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看到王宸宇，清让和清澄都上前叫道：“父亲。”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冷漠。这两个孩子从小见到王宸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也不怪他们和王宸宇不亲，只是维持着应有的礼数。
“爸爸！那个狐狸精的女儿欺负壮壮！狐狸精的女儿就是小狐狸精！”被苏酥搂在怀里的小男孩看到王宸宇后，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噔噔蹬跑了过来，还瞪了清澄一眼。
清澄对着围上来窃窃私语的人群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然后扬声对李助理说：“李阿姨，麻烦你请保安叔叔来把这个弟弟和这位阿姨都请出去。”
“王清澄！”王宸宇眼中的怒火都要凝聚成实质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爸放在眼里！”
清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从小妈妈就教我要言出必行，我只是在履行我刚刚说过的话，让没有礼貌的人从这个地方出去，难道父亲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清让也站在了妹妹旁边，补充道：“这是王氏集团的周年仪式，妹妹是王氏集团的继承人，自然有资格选择来宾。另外，我记得这位阿姨和这位弟弟都是没有被邀请的吧？”
苏酥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说：“清澄清让，这是你们的弟弟壮壮，不是外人。”
“我们没有弟弟。”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让王宸宇更暴怒。他看向我，阴恻恻地说：“沈乾青，你教的好儿子，好女儿！”
“总比你教出叫别人狐狸精的儿子强。”我拉过清澄和清让的手准备走，然后又看向了苏酥：“苏小姐，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到底谁才是狐狸精呢？”苏酥抹着眼泪还想说什么，被李助理拦住送了出去。
仪式结束回家后，老爷子正在等我们。他对清澄说：“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你做得很好。”他又看向清让，说：“难得你一直陪在你妹妹的身边，以后你们长大了，也要这样守望相助。”
两个孩子齐声答应，而我知道，老爷子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彻底下定了决心。
11.
果然，第二天老爷子雷厉风行地请了几个集团的管理人员来家里给清澄上课，还联系了我父母把清让周末送到他们那里学习。空闲时间多下来的我则是一心扑在了集团上，促成了好几单利润可观的项目。
至于苏酥的儿子，我没提，老爷子也没提。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们默契地知道他已经失去了竞争集团的能力。
这样也好，虽然一份理想的事业让我颇有成就感，但是最后打下的江山给自己的孩子，和便宜了白月光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等到清澄和清让上大学的时候，我的身价因为王氏和沈氏集团的双重加成已经名列福布斯国内排行榜的女企业家第一。这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了王宸宇在和老爷子争执。
“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沈乾青再怎么有能力，也是一个外姓人，现在王氏上下都听她的，你就不怕王氏之后被沈氏吞并吗？”王宸宇情绪激动地质问老爷子，看来他也看到了今天的报道。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宸宇，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一定要让你和沈乾青结婚吗？”
“你的哥哥是从小培养的集团继承人，而你因为你妈对你过于溺爱养成了一个废物性子。你哥哥如果还在，撑起集团给你一口饭吃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他去世了，指望不上你我就只能指望下一代。”
“我和青青的祖父是故交，他们一家都是守信的人，尤其是青青这孩子一心只想扑在事业上，所以我告诉她，如果她对婚姻没有想法的话，可以把你当作跳板，条件就是她的孩子里起码有一个要留给我教养，继承王氏集团。”
“所以她再怎么风生水起我也不担心，既是因为我相信她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平台，也是因为清澄和清让会分别继承两家的事业，永远互帮互助。”老爷子点了点桌子，对门外的我说：“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什么都瞒不过您。”我笑着走进去，对王宸宇说：“说得直接一点，爷爷让我当孙媳妇就是因为你太废物，没有能力撑不起王氏集团，更因为你本质上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如果你结婚后老实孝敬爷爷，不搞出花边新闻影响集团股价，或许爷爷还会给你一个机会。”
“可惜呀。”我看着他：“你和你的真爱，还有那个私生子都只能看着我和我孩子的脸色过日子。”
12.
清澄和清让满十八岁的那天，两家集团的大权正式交到了他们的手里，而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劝我不要退休。
“妈妈，我才十八，我需要人帮我参谋…”清澄摇着我的胳膊，撒娇道。
“好了，都是大人了还动不动就撒娇。”我继续收拾着行李：“我都工作这么多年了，业内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人也没几个了，我是时候去享受生活了。”
“那你要定时给我们报平安。”清让不放心地叮嘱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叮嘱他们注意安全。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没能给你们一个完成的家庭…”
“别别别。”清澄马上打断了我的话头：“我的生活起点和现状比我的同龄人高太多了，我很满足。”
“是的。”清让点点头：“父亲和苏酥女士，还有他们的非婚生子我们会处理好的，绝对不让他们打扰妈妈。”
“那我就走啦。”我摆摆手，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之后的十几年，已经在事业上登顶的我到处玩乐，时不时飞回去见见我的儿子女儿，父母亲人，还有老当益壮的王老爷子。
有的时候，我会莫名地想起苏酥和她那个蛮横的儿子，心里感叹：王家这么多东西，怎么就选了一个没用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