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死后五天，爸妈依旧没有把我认出来。
尽管我努力地用我以前的行为生活习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想复活。
可他们还是对我的一举一动漠然至极。
只是眉宇间多了些焦躁不安。
“都跑了五天了，她还真是能耐。”
爸爸冷哼，手里的报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这是我第一次彻底没了踪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妈妈也不出去护肤了，只是越来越容易发脾气。
我把白妤藏起来的金鱼项链扒了出来。
用嘴衔着，放到了爸爸脚边。
我想让爸爸注意到我。
爸爸低头，锐利的目光凝视了我片刻。
就在我以为他要认出我的时候，他冷哼一声，一脚把我踹开。
“这猫的眼神和李清月的眼神一模一样，看着就烦！”
“行了，你别生气了。”
妈妈安慰着爸爸，心神被移走。
“她就是故意和我们闹脾气，玩失踪，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可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省得她不听话，都十八了还叛逆！”
就在这时，白妤穿着白裙，端着两碗汤走了过来。
“爸爸妈妈，你们不用太担心姐姐的，她其实很厉害，打人特别疼，不会在外面吃亏的。”
“你们快尝尝，我刚熬的汤好喝吗？”
然而，爸妈却没心情喝汤，神情紧张地看着白妤。
爸爸脸上透着愤慨：“小妤，她是不是又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你了？”
妈妈则是心疼：“就是，小妤你可要和我们说实话，不然你怎么知道她打人很疼？”
白妤嘴角勉强地笑了笑，“没有，你们误会了，我，我是听说。”
那闪烁的言辞，一下子就让爸爸信了个十分。
他的神色沉了下来，彻底没了关心我去向的心思。
“不回来算了，刚好在外面反省反省，省得天天欺负小妤。”
爸爸一锤定音。
妈妈也连连点头：“小妤这么善良，还替她遮掩，怎么小妤就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呢。”
爸爸冷哼：“怎么不是，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
“至于另一个……”
爸爸眼睛微眯：“爱去哪儿去哪儿！”
11
白妤在隐秘的角落里，笑了。
和我死亡的那天，一样的笑容。
那天夜晚。
白妤摔碎了我最喜欢的陶瓷娃娃。
娃娃里面装满了我给外婆叠的许愿星星。
每个星星展开，都是我对外婆的思念。
我藏了八年，可却还是被白妤找到了。
陶瓷娃娃碎了。
里面的星星全部掉了出来，被白妤踩得变形。
“姐姐，我都没有的东西，你凭什么有？”
愤怒吞噬了我的理智。
顾不得后果。
我朝她大吼：“你滚啊！你凭什么摔碎我的娃娃！”
我是真的崩溃了。
如果说金鱼项链是外婆对我的爱。
那陶瓷娃娃就是我对外婆的爱的证明。
可是现在，它变成了一堆瓷片。
没了。
全没了。
爸爸听到动静，走过来时刚好听见我的话。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身子轻飘飘地歪了过去。
额头碰到了床角，带出了鲜血。
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
只是看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我的娃娃碎了，什么都没有了。”
爸爸冷漠：“谁让你欺负妹妹的？你妹妹就是不小心而已，你至于吼她吗？你看把你妹妹吓的！”
妈妈赶过来，也皱着眉看我：“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一个娃娃而已，碎了再买不就行了。”
我抬头。
白妤躲在妈妈怀里，嘴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
气血涌上大脑。
我冲上去就想抓她，却被爸爸又踹倒在地。
我的大脑开始变得混沌。
只记得，爸爸绝情地将我赶出家门。
“滚出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你错哪儿了再回来！”
妈妈也附和：“清月，你无药可救了，再不教育真的完了。”
“你就听你爸爸的，好好在外面反省反省，等反省清楚了，你爸自然会让你回来的。”
在白妤得意的目光下，大门彻底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