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薇双手环胸,沉声对周巧莲说道:
“三婶,我一直对你很客气,只是你太不安分,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以后有什么坏主意尽管朝着我来,不要打我家里人的主意,特别是我弟弟!”
“一个六岁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真的是不择手段。”
“是你弟弟自己蠢,信了我的话,把票投给了我,没有投给你,这你能怨谁?小七,有问题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可不要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周巧莲停下手中的动作,阴阳怪气地说道。
孟瑶薇冷笑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道:“三婶,我今天说的话你能听懂就好,我也不跟你白费口舌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孟瑶薇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回自己房间去了,昨天陪金云娘说完话,她又堵窗户堵到了大半夜,今早就早起去送孟子言,根本就没睡好,趁着没事,可以睡一个回笼觉。
在现代的时候,她都被手术安排的满满的,经常通宵不睡,到了古代,每天都可以睡懒觉,她都觉得自己快变成一个小懒猪了。
孟瑶薇一觉睡到午后,她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噜的乱叫,把她从周公那里给拉了回来。
打开房门,孟瑶薇走了出去,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一个人。
孟瑶薇又喊了几声,整个孟家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回应。
孟瑶薇疑惑地挠了挠头,这人都去哪里了?
饿的实在不行了,孟瑶薇只好亲自下厨,做了一碗葱花面,正端着从厨房里出来,这看见金云娘从外面推门进来。
“阿娘,这家里人都去哪里了?”
孟瑶薇把手里的碗放下,出声问道。
金云娘脸色凝重,沉声对孟瑶薇说道:“小七,今天你不要出门了,就算出门也不要去河边玩。”
话音刚落,孟老虎和钱氏他们也回来了。
和金云娘一样,他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阿娘,出什么事了?”
孟瑶薇拉着金云娘走进了房间,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道。
金云娘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张媒婆趁着她的丈夫喝醉的时候,用被子把他丈夫给捂死了,尸体扔到了河里。”
“今天那尸体被人给发现了,报到了官府,现在官府正在缉拿张媒婆呢,官府还告诫各家各户,谁要是被窝藏张媒婆,就同罪论处。”
听完这话,孟瑶薇陡然想起,自己曾经去过张媒婆的家,被她那醉鬼丈夫追着打的场景,现在那人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孟瑶薇感觉一阵恶寒。
“张媒婆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呢吗?她要是畏罪潜逃了,那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孟瑶薇拧起眉毛,有些迷茫的问道。
张媒婆丈夫是酒鬼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喝醉酒打人也是家常便饭,张媒婆忍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就忍不了了,把他丈夫给杀了呢?
对于家暴,孟瑶薇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或许是怒气和压抑积攒到了一个无法消解的程度,才铤而走险,走上这条路的吧。
“两个孩子没在家,官府在村子里搜了一圈,就没有找到,想来是张媒婆逃走的时候,也把孩子带走了。”
金云娘胡乱猜测了一番,漫不经心地下了结论。
张媒婆一介妇人,想要逃脱官府的追查,已经是难于登天,再加上两个半大的孩子,困难等级无异于是魔鬼模式。
孟瑶薇没想到,这张媒婆竟然这么有勇气,可她这样做,落网是迟早的事。
“阿娘,你们吃饭了吗?”
孟瑶薇三下五除二的把面条秃噜完了,才突然想起来金云娘他们有没有吃饭。
金云娘摇了摇头,他们被召集去村长那里训话,自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做饭。
“阿娘这就去做饭,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给你做点?还有啊,记得没事不要出门,离河边远一点,那里刚死过人,晦气的很。”
金云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孟瑶薇神游在外,左耳出右耳冒,也没听进去多少。
在这样一个偏僻而又落后的小村庄,再加上男权至上的古代,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杀夫抛尸案,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男人们叱骂张媒婆丧心病狂,女人们则觉得张媒婆杀的好,这样喝酒不干活还打人的丈夫,早就该杀了。
舆论两极分化之下,孟家却十分安静。
说归说,骂归骂,张媒婆一天没抓到,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安宁。
也不是孟家人不关心这些,而是他们知道关心也没用,孟瑶薇倒是很好奇,张媒婆能带着孩子逃到哪里去?
久久抓不到人,官府就给每家每户下达了通缉令,上面画了张媒婆的画像还有孩子的画像,谁要是找的到她们,就悬赏十两白银。
孟瑶薇虽然对银子很心动,可她也却是不知道张媒婆在哪里,而且,打心底里她还有点同情张媒婆的遭遇,摊上那么一个丈夫,不反抗不斗争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在现代,如果女人遭遇了家庭暴力,是可以报警求助警察来解决,可在这里,女人就只能忍气吞声,况且男人打自家婆娘天经地义,只要不打死,谁都不会说什么。
这是这个时代的可怕之处,也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之处。
孟瑶薇胡乱感慨了一番后,就收敛心神,准备去找楚景焕,三日之期已到,她倒要看看,楚景焕会有什么好东西给她看。
楚驹劈的柴把小柴房堆得满满当当的,再也装不下了,所以楚驹弃了斧头,转而拿起了勺子,一个人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孟瑶薇心中好奇,本来是想去看看的,但一想到楚驹那一张能冻死人的冷脸,孟瑶薇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楚景焕见孟瑶薇来了,便把一个包袱塞到了孟瑶薇的怀里,孟瑶薇打开保袱一看,竟然是一条雪白的围脖。
“楚驹去山上打猎,抓到了一只白狐,剥了皮就做了这么一条,你将就着用吧。”
楚景焕笑了笑,态度十分温和地笑道。