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繁星凌晨时分心情愉悦地回到厉公馆。
玄关处换鞋时,瞥见厉慕沉书房的灯亮着,想到早上厉夜的拜托,她作个深呼吸,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迈了过去。
轻手轻脚的走到正在认真伏案工作的男人面前,扬唇嫣然一笑:“厉总,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俊美如斯的男人恍若未闻。
蒋繁星并未气馁,端起面前的茶水替他斟了一杯:“关于厉夜的事,我想跟你谈一谈?”
男人还是把她当空气,她也不甚在意:“厉夜说他不想读寄宿学校,你看能不能……”
“不能。”
她话都没说完,男人就冷漠的打断了。
蒋繁星翻了道白眼:“为什么一定必须要他读寄宿学校呢?”
“你只是一个保姆,做好你分内的工作。”
蒋繁星被他一句话呛的差点气死。
她不甘示弱的讽刺:“我分内的工作难道不是照顾厉夜吗?为什么又要让我去接近雷秉乾?”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必须要读寄宿学校的原因,你把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还有什么心思去应付别人?”
“可厉夜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没有父母本身就已经很可怜了,再把他扔到寄宿学校,那就是对他的二次伤害。”
“影响他长大成 人了吗?”
蒋繁星又一次被呛到了,她无语的哼笑一声:“没错,你就是弄一个笼子把他整日关在里面也不影响他长大成 人,可是厉总,你想让他长成你这样吗?”
明显逾越的话已然令男人不悦。
厉慕沉阴沉着一张脸,冷鹜质问:“我怎么了?”
“只有在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才能成长为一个温暖的人,否则就会像厉总一样,变成一个麻木不仁只会赚钱的冷血机器。”
“放肆!”
厉慕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因为她肆无忌惮的言论彻底被激怒:
“蒋繁星,我看你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不过就是一个稍稍对我有点用处的蝼蚁罢了,认清你自己的位置,一味挑战我底线的话,我会让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蒋繁星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如果说实话就是这般下场的话,那我相信厉总身边将来也不会有一个对你真心的人。”
剑拔弩张的对峙。
厉慕沉突然怒极反笑,他唇角勾起冰冷的嘲讽弧度:
“你不也是一个孤儿,寄人篱下,你又长成了什么样?”
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蒋繁星眨动着一双清亮的翦瞳回应:“如你所见,不怎么样。”
掩起眼底的那一抹心酸,她自我解嘲:“正因为不怎么样,所以才会有这种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想替别人撑把伞的心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扼在她脖子上的那只手移开了。
男人阴翳的背过身,从嘴里冷酷的吐出一个字:“滚。”
……
清早天一亮。
樊美云眉飞色舞的来到君悦酒店。
大厅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正在等候她,两人一碰头,樊美云便迫不及待问:“都弄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