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止步,周遭的空气凝固。
冷冽转身,厉慕沉一双长眸泛着寒意,如冰雪一般落到声源的来处,“庄少这是在跟我宣战吗?”
庄晏从容不迫走到他面前:“宣战,不敢。”
“那你是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句话?”
“以一个路人甲路见不平的立场,她是什么物品吗?凭什么要被厉总绑到车上去?”
厉慕沉用惯常讥诮冷漠的口吻,一字一句回应:“凭她是我的女人!”
“是你的女人就更应给予足够的尊重,她今天想走或想留,想跟什么人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照你这么说,她如果现在想跟你走,我也应该大方放行了?”
“我认为是。”
厉慕沉阴恻恻地冷笑了声:“你问她敢吗?”
专横的话语刚落音,繁星平静的走到庄晏面前,牵起他的一只手:“我们走。”
义无反顾的刚没走两步,胳膊被一股蛮力钳住,厉慕沉的眼底是忍到极限的冷鹜:“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盛怒对视,一把甩开他的手,她跟着庄晏出去,却终究是没和他一起走:“庄少,你先走吧,我留下来跟他谈谈。”
“他现在看起来很不理智,你确定留下来可以吗?”
“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繁星目光坚定。
庄晏欲言又止,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你自己小心。”
“好。”
转过身刚要进屋,胳膊又被轻轻拉住:“你如果不想留下来,我完全可以将你带走。”
“我知道。”
她浅浅一笑,明白以庄家的势力想要与厉慕沉对抗也并非难事,但她却不想把庄晏牵扯进来,因为她太清楚里面那个男人有多狠戾了。
蒋繁星重新迈进包厢,欧铭赶紧将厉夜带走了。
屋里一时间静的出奇。
见男人顶上的火快要烧出了天际,她没好气讥讽:“我都已经留了下来,厉总何至于还这样生气?”
厉慕沉是气。
气的正是她留下来。
她敢走是她一惯骄傲的作风。
可她留下恰恰是证明了在乎那个男人,怕自己迁怒于他!
一阵掌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厉慕沉一拳击在墙上,将蒋繁星抵在了臂弯处:“我若同意,也并非不可。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解释?”
“厉总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我多此一举?”
“我那晚找过去的时候,你不是不知道厉夜在哪吗?今天这个场景,你怎么给我解释?”
“我无话可说!”
厉慕沉忍着掐死她的冲动,眼底迸裂出的寒光仿佛要撕 裂黑暗,“教唆厉夜离家出走,故意窝藏让我遍寻不着,这笔帐我不找你算,也会找那个庄晏算!”
“明明是你自己私生活不检,把厉夜气的离家出走,这笔帐凭什么赖到我们头上?”
“我私生活不检?”
“难道不是吗?打着爱情的名义跟自己的堂妹乱 伦苟且,你们真是亵渎了爱情这两个字……”
上午遭梁沛芬的刺激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愤懑终于全面爆发——
“整天装出一副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正派模样,蒙蔽所有人的视线,可事实呢?却是没有底线的玩弄女人,道德败坏,连自己亲手养大的人都不想跟着你,你真可怜,除了有几个臭钱,你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