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了一晚。
繁星几乎没合眼。
天一亮,她便给欧铭打去了一通电话,对方可能还没起,声音透着一丝惺忪,“蒋小姐,有事?”
“欧助理,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你说。”
“帮我查一个叫铭志的男人好吗?”
欧铭等了几秒钟,见她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便知道她不想透露太多,识趣的也没有多问,随即应下,“可以。”
……
厉黎身穿一套黑衣来到位于豫园的厉家老宅。
这座宅子已经空了多年,又因为近期天气阴沉的缘故,四周灰蒙蒙,让整个宅院看起来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她抄了一条鹅卵石近道,朝着一棵法国梧桐树后面的主屋走近,刚行至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穿着这一身死人服是来祭奠谁?”
蓦地顿住。
厉黎缓缓回头,朝着一名目光冰冷,甚至可以说是透着一丝嫌恶的妇人欠身鞠躬:“妈,我来祭奠爸。”
呵。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梁沛芬讽刺的勾起唇角:“他死了你高兴都来不及,还来祭奠他?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她又轻嗤了声,“不过他死了也好,省得用他的下半身恶心我,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是死有余辜。”
厉家兄弟俩年轻时便风流成性,欠下无数风流债。
邹韵因为丈夫的风流下场凄惨。
梁沛芬虽不像妯娌那样惨,这一生也是过得幽怨至极……
“妈,您误会我了,爸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死了我心里很难过,又怎会……”
“行了,别假惺惺了。”梁沛芬讥讽打断她,“你以为你心里那些肮脏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吗?明明知道将来是要给我们天昊做老婆的人,却还跟别人有了私情,这些年你巴不得早日摆脱我们,从前厉炎璋活着的时候,都压不住你一颗不安分的心,现在他死了,你恐怕更不会将我们孤儿寡母放在眼里了!”
顺了顺气,梁沛芬实时幸灾乐祸挖苦道:“不过我倒是听说,厉慕沉现在极为宠爱一个女人,这倒是新鲜了,当年你俩不是情深义重吗?这么快就把你抛之脑后移情别恋了?呵呵,所以我就说嘛,男人哪有什么长情的,不过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罢了。”
厉黎的脸色一瞬间白了白。
看到她明显的情绪变化,梁沛芬顿时气的磨牙凿齿。
当初厉黎不过是他们家佣人的女儿,那佣人后来病死了,厉炎璋便收养了她,准备以后给自己智障的儿子当媳妇,但两人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把她养大了,她的心却飞了。
“妈,妈……”
有痴傻的声音从假山的方向传来。
看着向自己飞奔过来的傻儿子,梁沛芬凶神恶煞走到养女面前一字一字威胁:“不管你有多少异心,趁早都给我死心,你这辈子只能虔诚的留在我们天昊身边照顾他,敢有其它想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