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沈卿璆怒道:“我问过门子,门子说得清清楚楚,锦瑟就是跟着她出去的。现在一晚未归,若不是她做了什么事,锦瑟那么懂事如何会这么久不见人影?!”
“一夜未回?”楚若夕撇了撇嘴:“那母亲可要快些去找了,若是遇上了和我先前一样的事情,晚了,母亲怕是就见不到她了!”
沈卿璆怒目圆瞪,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还敢说这种风凉话!还不把锦瑟交出来!”
说完扬手便要再次打下去,被楚承锦一把握住:“母亲,小妹说得对,现在还是先要把人找出来要紧。”
这里闹闹哄哄的,早就惊动了老太君。她一路拄着拐杖由丫鬟扶着赶到此处,正看到沈卿璆神色狰狞,为了个赵锦瑟对自己的女儿动手,顿时怒喝道:“放肆!侯府现在容得你这样随意动手了!”
沈卿璆回身看到老太君,就急忙俯身行礼:“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你都要把我的心肝打死了!”老太君敲了敲拐杖,看着楚若夕红肿的半边脸颊,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剜掉了一块儿:“哎呦,小宝,快来让祖母看看,怎么样了?”
“祖母,您别急,我没事,就是有点疼。忍一忍就过去了,祖母千万别为我急坏了身子。”楚若夕乖巧地站在老太君身边,想要挤出个笑来,却是一动就牵扯到嘴角,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老太君忙道:“快别说话了,看看你脸上这伤。”一边回头催促丫鬟快些去取镇痛的药膏来,一双老眼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说是亲娘打的,谁能信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沈卿璆心急赵锦瑟,憋不住的皱眉说:“母亲,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她将锦瑟带了出去,却不将人好好带回来,现在还没个踪影。正是因着是个孩子,更应该好好教教她,若是将来养成个狠毒泼辣的性子,该如何是好?”
“你这话我却是不明白。”老太君抬首,不客气地说:“向来只听说丫鬟要护着小姐的,没听说小姐要照顾一个丫鬟的。若是这般,还有谁敢带着丫鬟小厮出门?他们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也就罢了,出了事还要找主子的麻烦不成?”
“我早便说过,她一个孩子根本做不了什么丫鬟,早早送出去了事。你偏要不信,非要留下她,结果就生出这么多事来。下面的人想要偷奸耍滑也是常有的事,她一个小孩子又不懂得什么规矩,眼皮子又浅,说不得就是跟着别人跑了。不见也就不见了,何必再大费周章的去找?”
沈卿璆急声道:“不行啊,母亲,锦瑟她年纪那般小,若是落到什么坏人手里,她这辈子都要毁了!”
老太君睨了她一眼,不为所动:“她现在不过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们侯府没了她,反而要清静些。我告诉你,你若再是为着这些事情与若夕为难,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是,儿媳知道了。”沈卿璆不情不愿的应下:“不过母亲,儿媳总觉得一个孩子就这样不见了实在不好,所以儿媳想要自己寻找,还请母亲不要阻拦。”
“不要随便动用侯府的人,我们侯府的人不是为了她一个丫鬟忙乱的!”
沈卿璆点点头,噤声退了下去。
老太君冷哼一声,对这个儿媳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赵锦瑟是个安分的,她一个小孩子不见了,她又怎么会真的说不管就不管。
但是,一想到赵锦瑟在府里惹出的这些事情,还有挑唆的沈卿璆与自己的女儿越发生分憎恨,老太君就越发觉得赵锦瑟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不然以后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这次她失踪了,对他们永宁侯府倒是好事,只希望她真的就这么永永久久地别回来!
丫鬟取了药膏来,老太君忙接过来小心地给楚若夕上药,轻声安慰她:“你也别怪你母亲,她虽然在这上面糊涂些,但好歹也是生了你。你以后便躲她远一点,不要太过亲近她。”
楚承锦也是心疼得不得了:“若夕,这次你受委屈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大哥,大哥一定帮你找来。母亲她,一时情急,你不要放在心里,知道吗?”
楚若夕懂事的点点头:“祖母,大哥,你们放心吧,我明白的。谁是真心对我好,我心里都是有数的。”
至于她那个所谓的母亲,呵呵,她早就不将她放在心里了。
“哎,你这孩子……”
……
沈卿璆开始大力寻找赵锦瑟,从楚若夕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她又去找了楚承德。但楚承德又如何知道赵锦瑟的下落,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道:“儿子以为她会自己回府,原来一直未曾回来吗?”
“亏得别人还称赞你侠义心肠,竟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她一个小女孩儿,你怎么能就这么把她扔在外面不管了?!”
楚若夕有老太君和楚承锦护着,但楚承德没有,再加上楚承德向来憨厚,对母亲极为孝顺,沈卿璆便将心里那股子火气全撒在了楚承德头上。
楚承德垂首聆听沈卿璆的教诲,乖乖的一句话也没反驳。
等沈卿璆心里的怒火撒得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地站起身,说:“这件事你也要尽份力才是,若不是因着你,锦瑟怎么会失踪。你也找些人赶忙找一找她的下落,早些找回来我们才能安心。”
“是,娘,我知道了。”
沈卿璆满意的点点头。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想要从偌大的京畿中找到一个小女孩儿,尤其是已经出事的小女孩儿,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是老太君又特地警告过她,不许她动用永宁侯府的人手,沈卿璆想到了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的霍清曜小王爷本就与锦瑟交好,上次她带锦瑟过去永安王府,老王妃王香茹也很是喜欢锦瑟,说不得他们愿意伸出援手。
想到此处,沈卿璆便又去了永安王府搬救兵。
王香茹自是觉得奇怪,他们永宁侯府的人不见了,怎么还求到他们永安王府这里来了?但是沈卿璆都已亲自登门,王香茹也不好直言拒绝,只得答应会让王府人帮忙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