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瑶一下子被打懵了。
屋里霎时间寂静无声。
袁清瑶从小被父母呵护在掌心中,纵然奶奶因为她是个女儿身对自己冷淡也没有摸过她一巴掌,现在却因为一个野种挨了打,顿时癫狂的声嘶力竭大吼:“妈,你为什么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个野种打我!!”
“打的就是你!”
许晴瞪她一眼,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望向被丈夫护在身边的女孩儿:“我刚才在楼上都听到了,她就是惠婵的女儿是吧?”
袁见山立刻答:“是的,晴儿,她就是我和惠婵的女儿,我……”
毕竟是自己做了有违道德的事,袁见山一时羞愧的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什么都别说了,既然是惠婵的女儿,那也就是我的女儿。”
许晴目光温和地走向繁星,将她额前几根沾了血丝的发丝往边上拨了拨,“清瑶,这是你砸的吗?”
袁清瑶正因为母亲认了贱人当女儿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愤懑不止时,陡然听到质问,金刚怒目道:“就是我砸的怎么了?”
“道歉。”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这个贱人道歉!”
气急败坏地嘶吼了一声。
她痛哭流涕跑上了楼。
许晴叹了口气,转头吩咐管家:“把药箱拿来。”
一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这时讥诮出声,“还是先做个亲子鉴定确定一下吧,清瑶说的对,能给你做情 妇,也就能给别人做情 妇,可别让自己当了冤大头……”
说完,不屑一顾地走了。
繁星坐到了沙发上,许晴温柔的替她处理伤口。
她默默审视着面前的妇人,她看上去这样亲和,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心里居然滋生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袁夫人,我是惠婵的女儿,您真的能不介怀吗?”
“大人犯的错,为什么要迁怒孩子呢?”
许晴淡淡瞟了眼丈夫,“何况这件事也不是你母亲的错,她并非恶意介入我的家庭,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有了你罢了。”
不管她是否说得真心话。
繁星都被感动到了。
之前她跟着厉慕沉来参加袁氏夫妇俩的珍珠婚仪式时,远远瞥过袁夫人一眼,当时只觉得她仪态大方,没想到内心也是如此真善美。
“你母亲如今可安好?”
她正失神时,不经意听到许晴的询问,黯然垂下了眼眸:“她已经辞世多年了。”
“什么?惠、惠、惠婵已经死了吗?”
袁见山一下子悲恸大哭。
许晴眼底也流露出深深的惋惜:“这么说,这些年就是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繁星缄口不语。
许晴疼惜地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袁见山也冲过来抱住她:“繁星,是爸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爸一定会弥补你,一定会弥补你……”
繁星冷漠的将他推开了,“奶奶说得对,还是先做个亲子鉴定再说吧。”
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疑惑,她起身告辞。
袁夫人再三挽留无果,将她送到门口,目光落到她被砸伤的额头,一脸歉然道:“我替清瑶跟你道个歉,她从小被娇惯坏了,你一看就比她懂事,希望不要和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