫鬟便是怒声道:“把老夫人、三叔,还有家里面所有能管事的主子,都给我唤过来!”
那丫鬟似乎是十分害怕李承祯的模样,瑟瑟发抖的应道:“老、老夫人身体不适,上午时分便回房间躺下了,说今日都不要找她……”
李承祯冷笑一声,李氏哪是身体不舒服?分明是害怕他回府之后找她们理论,提前寻个由头躲起来罢了。想到此处,李承祯便抬手拿起李氏常坐的那个位置旁摆放着的茶杯,猛地在地上一掷,碎片便溅的满屋地毯上全是,冷声道:“你若不去,那我就亲自将老夫人带过来了。”
那丫鬟被李承祯这气势吓了一跳,感觉自己若是再不去唤老夫人,这李承祯就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般,连忙惊恐万状的点头应道:“去、我去!我这就去!”
说罢,那丫鬟便吓得魂飞魄散般连忙逃出这前厅。宋苓虽然替她捏了把汗,但看李承祯如此袒护自己,心下也是渐渐升起一丝暖流,就连手上那细细簌簌的疼痛感也消失殆尽。
没过多一会,李氏便冷着脸随着李峰义等人一同来了这前厅,孙氏和二房的几位也是曼瑟不太好的跟在他们身后。或许是那丫鬟传达时将李承祯这般行为也一同说了去,李氏虽然明白自己理亏,但又不想让李承祯气焰如此嚣张,人还没坐下便对着李承祯斥道:“你真是愈发不懂规矩了,有你这般对待长辈的吗?!”
“等到我要说的事情同各位说完,老夫人再定我的罪也不迟。”李承祯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那一直站在李氏身旁的李管家道:“李伯,今日这事还需从你身上说起。”
莫说是李氏一众人了,就连是宋苓也是一脸疑惑。这李管家不一直以来都是李承祯的心腹吗?今日李峰义闹得这一出难不成同李管家也有关?宋苓不禁想起那日自己回府时,看到李管家同李峰义密谋的场景,心里为李承祯捏了一把汗。
那李管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左右环顾了一周,才有些游移不定的上前道:“不知二少爷要同老奴说些什么?”
李承祯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就这般看着那李管家苍老的脸庞,冷声道:“李伯,我自小是由你看着长大的,你也是我在这李家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我的手段你自是清楚,别的我便不多说了,你自己主动坦白,为何要这么做?”
那李管家眼神一动,却还是故作坦然的道:“二少爷,老奴一直辅佐您左右,但今日实在是不知您究竟要老奴说些什么?”
李承祯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他不是那不念旧情之人,本来想着若是李管家能就此向他认错,今日之事还能从宽处理,但李管家如此厚着脸皮装无辜的模样,让他直觉得自己那一片真心竟然有些可笑。
“为何宋苓出事后,你第一时间竟然是去楚襄王府报告?”李承祯冷声质问道。
那李管家在李家多年,早已是十分老谋深算,对于李承祯的这般逼问也是心慌面不慌的十分委屈的解释道:“老奴想着宋小姐平日里同那楚襄王家的晚吟郡主走的十分近,如今出事了您又不在府里,只能看看是否仰仗着那楚襄王的势力帮忙寻找一下。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就让二少爷怀疑起了老奴吗?”
李管家这话说的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似乎是没想到李承祯因为这些小事而怀疑到他的头上来。说的就连宋苓都有些动摇李承祯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受伤一事乱了心神,别再真的是冤枉了这李管家,伤了老心腹的心。
可没成想李承祯却是冷冷一笑,看着李管家这巧舌如簧的模样冷声道:“那你从楚襄王府回来之后,明知道我已经得了消息回了府,为何还直接同老夫人报告,而并非来我这处?”
李管家一愣,那双浑浊的双眼转了几圈便立刻道:“老奴只是在替李家效忠罢了!二少爷不是李家人,自然是不会懂老奴的这片心意!老爷,老奴这就来找您!”
说罢,这李管家竟然是猛地冲向这前厅当中支撑房顶的实木架柱,他想要触柱以表衷心!
就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李缜眼疾手快的便挡在了那李管家面前,将这老泪纵横的老仆拦了下来,面色也是十分凝重。他是这屋中最为纠结的,李管家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同李管家感情也是十分深厚,若是出于李家的角度,这李管家无疑是个忠心耿耿的好仆人,但若是以李承祯的角度来看,他便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李承祯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十分感慨,这李管家与他二心的事情他早就看出了端倪。李管家口中的老爷便是李氏的丈夫,名义上李承祯的爷爷,这李老爷为人还算不错,对李承祯也是颇为照顾,他人还在世的时候李管家的确是忠心耿耿的帮助李承祯料理一切事物。那个时候的李承祯在这李府里面除了李承忠和李缜能信任几分以外,便只有这个李管家真真切切的是自己的心腹了。
可后来随着李家老爷的离世,这李管家也就逐渐跟了李氏,同他这个外姓人分了心。有时候甚至还会替李氏对他进行监视,面上帮着他处理事务,实则将这一切尽数报给了李氏。想着自己自小到大同这李叔的点点滴滴,李承祯心中更是恨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