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庄瞪着李二狗,牙齿咬得咯咯响。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每次欺负自己都是最出力的那个。
“嗳,二狗啊,你这不厚道啊。你身为炼气一层的修仙者,欺负一个废物,传出去笑掉别人大牙啊!”
李大柱装模作样的拦着李二狗,然而话里的语气却更加嘲讽,尤其是废物那两字,说的更重。
“哈哈哈……”
一群半大的孩子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张狂。
“好!我答应你!”凌庄咬牙切齿的说道。
笑声嘎然而止,李大柱有点愣神,他们没想到凌庄答应了,莫不是他的脑袋被门夹了?
一个女孩从人群中出来,她好意提醒:“凌庄,你想清楚了?决斗台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庄微微笑了笑,随即恶狠狠的朝李大柱等人扫了一眼,冷笑:“呵,你们不就是以欺我为乐吗?从我测试灵根的那天起,你们就开始欺负我。四年了,整整四年!你们打了我多少次,我一直都记着。你们给我的屈辱,我发誓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偿还。下月初一,就当作利息!”
李大柱看着凌庄恶狠狠的表情,还有那冷冷的话语,不禁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吓唬谁呢!下个月初一,我将打得你跪地求饶!”李二狗打破局面,跑了出来,嘴中叫嚣。
只是他自己都感觉有点底气不足。
李大柱皱了皱眉头,开口:“凌庄,你可真想好了,决斗台什么地方你也是知道的,上了决斗台,生死由命。”
他可不是发善心,只是怕凌庄并不知道决斗台的规矩。
这冷不丁要去决斗台,他心里也有点打鼓。平常没事欺负欺负就算了,就算逗逗乐子。
这要是上了决斗台,拳脚无眼,出点什么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怎么?你们怕了?还自称修仙者,真是连我一个废物都不如!”凌庄并不领情,出言耻笑。
“哼!不知死活!”李大柱甩袖,转身走了。
“给我等着!”李丁扔下一句狠话忙跟了上去。
李二狗用一双怜悯的眼神看了看凌庄,唉声叹气,道:“唉,你将成为我第一个杀的人,虽然是个废物。”
随后,跟着李大柱走了。
看着远去的众人,凌庄的眼中冒着寒光。既然你们乐意欺负我,那我就选择跟你们死磕。
是懦弱的活着,还是悲壮的死去,他选择后者。
等这些人走远,看太阳的心情彻底被糟蹋,他蹲在屋檐下,托着腮帮子发起呆来。
今天是七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到决斗的日子了,自己要怎么才能打败李二狗呢?
摇了摇头,这种概率很低。
实力到了炼气一层的李二狗,身体受到灵气的滋润,已经超越了普通人。力量更是达到了一牛之力,他随便一拳,自己就承受不了。
他迫切想要提升实力,迈步回屋,再次闷头尝试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
“小庄!小庄!你在家吗?”
他陡然睁开眼睛,心中没来由的涌现一丝不妙。
打开院门,见村长李裕正站在门口,一脸的急切。
“怎么了,村长。”
他有点疑惑,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村长很少来找自己。
李裕也来不及多说。他有点气喘,拉住凌庄的手就走。
凌庄有点蒙圈,心中猜测,难道上午跟李二狗约定决斗的事被村长知道了?
李裕拉着凌庄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解释:“小庄啊,你父亲上山打猎,摔落悬崖,你快去看看。”
“什么!”凌庄大惊,浑身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裕拖着凌庄往后山走去,叹着气说道:“唉,你伯母刚才去河边清洗行头,看见不远处的山崖下有个人倒在那,跑过去一看……”
说到这里,他没在往下讲,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在哪里!?”
凌庄抓着李裕的手问道,他的双眼发红,鼻子发酸。
虽说这混蛋父亲对自己不怎么样,可他觉得凌易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现在身旁唯一的亲人就这样去了,他感到绝望。
“就在那河边的悬崖下面。”李裕看着凌庄通红的双眼,指了指不远处的悬崖。
凌庄发了疯的往前跑去,因为太过着急,被地上的树枝石头拌了几个跟头,摔得满鼻子都是血。
气喘吁吁的跑到悬崖下边,十几个村民已经围在一起,正唉声叹气的窃窃私语。
凌庄扒拉开人群,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不是自己那混蛋父亲还有谁,只是,此时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脑中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要昏倒在地。
“小庄啊,节哀顺变。”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
众人见凌庄跑来,开口劝慰,生怕这小家伙想不开。
凌庄看着倒在地上的凌易,他那乱糟糟的头发上染满血渍,普通的脸蛋上青紫交替,血迹斑斑。
记忆中,那一双混浊又偶尔精明的眼睛此时紧紧的闭着,再也不会睁开了。
他感觉天塌了,张嘴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自己被人欺负,凌易好整以暇的站在远处看戏的画面;两人为了一锅野菜疯狂抢食的画面;凌易在月光下将玉佩送给自己的画面。
脑海中快速回放着这些画面,眼眸看着一动不动凌易,他心中悲戚涌现。
不管自己的父亲如何混蛋,不管自己多少次怀疑是不是捡来的,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
“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是啊,十年前搬来我们村,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娃,又当爹又当娘,如今就这么去了。”
“唉,大家凑点钱,就地安葬了吧。”
“...”
众人唉声叹气,不管他们平时怎么看待凌易父子,如今凌易去了,个个都是涌现出悲伤之情。
这时李裕才跑了过来。
他上气不接下气,喘的不行,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小庄啊,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身为一村之长,既然大家都愿意帮忙安葬,那他当然也没话说。
凌庄哭的嗓子都哑了,闻言,转过身,对着众人磕了三个响头。
他的声音沙哑,道:“谢谢乡亲们的好意,不用麻烦大家了。”
谢绝了众人的好意,平时众人待自己父子两人如何,他心中亮如明镜。
这些人偶尔施舍,只是觉得丢了浪费,如今自己怎么可能接受他们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