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点好奇,灵枢星帝留下的最后一把钥匙会是什么了。”天越将玄女泪还给星宇之后,说道。
星宇闻言,道:“如果师父您好奇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寻找最后一把钥匙啊。”
天越笑道:“好了,这是你先祖给你留下的试炼,就不要想着找别人帮忙了。而且,要不是这次玄女泪的幻境,你能知道自己在星魂上面还有那么大的纰漏吗?所以说,你还是好好想办法在这次任务中提升自己吧。”
虽然知道天越说的是实话,也明白天越都是为自己好,但他还是希望这一路上有人能够陪着他。这样一来,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对于星宇的小心思,天越自然是一下就能够看透的。他笑着说道:“作为我的弟子,不能总是想着有别人陪着啊。而且,你现阶段的目标是要赶紧提升自己的实力,好赶在暗龙组行动之前去将依天抢回来。依天之所以现在在你身边,应该是自身有什么机缘吧?”
洛依天点点头,道:“是的师父,我在神隐星帝的传承之地之中表现还不错,所以获得了一次了结执念的机会。不过,我也只能出来三天。”
三人正说话间,正在疯狂吸收仙灵之气的暗云裂空突然发生了变化。它在刹那间收敛了所有的光芒,就像是从三人身边凭空消失了一样。同样消失的还有仙灵玄冰中的仙灵之气。是的,在暗云裂空消失的那一刻,仙灵玄冰中的仙灵之气也全部消失了。
“这是怎么了?”感受到仙灵玄冰的变化,星宇心头一沉。这是他打开星氏一族起源地的钥匙之一。现在它上面的仙灵之气全部消失了,谁也不知道这到时候会不会对它的钥匙功能产生影响。
“别急,先看看。”天越拦住了想要去拿回仙灵玄冰的星宇,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出错的话,这仙灵玄冰应该另有身份才对。依天,先召回暗云裂空。它刚刚诞生器灵,不能到处乱跑。”
洛依天点点头,右手一招,空间裂开,剑身上带着点点雷弧的暗云裂空回到了洛依天的手中。刚才,正是在它诞生器灵的一瞬间,它感知到自己就要面对天劫了。为了避免天劫影响到这里,暗云裂空运用了洛依天留在它身上的神隐法则将自己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它就已经顺利渡过了器灵诞生的天劫。从这一点上来看,倒是和混沌恒星有着不少相似之处。同为阴阳之光所铸,它们的强度都远不是一般星器能够相比的,再加上它们各自主人所掌握的法则,那些足以让一般器灵闻风丧胆的天劫,在它们面前就像玩一样。
将暗云裂空收好之后,洛依天也是散去了神隐法则,避免影响到天越对仙灵玄冰的感知。然而,三人等了五分钟,仙灵玄冰也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它上面的仙灵之气,也没有一点要恢复的意思。
“不对啊……我的感知应该不会出错才对……”天越见状,陷入了思考之中。星宇和洛依天在一旁静静站着,没有出声打扰。
一分钟后,天越对星宇道:“星宇,将玄女泪放在仙灵玄冰旁边。”
星宇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天越所说的,将晶体状的玄女泪放在了仙灵玄冰旁边。
下一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已经没有了一点仙灵之气的仙灵玄冰,再次有了稀薄的仙灵之气喷薄出来。但是,这仙灵之气却不像先前那般纯净,而是带着一种悲凉的血色。
仙灵玄冰旁的玄女泪像是有所感应,也是轻微震动,散发出氤氲的金色光芒,像是在安抚仙灵玄冰一般。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三人心中都忍不住涌起了一种悲伤之感。
天越轻轻抬起右手,一个碎片状的东西被他轻轻弹出,刚好和仙灵玄冰碰撞在一起。和碎片碰撞的刹那,仙灵玄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突然爆发出了让星宇和洛依天险些无法抵御的威压。这种威压虽然并不是很强,但是它的“质”却和星宇二人层感受到的所有威压都不是一个层次的。那种感觉,就仿佛他们面对着众生之皇一样,只要自己没有成为和他一个层次的存在,就始终会受到这种威压的影响。
“果然……所谓的仙灵玄冰并不只是一块奇异的冰那么简单。当所有的仙灵之气都被吸收之后,你才会露出本来的面目啊。”天越自语道,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并没有受到那奇异的威压的影响。
随着天越话音的落下,仙灵玄冰缓缓融化。玄冰的外表之下,应藏着的是一颗晶莹的血色珠体。这珠体上始终有着那种神奇的威压存在,让人难以靠近。
“原以为我们能有机会共同作战,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天越看着面前的血色珠体,轻叹一声道。
“仙灵之舟已启航,早晚会抵达灵源,那上面是仙灵岛最后的希望。”血色珠体中,有着一道细微的意识传出了这样的话语。
天越身体一震,赶忙释放出能量将血色珠体包裹住,道:“阁下可是仙灵之皇,人皇楚一平?”
然而,血色珠体并没有回答他。但是,有了天越的能量支持,血色珠体中,有着一个个画面闪现而出。
……
那是一座巨大的岛屿,能够看出来原本的勃勃生机。可是现在,整座岛都被一种死寂的紫黑色笼罩着。唯有一处港口,在一男一女两人的支撑之下没有被紫黑色能量侵袭。在二人身后,疲惫的人们正在往一艘大船上走去,那就是前面血色珠体意识所说的仙灵之舟。
那紫黑色能量显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以更大的力度侵蚀着整座岛屿上最后一处净土。就算这一男一女实力极强,抵抗起来也极为吃力。以他们的实力,暂避锋芒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一旦他们离开,他们身后的人们将不可能有人幸存下来。
最终,男子毅然决然燃烧了自己,借用将自己的生命与灵魂全部燃烧的那一瞬间的爆发,将还没有登船的人们全部送上了船,并且将之前与他一起抵御紫黑色能量的女子也打上了船。而他自己,则是留下来独自面对占据了整座岛屿的紫黑色能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他的陨落已经是注定的了。
血色珠体投射出来的画面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然而,一旁的玄女泪却主动悬浮起来,进入天越的能量之中,开始投射另外的画面。从情景上来看,正是衔接着血色珠体投射画面的地方。
……
男子将女子和其他人送走自后,独自一人面对铺天盖地的紫黑色能量。他背对着仙灵之舟的众人,仿佛能够撑起整片天地一般。就算那紫黑色能量来势汹汹,也被他一人阻挡在巨大的岛屿之上,没有办法追击仙灵之舟上的人们。
然而,人力终究有尽时。当仙灵之舟即将彻底看不见那被紫黑色能量占据的岛屿的时候,那挺拔的身影倒下了。站在船尾的女子,流下了一滴金色的眼泪。她运用自己的神通,配合三种特殊的材料,拼尽全力从湮灭一切的紫黑色能量中抢救出来了一滴血,凝聚成了血色珠体,保留在仙灵玄冰之中。
……
看完这些画面,天越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虽说他已经知道了仙灵岛位面出事的消息,但看完这些画面,他的内心还是极为震撼的。仙灵岛所面临的敌人,正是他们现在面临的敌人。仙灵岛覆灭的过程,也给天越敲响了警钟。如果他能够实现自己能力的突破,能否有能力守护住他想要守护的东西还是一个未知数。
“师父,您没事吧?”一旁,星宇问道。
天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神色不大好看。他赶忙调整自己的状态,道:“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没想到,灵枢星帝留给你的东西都是这么有来头的存在。玄女泪、人皇血,这两样东西得一已是极为难得,现在你两者都得到了。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你的实力将会飞速提升。”
星宇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师父……刚刚画面里的那中紫黑色的存在……是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吗?”
天越一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就是我们这一脉必须要面对的敌人……如果连我们都没有办法将之战胜的话,那么我们的位面将之战胜的可能性将极低。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战败,我们的位面就很有可能会像仙灵岛位面那样,最终被吞噬……”
“为什么是我们?”星宇追问。
天越摇了摇头,道:“我也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中我,又为什么还会选中你们。如果没有灵源的选择,我可能已经死在穿梭时空的过程中了。如果没有灵源的选择,你们也不会卷入炼星界之中,经受这么多苦难。常人只看到我们的实力强,却不知道我们背负的东西到底有多重。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师父,您是怎么一直坚持到现在的呢?”洛依天问道。
天越望向窗外的一个方向,仿佛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人一般。他缓缓地说道:“别人的生死我不管,但是,我希望在那一战来临的时候,至少我能保护那些对我重要的人。事实上,我也正是这样才能一路战斗至今的。我觉得,为什么是我们这个问题不需要知道答案,因为做出选择的人早就不在了。我们只需要知道,有什么让我们能够坚持下去,我们需要的只是一种信念。”
仿佛是被天越的话语所感染,那原本已经沉寂下去了的血色珠体再次轻微震动了起来。随着血色珠体的震动,金色的玄女泪释放出少量的仙灵之气,滋润着血色珠体。
天越同样也没有闲着,柔和的白色能量自他的掌心喷出。不过,当能量靠近血色珠体的时候,自动分为了无数细小的能量细线。这种强度,恰好是血色珠体最能适应的强度。
在玄女泪和天越的双方的能量供应之下,血色珠体上方,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出现。那身影,和先前投影出来的挡在仙灵岛外的身影极为相似。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仙灵岛人皇楚一平的投影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还有重新来到这个位面的机会啊。”血色投影成型之后,说出了一句场中三人都不理解的话。
随后,楚一平的投影又将目光移到了星宇身上。虽然他的面容很模糊,但三人还是能够看出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只听楚一平的投影轻轻地道:“这位小友,你的《混沌星诀》,应该是从一个老和尚那里得到的吧?”
闻言,星宇和洛依天都是一震。星宇的《混沌星诀》传承卷轴确实是从白须老僧白枚那里得到的没错。但是,为什么眼前这个异位面的人皇会知道这一点?
“看样子,阁下也是出了意外,才会曾经从本位面来到这个位面啊。”天越道。
楚一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踏着血色珠体,来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江汉市。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道:“希望你们能够守护好这个世界,不要犯我们当时犯下的错误了。否则的话,就算位面之子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也是无法战胜我们的夙敌的。”
听楚一平这么说,天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走上前去,抱拳道:“还请楚兄细说!”
楚一平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又看到了血色珠体旁的金色的玄女泪。一时间,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不过很快,他有调整了回来,对天越三人道:“虽然我只剩下个残影了,但是还是能够感知到你们的特殊性。我能给的建议只有一点:将来面对最终的敌人的时候,一定不要想着如何撤退。一旦萌生了这种想法,将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