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深夜疲倦地回到庄家别墅。
一见门,便扫见几双严肃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换了鞋,到了客厅中央,漫不经心问了句:“这么晚了大家都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
“为了逮你这个早出晚归的不孝子孙!”
说话的人是庄家的老爷子庄震弘。
他虽已年近九十,雪鬓霜鬟,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泛着利刃的锋芒。
“我怎么不孝了?”
庄晏语气慵懒,透着一丝玩世不恭。
坐在庄老爷子身侧的庄父眉心一蹙,呵斥道:“你私自跟袁家退亲,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你们不说这件事我倒是忘了,我有说过要娶袁家的女儿吗?背着我一厢情愿的去提亲,你们可曾问过我的意见?”
庄震弘闻言险些一拐杖朝孙子砸过去:“你的意见?你有什么意见?你的意见不应该是向我们看齐吗?”
庄父为了避免战火升级,径直走到儿子面前,义正辞严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与袁家的婚约定了几十年了,难道你忘了当初要不是袁清瑶的爷爷救了你爷爷,你爷爷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做人可不能忘本呐!”
“什么年代了,还流行救命之恩,婚约来报,你当演电视剧呢?”
“你……”
别说是自己的老父亲。
庄晋文自己都要被气死了。
“你给我让开,他就是欠揍,我今天非敲断他一条腿不可!”
一直缄口不语的庄母,眼看着拐杖真要落到儿子腿上,赶忙过去阻拦:“爸,息怒息怒,您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吧,让我跟晋文好好跟他说说。”
经过儿子媳妇的再三劝导,庄震弘才揉着心口让佣人推去睡了。
待老爷子一走,庄母便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子:“我知道袁家的女儿是刁钻了些,可能不讨你的喜欢,可你爷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这人重守承诺,既然和袁家老爷子约定好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毁约的……”
“21世纪了,我还不能婚姻自由了?袁家的女儿谁爱娶谁娶,总之我不会娶。”
庄晏态度坚定。
岂料这句话却触痛了母亲的伤心处,她哽咽了一下,眼泪便漫长了眼眶:“要不是你大哥走得早,这桩婚事又怎会必须落到你的头上,我可怜的庄笙啊……”
见妻子悲怆地哭了起来,庄晋文心疼不已,顿时将矛头全指向了儿子:
“以前知道这桩婚约时也没见你如此排斥,现在却口口声声坚决不娶,是不是因为前天跟你见报的那个女人?听说那女人跟洲山还有牵扯,你难道还想跟厉慕沉抢女人不成?”
“我不会跟任何人抢女人,但也不会娶我不喜欢的女人。”
庄晏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庄晋文在身后愠怒地诘问:“那你是要断了庄家的香火吗?”
“庄家的香火原本就差点要断了不是吗?”
冷然转身,反问的话出口,一些像噩梦一样缠绕在脑中的片断,电光火石般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