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顷刻陷入一片空白。
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不流。
一阵阵寒意从四肢百骸流窜而过。
繁星颤抖的从嘴里溢出一句,“你们做过的事厉慕沉早就知道了吗?”
“当然,你以为魏三七为什么会那么容易被你们抓到?别天真了,从你们找到陈阿四家里开始,你们就已经掉入我哥布的局里了。
我哥知道你们不找出幕后黑手不罢休,为了给你们一个交代,这才让陈阿四和魏三七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你去道上打听打听,魏三七是那么弱爆的人吗?随随便便就能让你们擒住?
他做这一切,无非就是转移你们的视线,保全我罢了。”
字字诛心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停凌迟着繁星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厉黎对她眼中流露出的悲伤满意极了。
“蒋繁星,现在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吗?你根本就是一个小丑,自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你什么也不是。”
在你和我之间,我哥永远只会站在我这边,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样是!”
几乎拼尽了全身的洪荒之力。
繁星才将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纵然心痛如绞。
她也不要在恶人面前流下眼泪。
槁木死灰的从包厢里走出去,凝视着她悲不自胜的背影……
厉黎唇角牵出了一抹阴鹜的冷笑。
让她去嫁给一个傻子,然后你们比翼双飞是吗?
一把挥去桌上的菜肴。
她磨牙凿齿说了句,“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
繁星从云玺餐厅出去,外面乌云密布,一场倾盆大雨即将降临。
她麻木不仁的走在大街上,很快,伴随着一阵雷电,豆大的雨点砸落了下来。
一路步行至厉公馆。
天色已接近黄昏。
入眼一片茫色。
一如她灰暗的心情。
厉慕沉正在书房批阅文件时,赫然看到她一身水渍的走了进来。
这一幕像极了她当初走投无路来投奔自己的样子。
瞳仁骤然一缩,他合上了面前的文件,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繁星走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望了几秒,冷若冰霜开口,“厉总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父亲了?”
厉慕沉轻嗤一声。
“虽然你们是被人陷害的,但你没有错吗?你自己的错误你检讨了吗?”
呵。
她有错?
她身为受害者,没有人替她伸张正义就算了,却还要逼她检讨?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
一拳重重砸到桌上,她声嘶力竭咆哮,“要我检讨什么?明明是你们这些人在演戏算计,他方演罢你登场,我有什么错?”
她拳头落下的地方,正好是他的烟灰缸。
因为胸腔积蓄了太多的怨怼与怒气。
烟灰缸被砸裂了。
尖锐的玻璃割伤了她的皮肉。
殷红的血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那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上面蜿蜒曲折的疤痕新旧交替,彰显着她受过的委屈与伤害。
厉慕沉心脏猛然一抽,伸手想要抓过她的手,被她冷冷的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