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沉和繁星发自肺腑的感谢。
随后两个人便回屋休息了。
凌晨一点,啊的一声——
邹韵又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而后便开始嚎啕大哭,这次情绪爆发的比以往都要厉害,她砸着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一边砸一边痛哭数落着晋兰卿和厉士勋的种种恶行。
褚渊唯恐她伤到自己,拿出针灸包朝她走过去,费力从身后抱住她,试图想要替她扎几处针,奈何邹韵完全不配合。
挣脱不了褚渊的钳制,她便俯身在他的胳膊上撕咬,咬的鲜血渗了出来,褚渊也没有松手,最终,细针扎进了穴位,邹韵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整个人还是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褚渊就只好那么抱着她。
长夜漫漫……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渗透进房间,落在地上蜷缩的两团身影上。
邹韵缓缓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大脑的平静,前所未有的放松状态,再低头一看,腰上紧紧锢着两只手,而她整个人则倚在一副温暖的胸膛。
身上有几处还扎着软针,她完全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但看到环抱着她的人双臂伤痕累累,可见她多数又是癔症发作,而伤及了这个无辜的人。
怀中的蠕动,让精疲力尽的褚渊也跟着醒来,瞥见邹韵也醒了,他立刻替她取掉了身上的细针,随后起身道歉道,“厉夫人抱歉,昨晚我太累了,又怕你再躁动,所以多有冒犯。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褚,名褚渊,是受了厉总所托,过来替你治疗癔症的。”
且不说他的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
但邹韵真的觉得自己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好像原本昏沉的大脑和沉重的内心一下子就放空了。
她稍稍有些局促的回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你好心替我治疗,我却伤了你,对不起……”
“你这并非主观意识的行为,没关系,当然,如果你想彻底摆脱过去的枷锁,今后好好配合我的治疗,就是今日对我受的伤最好的弥补。”
“好……”
就这样,之后的治疗进入了顺利的阶段。
第一个疗程结束后,邹韵有了明显的变化,首先,她停服了所有抗抑郁的药,却再也没有癔症发作。
其次,她整个人温和了许多,从前,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现在,却拥有了良好的睡眠质量。
最后,她脸上开始出现了笑容,是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像丢掉了一直以来压垮着自己的包袱,她神清气爽,开始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这一切,都归功于褚渊。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轨迹上发展。
而厉慕沉这边,同样传来了好消息,经过一番不遗余力的搜查,厉慕沉找到了一名对揭穿韩穗身份至关重要的人证。
傍晚。
繁星刚一从公司回来,厉慕沉便从书房走了出来,言笑晏晏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这是繁星的习惯,听完了坏习惯,再听好习惯,多少会有一点安慰。
她不喜欢从天空坠落大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