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短信内容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想的……悦暄,你一定要小心自己身边的人,他们可能会在任何地方,任何环境伤害你。我……经历了这些天的折磨,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想亲口和你说一声再见的,可我没勇气。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韩悦暄看着手机的屏幕变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林郝是在短信上说了很多,但是逻辑似乎不通啊!
韩悦暄看不懂,舒羽馨读不通他的意思,童晓更是一脸懵逼了。
“林郝他怎么了?”
童晓摸不着头脑。
三人陷入了疑惑中,几乎是同时的,三人说了一句:“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不会吧,他这么开朗的一个人……”
童晓随即就把自己的话给否了。
“我们去他的住处看看吧。”
韩悦暄放下筷子,再饿也没有食欲了。
他绝对不能有事,不然很多事都调查不清楚了。
“走走走。”舒羽馨拿上包包跟了上……
林郝的住处是一个普通的小区,民生淳朴,平时不热闹。
今天不知怎么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居民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唉,你听说了吗?就在刚刚不久前,有人跳楼了。”
“啊?不会吧?你是不是听错了?”
两个大妈在大树下嗑瓜子谈论着……
“你没看见A栋那边都是人吗?就是A栋的业主。”
这些话,一个字不差的传入了韩悦暄、舒羽馨、童晓的耳朵……
“A栋?”韩悦暄僵在了原地。想到了林郝的短信……一种不详的预感在她们的心中蔓延开来……
“快去看看!”
舒羽馨嘶喊着,拉着她们来到了A栋公寓楼下。
楼前,站满了数不清的人头,声音很杂乱:“啊——死人了。”
“快,报警啊!”
“走走走,躲远一点,别惹上什么麻烦了……”
韩悦暄和她们从挤过人群,一阵又一阵强烈的血腥味随风灌入了鼻子,热的胃里一阵反酸,想吐。
韩悦暄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到了血腥味的源头。
鲜红的血不断从他的头、他的手、他的脚涌出,四周还有许多喷溅的血迹,染红了花叶草……
韩悦暄彻底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整个人的力气好似在这这一刹那间被抽空,站不稳,往后踉跄。
“林……林郝?”
“不……不是真的!”
“救护车 救护车!”
韩悦暄和童晓还有舒羽馨都接近奔溃的边缘,地上的男人,全身都是血,又经过巨大的摔击,已经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样貌了,但一个人给人的感觉是不摔不碎的!
“不是他,不会的……”韩悦暄即使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手边拿着的照片,那就是她和林郝,还有几个朋友的。她也还是宁愿欺骗自己,那是巧合……
她和林郝的关系最近是很僵,但他始终是她的好朋友。
“不……”韩悦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前几日还生龙活虎带她去游乐场的人,今天就……就没了?
原来他的再见,是这个意思……
韩悦暄眼前发黑,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
“悦暄——”
“送医院,快——”
舒羽馨扶住倒下的韩悦暄……
很快,救护车赶到,接走了韩悦暄。A栋的现场,由警方妥善处理。
韩悦暄经过治疗,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处于昏迷。
童晓和舒羽馨在病房外守着,不打扰她休息。
“唉……唉……唉!”童晓拿自己的头撞击着入铁一般的墙壁,真想自己也晕过去,晕过去就什么都可以不想了,也不会有悲哀了。
她和林郝认识的时间不长,可那是一条人命啊!说没了就没了?
生命当真如此脆弱吗?
“唉!”童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悦暄她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老天非要这样折磨她?被人陷害、被人囚禁、好朋友离世,孩子还……”
童晓说这里,已经哽咽了,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滴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水花。
“晓晓……”
舒羽馨靠着墙,无力感一点点将其吞没,她从来没有试过想今天这么狼狈:“悦暄可能要住院一段时间,你去帮她买一点衣物吧,我在这里守着。”
“行,我这就去。”童晓只想多为她做一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童晓回了一趟自己家,又去了一次隔壁舒羽馨的家,把能用的全部拿了带上。
匆匆忙忙中,她没有心思注意小细节,比如说,韩悦暄那碗没有吃完的面,已经不见踪影了……
那是舒羽馨的家,有钥匙的人,只有三个,她本人,还有韩悦暄和童晓。
童晓把牙刷毛巾衣服等日常用品带上,今晚应该要守夜了,用的到的。
童晓回来的时候,韩悦暄已经醒来了。
韩悦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肚子:“我……我的孩子还好吗?”
在晕倒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好疼,好像有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流了出来。
“告诉我,告诉我!”韩悦暄看了看舒羽馨,她沉默,再看童晓,她也是低头不语:“你们说句话啊!”
“悦暄……”舒羽馨握着韩悦暄的手,能感觉到她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你躺好了,你现在非常需要休息,情绪也不能激动。”
暗地里,舒羽馨和童晓互相瞄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一种什么共识。
“对啊悦暄,你别激动,激动对你康复没有好处的,冷静一点。”童晓躲避着韩悦暄,不忍心去看她那近乎哀求的眼神,却躲不过她哀求的声音。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我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韩悦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薄凉的空气,浑身都在发抖:“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用身体每一个细胞去感受,一秒……两秒……一分钟……五分钟,可是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无形中,韩悦暄感觉有一只死亡之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我的孩子,没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