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月大踏步,走到内间,就看到澡盆里泡着的安小宝。
听到他那句给银子也不卖,心情再不好也都瞬间治愈了。
安九月腰间摸出几枚银针,对准不远处的安小宝接连射出数枚,直到有入木的声音传来安小宝才光溜着身子蹦出来,在他蹦出来的瞬间,身下的木桶崩裂开来!无数被禁锢的水花争先恐后的涌出。
安小宝再次提气,双手呈展翅状,两腿微盘,躬身降低重心,手中红白光芒大现。
“哟,你不是给银子也不卖吗!这被我看光了不是!”
安小宝一听这话,手中的光芒瞬间消散,刚才的水汽遮挡了视线,听这声音,再看来人,不是他爹爹又是谁!“娘亲。小宝好想你啊!你看你随便看,不要银子!”
安九月笑出声来,“娘亲也好想你。”
“我去江映阁找你,没有找到。”
安九月怔了怔,自己最近对他的关心真少,连自己回相府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你先把衣服穿上,羞不羞,待会你跟我回去一趟,我们去咱们的新家。”
“行!我给落年传个消息,咱们一起去。”
安九月很好奇,就见穿好衣服的小宝,在桌前开始划拉,划拉几下,走到门口吹了声口哨。
没一会,一只硕大的鹰低低盘旋在院子里。那鹰落地,看了九月,扇扇硕大的翅膀,安小宝蹲在苍脚边将那小纸条绑在它腿上,“苍啊苍,你要快快把消息送到啊!”
而安九月自始至终都维持着警惕。安小宝所在的位置太过危险!鹰一翅膀就能将他整个人掀飞。
虽然用苍鹰传信的方式确实是很拉风很安全!
母子二人离开的时候,寒天随来话说他还在忙,便直接去了江映阁,叫上风冉,还有月儿,在门口碰到寒落年,安九月寻思半天,这双生子走在路上太过招摇,就叫了马车。
短短的距离安小宝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而自那件事情发生后一直有些冷静过分的月儿也同安小宝聊了起来。
不得不说,风冉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
安九月看着朱门上方悬着的牌匾,上书狂草,“九府”二字,再看这地理位置,距离相府很近,门口却只是一条小街,没有那么热闹,但门前的路一拐,走过两条路的东西路即为京都最热闹繁华的大道。
风冉敲门,一个弓着身子的老婆婆开的门。
“主子,风冉自作主张,寻了几个侍卫奴婢,这哑婆婆是风冉看着实在可怜,就请她过来平素开个门什么的。”
安九月点头,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就进了宅子。
“你们三个去选屋子,把我的也选上啊!都别离我太远。”安九月嘱托完毕,便在花厅坐着喝茶,六个侍卫,六个丫鬟走到花厅中间跪下,异口同声,“见过姑娘。”
安九月没有回话,也没让他们起来,默默的看了半响,手中银针突然飞出,那几个侍卫居然都躲了过去,唯有其中的一个侍女站起身来,往一边躲去!剩下的几人都在原处跪着。
“主子!”一侧的风冉突然唤道。
安九月笑起来,“起吧!反应不错!”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风冉,“在我这做事,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是,我要的是绝对的忠心,可懂?”
另一侧的寒天随在忙完之后怎么都没有找到安九月,才被告知,九月已经离开。
又是两日,一晃而过,大婚之日近在眼前。
寒天随一来就看见他命人送来的大红喜服就那么扔在圆桌上,其中还有个衣角浸在杯口朝上的杯子里。这个女人就这么对待他送来的喜服?是不是他不来找她,她永远想不起主动去找他?
“安九月!”
一声怒吼响起,正睡着的安九月一个机灵坐起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寒天随!安九月将被子往上一裹,同样吼了回去!“滚出去!”
寒天随楞了一下!脸上迅速浮现一层铁青!大踏步走进来,“你让本王滚?”接着掀起了被子!
被子里的安小宝抬起手,笑的一脸萌哒哒,“嗨,好巧!”
空气中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结,转瞬寒天随脸色铁青的大喊!一向以冰冷面瘫著称的寒天随疯了!“寒落年!你真是本事了!”
安九月将手边的衣服直接甩了出去!直接呼到寒天随的脸上!寒天随因为没想到安九月会冲他动手居然没有任何防备,待取下时,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却努力压抑住了火气,“你这屋子连个婢女都没有!乱七八糟的!回头让管家给你挑两个来!”
安九月看了看床里侧鼓起的一下块被子,“有事出去说,让落年再睡会。”
随即,也顾不得自己只着中衣,拿了外衫拽了寒天随就到外间。
寒天随也顾不得许多拽了安九月就往寒王府走,走到半道,安九月让绕道去江映阁接上风冉,“这是我的婢女,风冉。所以请寒王殿下收起想要给我指派婢女的想法。”
寒天随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风冉半响。
一路无话,快到的时候,风冉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两人中的沉寂。“月儿在九府这两天很乖,有个侍卫专门教她功夫,她很认真。”
安九月皱眉,似是不太满意,“乖就好。”
寒天随带安九月和风冉直接去了地牢,地牢门口的热血想要阻拦,被寒天随一个眼神制止。
安九月一脸莫名,看着两边的牢房,“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寒天随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上次那个抓住的人指明要见你!”
安九月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满是交错的紫红色鞭痕被挂在那里,脑袋耷拉到一边,看着跟死了一样。安九月走到身边,“这是抽肠的刀口?”
“你居然知道抽肠?”寒天随很是诧异,第一次心中涌出怀疑。对她的身份,对她的经历。
安九月扭头想要看寒天随,却发现风冉就在自己跟前,有些颤抖,却也盯着那处刀口,“你的胆子倒是也大。”
寒天随在后面的座位上坐下,“来人,盐水泼醒。”
那人唇瓣都已经成青紫色,看向九月方向,眼睛却很是有神,“安九月是吗?求你赐我一死吧。别再做无用功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地太脏,赶紧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