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皮肤科医生。
小姑子难产，婆婆不送医院，非要让我接生，结果一尸两命。
婆婆到处哭诉是我害了她的女儿跟外孙。
老公信了婆婆的话，把我活活打死。
再次醒来，我看着婆婆咄咄逼人的嘴脸笑了笑。
这一次死的人，可不会是我了。
01
我恍惚了一瞬，睁眼便看见婆婆正板着一张脸，掐着我的手臂喊道：“任芳你终于回来了，小丽发作很久了，一直生不下来，你快去给她接生吧。”
当即，我明白自己重生了。
而且重生在了小姑子难产去世这天。
我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婆婆。
心里的恨如同狂浪一般翻涌起来。
上一世，我下班回来，她便要拉我去给小姑子接生，可那时小姑子发作许久，连羊水都已经破了。
我赶紧让她跟我一起送小姑子去医院。
她却生气的指着我喊道：“去什么医院，你不就是医生么，你在家给小丽接生就好了，我看你这个当嫂子的就是个懒货，连自己的小姑子都可以坐视不管，心肠是真的狠啊。”
我当时都懵了。
我只是一个在县城医院上班的皮肤科医生。
接生孩子这种事情我怎么懂。
我自己都还没有生过孩子呢。
我赶紧跟她解释虽然都是医生，可是皮肤科跟妇产科区别大了。
可我无论说什么，婆婆都横着一张脸，骂我就是想要偷懒不愿意。
还嚷嚷道：“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别想欺负我这种老婆子不懂，你就是不想帮忙而已，再说了，接生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现在的女人矫情得很，一生孩子就要进医院躺着享受，不像我们那会儿，生孩子都是在家里，不照样生得出来嘛，而且上午生完孩子，下午还可以下地干活呢！”
看着婆婆蛮不讲理的嘴脸，我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了。
而小姑子又在那里痛得死去活来的。
我放弃跟她理论，打算打120。
可婆婆冲过来抢走我的手机出了门，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她在外面冲我喊道：“今天你休想走出这个门，就在家里给我接生，这是你做嫂子应该做的事情！”
02
我急得头都是晕的。
小姑子痛得撕心裂肺的叫唤声让我心惊肉跳。
我赶紧去小姑子的房间。
此时的她正躺在床上流泪，面色发白，连嘴唇都是白的，豆大的汗珠一直往外冒，而床单已经被浸湿一大片。
小姑子看见我，哭得更加汹涌了。
她颤抖着声音喊道：“嫂子，我想打120，妈却把我的手机给拿走了，我好痛，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死了也没关系的。”
我的泪水赫然掉了下来。
虽然我嫁到这个家才一年，婆婆平时奇葩难伺候。
可小姑子性格温和，一向待我不错。
现在看着她这么痛苦的模样，我内心实在难忍。
我暗骂婆婆自私无情。
虽然她平时常念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小姑子再怎么说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平时不让小姑子去产检也就算了。
没想到连生孩子这种大事她都怕浪费钱。
明明妹夫在外地打工，每个月都会给她寄小姑子的生活费这些。
我不信他没有寄生孩子的费用。
她就是想把这些钱昧下来，只要不花出去，就都是她的了。
03
“任芳，我告诉你啊，别偷懒，否则有你好看的。”婆婆在门外警告我。
小姑子艰难道：“嫂子，你说我这是啥命啊，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妈，我感觉我这次活不成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活不了了啊……”
她哭得激动，肚子跟着起伏。
我赶紧在那里劝道：“小丽，你别激动，你千万别激动，这样真的是会出人命的，你等嫂子救你。”
我赶紧镇定下来，思索着各种生孩子的常识。
可我这方面的知识的确不专业，想要上网查，却根本没有手机。
我只能让小姑子好好的用力。
当一只脚出来的时候，我暗道不好。
难怪会难产，这胎位不正啊。
我擦着额头的汗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子情绪太激动又或者用力过猛的原因，突然一滩腥红温热的血流了出来。
血腥味瞬间充斥着房间。
是血崩了！
我吓得浑身都在抖，赶紧冲到门口使劲拍门，求婆婆开门。
可她却在外面好整以暇道：“任芳，你别胡说八道了，小丽健康得很，完全可以自己生下孩子，你还是少用点力气骗我，明明在家里都能生的，我是打死不会去给医院送钱的。”
我顿时气得尖叫大吼：“刘采菊，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那是你亲生的闺女跟外孙，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呢。”
可即便如此，我只听到婆婆冷哼一声，那道冰冷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而小姑子终究是死了，一尸两命。
她的眼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生命永远停留在了23岁。
04
婆婆是半个小时后开的门，估计是再也没有听见房子里面传来动静，有些后怕了。
她一进来，便看见我瘫坐在地上，而她的女儿则是鼓着肚子躺在血泊里，一只婴儿的脚赫然还挂在那里。
不知道她到底是害怕还是心痛后悔，当即晕了过去。
05
婆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了小姑子的仪容，想让她入土的时候至少没那么难堪。
通知来帮忙的亲朋邻居都陆续上门了。
大家看到小姑子这番模样皆是不忍，纷纷感叹：“小丽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就这样了呢……”
我麻木的站在那里，只有眼泪无声的淌着。
此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却吓了众人一跳。
婆婆仿似厉鬼一般冲到我的面前撕扯我的头发，大声的嚷道：“任芳，你这个魔鬼，是你害了我的女儿跟外孙，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他们怎么会死。”
我震惊的看着她。
之前小姑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她无动于衷。
现在小姑子躺在那里了，她又痛苦得像疯了一般。
我想她虽然愚昧，但终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儿死了的事实吧。
“采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长辈皱着眉头问道。
婆婆悲愤欲绝的看着众人，撕心裂肺的吼道：
“我这个儿媳妇简直不是人啊，小丽难产，我想要把她送去医院，可她说她就是医生，可以给小丽接生，我就信了她的话，才会让小丽一尸两命，早知道如此，我当初说什么也要送小丽去医院，我真的是造孽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害死我女儿的儿媳妇啊。”
我震惊在那里。
难以置信的看着婆婆。
我以为她是因为失去女儿才发疯。
没想到她是为了推卸责任。
这人怎么做母亲可以做得如同禽兽一般。
不，她连禽兽都不如。
虎毒还不食子呢！
06
所有人听到婆婆这么说，看向我的目光都露出了鄙夷。
“任芳，你这太过分了，是不是见不得小丽好，想要活活害死她啊。”
“你一个皮肤科医生接什么生，没有那个金刚钻，你揽什么瓷器活。”
“杨伟有你这样的媳妇儿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简直就是个丧门星，为什么死的人是小丽，不是你啊。”
所有人都谩骂指责我，更有愤怒的人冲过来打我。
我摇头，急忙解释：“你们不要相信她说的话，是她非要我接生，不让我送小丽去医院的。”
“任芳，你还是不是人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小丽的亲妈，我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那么痛苦不送她去医院，明明就是你，是你居心不良。”
婆婆哭得老泪纵横，几欲晕厥。
“是啊，小丽再怎么说也是采菊的亲生女儿，不可能不送她去医院，你这人好歹毒，害死了小丽不说，还想要嫁祸给自己的婆婆。”
“报警吧，我看这就是蓄意谋杀！”
所有人群情激奋，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因为他们都觉得哪有母亲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我放弃辩解，冷冷的凝视着婆婆，果然见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估计现在的她正在得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我了吧。
明明小姑子对她听话又孝顺。
这女人怎么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心疼呢！
太可怕了。
“先不用报警，我要让她一直跪在我女儿的灵堂前面赎罪！”婆婆擦了擦眼泪，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
其他人也尊重她的想法，虽然看向我的目光都像淬了毒，到底是没人来说我了。
尸体是拉去火化了的，不少人来见了礼，吃了个饭就走了。
也就一天的时间，所有的东西都撤掉了。
这个房子好似没有因为小姑子的死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06
婆婆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只是剜了我一眼，就跟没事儿人一般拿着手机在那里斗地主了。
“小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死了，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拧眉质问她。
我只跟小姑子相处了一年，现在心里都觉得悲痛异常。
可她是小姑子的母亲啊。
婆婆撇了撇嘴，“这人死都死了，难过有什么用啊。”
“再说了，本来就是个赔钱货，当初我生她的时候就后悔不应该怀了她，在家里吃我的，用我的，到头来还嫁个彩礼都给不了几个的老公，能有什么用处。”
“要不是因为生她弄坏了身子，我还能多生几个儿子呢，呸，就是个丧门星，死了也好！”
我听着这样的话如同咽下了一颗巨苦无比的药丸，从舌尖苦到了心里。
小姑子曾经跟我说过，她最奢望的东西就是获得母亲的认可和温暖。
可瞧瞧她奢望的人。
冰冷得如同没有温度的蛇。
不值得！
不值得！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一个母亲。
“妈，妹妹出事了？”门被嘭的一声推开，杨伟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07
婆婆立马扔了手机，哭着跑到了杨伟的面前。
如同在那些亲戚邻居面前一般，又把我是怎么害死小姑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杨伟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看向我的眼神如同要挖了我的肉来吃一般。
我终于是受不了了，压抑的情绪整个都爆发了出来。
我冲过去扯住了婆婆的头发，发狂一般的吼道：“刘采菊，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劝你当个人行不行！”
“呜呜呜……儿子，你这媳妇儿害死了你的妹妹跟外甥，现在又想要打死你妈，她怎么这么恶毒啊。”
杨伟听到这样的话怒目圆瞪，他一把薅住了我的头发，生硬的拳头砸在我的脸上，肩上，背上，还有胸上。
我痛得哇哇直叫，却听见刘采菊在一旁助威。
“对，儿子，这女人不打不成器，使劲打，给我使劲打！”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她进门，一看就是扫把星，儿子收拾她。”
我清晰的感觉到骨头被踢断了，肚子痛得像要破了一般。
不管我怎么使劲哀嚎求饶也无济于事。
最后，我被活活打死。
死之前，我瞥见了刘采菊插着腰的得意。
收回思绪，我看着眼前的婆婆不满拧眉埋怨道：“赶紧的啊，你愣着做什么。”
我笑了笑，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婆婆的脸上。
“你打我做什么！”婆婆失声尖叫。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我说完，反手又抽了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