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厉炎璋，是因为厉炎璋野心昭昭，一旦让他安顿下来，权力斗争将永无宁日，所以他非死不可。
但对厉天昊的照拂却不会因为他的父亲而受到任何波及。
该厉天昊所得，他分毫不少。
“天昊好着呢，刚刚他还在嚷嚷着想见慕沉哥哥呢。”
厉黎眼中一道暗芒浮现：“哥，你晚上要不要过来，和天昊一起吃顿饭？”
电话那头的人片刻沉默。
“恐怕不妥，二婶未必会欢迎我。”
“只怕她会满汉全席招待你，爸风流成性，妈心里积怨已久，死了她反倒是清静了……”
厉慕沉想了想，“也好。”
愉悦地挂断电话，厉黎唇角的笑意，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明媚的刺眼。
她目光如炬走到厉天昊身边蹲下，捏起他的一撮头发扯了扯，语气闲散：“我让你学狗在地上爬的事情，能告诉别人吗？”
“……不能。”
“我打你的事情能告诉别人吗？”
“……不能。”
她拍拍他的头，露出满意的笑容：“乖，记住，这是我俩的秘密。”
厉天昊如果不乖，他就会见到这个世界上他最惧怕的动物——蛇。
那是他的噩梦。
是他即便傻了，也深扎在脑海里的恐怖记忆。
厉黎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对待他的，而是在从得知厉慕沉的心可能已经不在自己身上时，才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了厉天昊身上。
认为他就是罪魁祸首。
当着厉炎璋夫妇和外人的面，她对厉天昊百般照顾。
可只有两个人时，却是变着法儿的虐待他。
她把自己心里无处发泄的愤怒全部都宣泄给了这个傻子。
用他心中的阴影拿捏他。
厉炎璋中年得子，夫妻二人像养育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养育着儿子，与从小被当成狼一样驯养的厉慕沉相比，前者手段狠辣，后者胆小懦弱。
而当年的厉天昊正是因为厉慕沉在他面前扔了一条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巨型眼睛蛇，才一时吓得魂飞散，从三层高的楼梯滚落了下去……
——
梁沛芬为儿子祈福结束，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从归元寺内出来，她刚准备下山，迎面遇见一名拿着算命幡的老头儿。
老头儿与她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下步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神秘莫测道：“夫人，我看你印堂发青，近来家中应该凶事不断，可否要我为你算上一卦？”
梁沛芬信佛，却不信这些歪门邪术。
她认定了这些人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遂漠然拒绝：“不用了。”
不以为然从老头儿面前越过。
老头儿不依不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身边有一颗天煞孤星，若不及时铲除，今天死的是你丈夫，明天死的……可能就是你儿子了。”
赫然止步。
梁沛芬惊怒回头：“你说什么？”
撸了撸发白的胡须，老头儿目光灼灼：“我说的是你们家有一颗灾星，这颗灾星与你们家人相克。今年是双春年，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你们家的人会因为这颗灾星，遭遇灭门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