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厉慕沉结束一场应酬回到厉公馆,习惯性在睡前泡个澡。
慵懒躺在硕大的浴缸内,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脖子微微后仰,阖眼假寐。
缸内的水温温度适宜,毛孔渐渐舒张,身体的疲乏正逐渐释放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要帮你搓背吗?”
倏然睁眼,犀利转头,看到蹲在浴缸旁的女人,一把扯胳膊将她拖进了池里。
唔——
蒋繁星猝不及防,被呛了好几口水,扑腾了几下才跃出水面,甩了甩头上的水渍,眨着一双亮闪闪的翦瞳娇嗔质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这句话不应该我来问吗?你怎么溜进来的,现在我的房间你是来去自如了是吧?”
抿了抿粉润的唇,她指了指屏风的位置,“我一直躲在那。”
“躲在那干什么?如果是来认错的话就不……”
“你真要跟杜冉冉结婚了?”
蒋繁星身子往前倾了倾,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薄薄的一层,将内里的景致迤逦的一览无余。
男人喉结滚了滚,别开视线,故作镇定回应:“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想阻止这个结果……可我发现你怎么好像在故意跟我唱反调?你明明不喜欢那个女人,却还执意要娶她,并且把婚礼举行的如此仓促,难道只是为了想气我?那也太不值当了,婚姻又不是儿戏,怎可……”
“说完了吗?”男人愠怒一扯,将她扯坐到了腿上。
“为了你?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想娶谁是我的自由。”
“这么说,杜冉冉你是娶定了?”
“是又如何?”男人挑眉。
蒋繁星并不懊恼,莞尔一笑,葱白一样的手指落到男人古铜色性感的胸肌上,若有似无的用指甲轻轻撩刮,人也凑了过去,温 软的唇轻吻着男人的下巴说:“那我就赌你们这个婚结不成。”
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血管。
瘙痒难耐的折磨让男人一把将女人又推出了缸外。
随手扯下一条浴巾搭在腰腹的位置。
不怀好意的瞟了眼男人起伏不定的胸膛,她弯腰俯耳戏谑了一句,“遮什么遮,我都看到了。”
一抹香甜的吻印在男人脸颊,随即飘然离去……
蒋繁星回了房间,脸上先前的玩味已全然收敛,拿起手机,短暂犹豫后,拨通了里面的一组号码。
庄晏温润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喂?”
“……可以麻烦你件事吗?”
“恩,你说。”
“明天厉慕沉的婚礼,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参加,不……”
“没问题。”她话没说完,对方便一口应允。
……
杜冉冉披头散发的坐在卧室的地板上。
地上扔了一堆喝空的易拉罐,屋内的物品被她砸的满目狼藉。
樊美云坐在轮椅上鼻青脸肿的滑了进来,看到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愧疚的‘哇’一声失声痛哭:“冉冉,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杜冉冉情绪激动地将手里喝了一半的啤酒砸到地上,随即起身,“你不是说这都是那个贱人造谣的吗?你不是跟我保证我一定是爸的亲生女儿吗?为什么?你告诉我现在什么才是真的?!”
“这件事一言难尽,妈也是有苦衷的啊……”樊美云哭哭啼啼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