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等着他大显身手了。”
楚景焕喝了一口水,嘴角显露出一个邪邪的微笑。
楚驹颔首,恭敬地对楚景焕说道:“天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楚景焕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语气散漫地说道:“你也早点睡,明天一早还得下田呢,记得明天把我的镰刀给磨一磨,用了这么久,都不快了!”
楚驹正要答应,猛地听见后面的话,神色不悦的说道:“殿下,我们还要去给孟家割稻子?”
“是啊,本殿下算了算,差不多还有五日,就可以把稻子给割完了,你就再辛苦辛苦,很快就好了。”
楚景焕拍了拍楚驹的肩膀,适当的表示了一下他的安抚之意。
天知道他为了说服楚驹和他一起下田使出了多大的力气,可以说是绞尽脑汁的那种。
楚驹怔怔的看着楚景焕,沉吟了许久,才试探着问道:“殿下,您不觉得您对孟瑶薇太上心了吗?要知道她只是给你治病的大夫,除此之外,谈论其他,都是很不现实的,要知道您已经被最亲的人给……”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该怎么办,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楚景焕快速地打断了楚驹的话,神色很是不悦。
楚驹自知失言,不该拿楚景焕的伤疤说事,微微躬了躬身子,语气放缓了许多:“殿下,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们就离开孟家村吧,现在有太多人知道我们的落脚点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你觉得我们去哪里最安全?”
楚景焕挑了挑眉,晦暗不明的眸子令人心惊。
“总之换一个地方比较好,我们可以让孟瑶薇备足药,以备不时之需。”
楚驹斟酌了片刻,大着胆子说道。
“楚驹,不管我们走到哪里,云游那个老秃驴都会找到我们的,与其漂泊不定,还不如留守阵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花样没使出来。”
楚景焕说的很对,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直面他们,才是解决他们的最佳办法。
楚驹知道他说服不了楚景焕,反倒让楚景焕给说服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重重的摇了摇头。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里,除了三房,大房和二房都在田里割稻子。
令孟瑶薇没想到的是,楚驹和楚景焕一直都在,他们叔侄俩不仅长得不错,稻子也割的很好,孟家人虽顾忌楚景焕的疯病,可见他们一直割稻子分文不取,连饭也不吃他们的,除了赞赏,更多的还有一丝愧疚。
“小七,等稻子收好了,去了糠,你带着你阿弟,亲自去给楚家那叔侄俩送点新鲜的大米,他们叔侄俩帮了我们这么多,应该好好地谢谢他们。”
昏黄的灯光下,金云娘满脸笑意的说道。
“阿娘,不用送,他们不缺这点。”
孟瑶薇还生着楚景焕的气呢,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松口。
“你这孩子,还治病救人的大夫了,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听你娘的,乖乖给送去。”
孟大江坐在床边,嗔怪道。
本来孟大江挺担心楚景焕突然发疯打人,可这几天相处下来,这楚景焕长得俊,人也勤快,割的稻子比他都整齐,令人忍不住的想夸他几句。
事实证明,实在是他多想了!
“阿娘,今年收了稻子,我们不仅要上交官家一些,还有给阿弟交学费,自己还有留一些,哪里还有多余的给他们?”
不是孟瑶薇不想给,他们实在是没有多的了。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孟瑶薇都是苦过的人,因此她懂得珍惜。
“不差这一点,大不了我们少吃点。”
金云娘伸手抚了一下孟瑶薇耳边的鬓发,属于女人的温柔和属于母亲的慈爱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孟瑶薇悄悄地叹了一口气,楚景焕不是缺衣少食的人,他打的猎物都还吃不光呢,哪里还会稀罕他们这一星半点的大米。
可就是这一星半点的大米,就可以让他们免于饥饿。
原谅她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相反她作为医者,在医院里,见多了生死离别,因此个人更加倾向于理智。
要是她能赚钱就好了,孟瑶薇陡然想起自己还有楚遇赏给的银子,心里不免放宽了几分。
新鲜的大米是要给楚景焕的,但她也绝对不会让金云娘和孟子言他们挨饿。
金云娘又和孟瑶薇说了几句贴心的话,孟瑶薇心不在焉,听得可谓是哈欠连天。
等金云娘说完了,孟瑶薇打着哈哈要去睡觉的时候,吴香梅过来了。
孟瑶薇好奇吴香梅为什么这么晚来,便站在一旁,把自己当成一个木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金云娘和吴香梅谈话。
“我见你们屋子里灯还亮着,寻思着你们还没睡,你大哥便让我找二弟来问问,就是明天三房她哥哥的事,我们还要不要去看着啊!”
吴香梅把目光落在孟大江的身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孟大江的回答。
钱氏和孟老虎一听见这事就气愤的不行,她也不敢找钱氏和孟老虎,只能来找二房了。
孟大江脸色一黑,不高兴地说道:“这种事躲着还来不及呢,哪能往跟前凑呢,明天照旧割稻子,不要管这种闲事。”
“你大哥也是这个意思,话说这三房她哥哥也太不像话了,竟然勾结山贼,残害乡里。”
吴香梅咬了咬牙,十分不屑地说道。
“这件事贺氏可知道,她要是知道了不得大闹一场?”
金云娘皱了皱眉,一想起贺氏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心里发憷。
“这件事怎会让她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天都给闹塌了,三房都瞒着呢,谁都不让说。”
吴香梅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的说道。
“怕那贺氏作甚,她儿子做了那样的事,我就不信她有什么理由能闹起来!”
孟大江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地说道。
孟瑶薇在一旁撇了撇嘴,心想孟大江思虑太过于单纯,完全不了解贺氏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